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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陶土与粪土(5)

按说他只要有些寻常的见识,也就不会吭声了,可是他这十分钟的饭吃下来,汗水一个劲儿往自己的菜里滴,身上的衬衫快要从里层湿到外层了,心头的火儿也愈来愈压不下去了。他真想抓起盘子,连盘带菜往康安中校的脸上摔去。在这顶帐篷里吃饭已经有两个星期了,他一日三餐天天和七个中尉、上尉坐在一张桌上,跟康安中校隔桌相对。康安中校的高论他也已经听了两个星期了,康安骂过国会愚蠢(侯恩对这一点倒深有同感,不过两人的出发点完全不一样),骂过俄国军队和英国军队不会打仗,骂过黑人是奸细败类,还故意把纽约叫作“犹约”,危言耸听地说“犹约”已经落在外国人的掌握之中。他第一个音符一奏出,侯恩就硬着头皮,如坐针毡,知道这下面演奏的将是怎样一支交响乐了。起初他还可以两眼瞪着盘里的菜,轻轻骂一声“蠢驴”,要不就一仰脸,对着帐篷横杆狠狠地瞪上半天眼。可是他的忍耐终究不是没有限度的。他高大的个子给挤得紧挨在桌子边,火烫的帐篷布壁离脑袋不过几寸远,在这样的情况下,对隔壁桌上六个校级军官的表情是绝对无法避而不见的。这些家伙又总是那么一副模样,叫人一见就来了气。

其中一个叫威伯中校,矮胖身材,荷兰血统,脸上永远挂着和和气气的傻笑,只有张嘴接食的当儿,才把笑容收起片刻。他是掌管师里的工兵部队的,据说倒是一名干员,可惜侯恩从来没有听见他说过什么话,也从来没有看到他做过什么事,给侯恩唯一的印象就是此人胃口奇大,穷形极相,尽管天天罐头做菜,他总是来者不拒,什么臭汤烂菜都一扫而光。

跟威伯同桌坐在对面的,是一对“双胞胎”,那就是副官长平讷少校和四六○步兵团团长纽顿上校。两人都是瘦高个儿,面带忧郁,人未老而发先白,两人又都是长长的脸上戴一副银丝边眼镜,样子很像牧师。他们也难得开口说话。平讷少校一天在吃晚饭的时候曾经显示过一下他的性格,他一个人作了十来分钟的独白,很提到了一些《圣经》上的章节,可见他是信教很诚的,不过在侯恩的印象中他的特点也仅此而已。纽顿上校彬彬有礼,却总想避人,他是西点军校出身。传说他平生从来不近女人——可惜这是在南太平洋的丛林里,因此上校到底是否真是如此不近人情,侯恩也无从去作第一手的考察。不过上校表面上虽然很有礼仪,实际上却很婆婆妈妈,一旦轻声软气地数落起下属来,就有他唠叨的了。大家都说他的脑子自己不长主意,凡有什么想法,无不是由将军事先授意的。

这三个人按说是碍不着他侯恩的,他从来没有跟他们说过话,他们也从来没有碰过他一根毫毛,可是此刻见了他们,他却感到无比厌恶,好比面前摆着一件难看的家具,朝夕相对,日久天长,就觉得愈看愈可气。他们三个人之所以招他生气,无非是因为他们跟康安中校、达尔生少校、霍拔特少校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此刻只听见康安中校在那里说:“说真格的,国会里那班老爷这样苟且因循,纵容他们,也太不像话了。一碰上他们的问题,那班老爷就活像上帝再世,心慈手软了,可你要问他们多要一辆坦克的话,哼哼,不给你个钉子碰才怪呢。”康安个子很小,年纪却不小了,脸上都起了皱,脑门下嵌着那么小的一对眼睛,真显得有点空荡荡的,两只眼睛仿佛也互不通气,可以各行其是似的。脑袋已经秃了个八九成,就只脖颈和耳朵上方还留着一圈灰白的头发,颇觉古雅。鼻子大而发红,布满丝丝青筋。他虽然喝了很多酒,却并无醉意,唯一可见的变化就是声音沙哑重浊了,口气愈来愈大了。

侯恩叹了口气,提起灰色的搪瓷水壶来,往杯子里倒了些温水。下巴上的汗珠荡呀荡的,像是决定不了到底是顺着脖子往下淌呢,还是从下巴尖儿上滴下去。他抬起前臂就着袖子把汗水一抹,下巴上辣乎乎的,早已擦得生疼了。各张桌子上的谈话声在四下时起时伏,满帐篷荡漾。

“那个妞儿才叫妙呐。老兄啊,不信你问爱德去。”

“可咱们为什么就不能利用‘极品红五号’[36]来撒下这张网呢?”

这顿要命的饭到底还有完没完?侯恩又抬起头来,看见将军盯着他看了一眼。

“是实在不像话。”隔壁桌上的达尔生咕哝了一句。

“我说应该把他们都绞死,半个也别留。”说这话的一定是霍拔特。

侯恩心想:霍拔特、达尔生、康安这三个家伙,活脱儿就是一段主题音乐化出的三套变奏。原来在常备军里不过当个上士,如今一打仗便做起了校级军官——这种人都是这样抖起来的。侯恩觉得倒也好玩,便在心里打量起来:万一他要是走过去叫他们别胡说,他们会怎么样呢?霍拔特的反应是不难想象的。他一定先是目瞪口呆,随即就摆出上级威风来压人。达尔生也许会请他出帐篷去谈。可康安会怎么样呢?康安倒是不大好猜。康安是花言巧语的老行家。你说你以前干过啥事,他马上也就说干过啥事了。不是夸夸其谈议论政治的时候,他就俨然是个朋友了,是个慈父般的朋友了。

侯恩把他暂时先搁过一边,重新又思量起达尔生来。达尔生不可能有第二种反应,他只会大发雷霆,打算跟你动武。比侯恩还大的那么个大个子,肯定只想来武的。那通红的脸,那牛一般的粗脖子,那隆起个疙瘩的鼻梁,只会表现出两种感情:非喜即怒,再不就是茫然不知所措,不过这茫然不知所措也只是个暂时的过渡,一会儿他就明白了过来,该是喜还是怒了。他的模样倒像个职业橄榄球运动员。达尔生是拿得准的;此人也许倒还不至于是个坏人。

霍拔特也是猜得出来的:他准会摆出一副标准的美国豪强架势。三人之中唯独霍拔特原先不是常备军里的上士,不过也相去无几——他本是银行职员或一家连锁商店的经理之类,在国民警卫队[37]里领中尉衔。这种人物为人如何是可想而知的:对地位高过于他的人,他不敢说半个不字;对下级的话,却半句也不听。可是上司的欢心他要,部属的好感他也要。虚张声势,好言笼络,是他的两大本领;跟他相识之初的头十五分钟,你看他满嘴是“美国军团[38]、扶轮社[39]、商会三合一”的粗鄙的行话滥调,会觉得他满有趣;可是时间一长,他那种固有的愚妄多疑的傲慢心理便占尽了上风,他对你就只有猜疑的份儿了。薄薄的双唇、小小的嘴,老大不高兴地鼓出了腮帮,一副胖嘟嘟的模样,活像神话中的小天使。

侯恩相信他没看错人。他总觉得达尔生、康安、霍拔特三个人是一路货。他固然也看到三个人相貌各有特点,才能高下有别,彼此不尽相同(事实上他对达尔生的厌恶就要略少于另外两个),可是他对他们的鄙夷却不分轩轾。他们有三个共同之处,其他的差异侯恩认为都可以弃而不论。第一,三个人都是满面红光,侯恩的爸爸是中西部一个十分发达的资本家,早先他的脸色就一直是红通通的。第二,三个人都是薄唇小嘴,抿得紧紧的,他不喜欢。第三,也是他最看不惯的一点,就是三个人都永远相信自己说的、做的绝不会有半点儿错。

侯恩以前曾经碰到过好几个人,他们都极力要向他证明一个论点,就是爱世人只能爱抽象的世人,爱具体的世人是办不到的。这种论调自然并非什么创见,这样看问题也未免过于简单化,不过无意中倒是道出了一些真理。他看不起邻桌的六个校级军官,原因就在于这帮人对所谓老犹啦,黑鬼啦,罗宋人啦,酸丘八[40]啦,麦克佬[41]啦等不管恨得有多厉害,他们彼此之间却是相亲相爱:在国内他们可以跟自己伙伴的老婆调笑偷情,到海外他们一起喝得醺醺大醉,管他什么玩忽职守,一到星期六晚上便嘻嘻哈哈地去找不失他们身份的娘们玩乐,权当逛了一趟妓院。他们以其本身的生活方式教坏了侯恩这一代的最优秀的精粹、最卓越的人才,引得他们走上了邪路,变得比康安、达尔生、霍拔特之流更加顽固悖晦。到头来你要么迎合他们的口味,要么就是战战兢兢钻进自己的窝里躲起来——能留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么个老鼠洞般的小小的窝了。

帐篷里的热气愈积愈厚,简直像火舌向他身上卷来。谈话声喃喃不绝,刀叉铁盘碰得当当直响,像一把锉刀刮擦着他的脑神经。一个食堂勤务匆匆走过,每桌送上一碗罐头桃子。

“就拿那个家伙来说吧……”康安说的是一个有名的工会领袖。“我就知道有这么件事,千真万确,”为了增加话的分量,那红鼻子还倔强地扭了扭,“他有个姘妇,是个黑鬼。”

达尔生舌头啧啧。“啊哟,啊哟,真干得出来!”

“我从可靠方面听到说,他跟那个女人还生了两个半黑不白的小杂种,不过这事儿我还不敢太肯定。可有一点是错不了的,就是这些年来他在国会卖力地推销那些议案,把黑鬼捧上了天,那绝不是平白无故的。什么工人运动,其实背后都是那个女人在操纵,只要那个女人迷魂汤一灌,举国上下,包括总统在内,就大受其累。”

真是信口开河,乱解历史!

侯恩只听见自己尖细冷峻的话音从嗓子眼儿里直冲而出:“中校,请问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气得两腿在桌子底下乱抖。

康安吃了一惊,转过脸来,隔着那两张椅子之间的六英尺距离,直瞪瞪地瞅着侯恩,麻麻点点的红鼻子上满挂着大颗大颗的汗珠。他一时犹豫不定,摸不透这一问到底有无恶意,虽说那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事关军纪,显然很使他恼火。他就说:“侯恩,你问我怎么知道,什么意思?”

侯恩迟疑了一下,心想不要说得太过头了。他猛然发觉这一帐篷的军官多半都把目光望着他们俩呢。“我看你好像不是太了解情况,中校。”

“好哇,我倒不了解情况了!嘿嘿,我倒不了解情况了!告诉你,对工会里那帮王八蛋的底细我要比你清楚一千倍、一万倍!”

霍拔特赶快来打圆场:“其实呢,找一两个把黑女人玩玩,养一两个把黑女人,也算不了一回事。”他打了个哈哈,巴望大家都点头称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是不是?”

“我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得那样一清二楚,康安中校。”侯恩又添上了一句。局面,偏偏就朝着他担心的方向发展。顶多再斗上一两句嘴,他势必就得作出抉择了:是灰溜溜偃旗息鼓呢,还是甘愿碰得头破血流?

按说他刚才的问题已经得到了康安的答复。康安正下不了台呢,如何经得起他再来火上加油?“侯恩,你给我住口!我说的话,难道还会是胡编瞎诌!”

达尔生赶紧像应声虫似的凑上来说:“侯恩啊,我们都知道你是机灵脑袋玲珑心嘛。”帐篷里隐隐约约一片吃吃的笑声,大有同声赞和之意。侯恩心想:这么说他们确实全都不喜欢我。他虽然心里早就有了些数,不过还是依稀感到一阵难过。邻座的那个中尉也小心为上,把挨着侯恩的胳膊肘微微往后一缩,僵僵地坐在那里,满心紧张。

既然自己把自己推入了这样的处境,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硬挺下去。他气愤得心儿怦怦直跳,同时却也有些担忧,像是关怀别人似的,一片好心地为自己操起心来:不知自己会落到什么下场?会不会给送上军事法庭?

他这一次开口时,出言吐语一丝不苟,连自己都暗暗为此感到自豪:“我是这样想的,中校,你对这些事既然知道得这样一清二楚,那一定是从钥匙孔里偷看到的咯。”

有些人听了不觉一愕,失声笑了出来。康安怒不可遏,脸儿都像涨大了几分,那鼻子上的一团火红慢慢扩大到了两颊和脑门上,怒火都汇聚到青筋里,青筋顿时粗得惊人,仿佛一簇紫色的草根。他显然是在拼命地想找话儿来反驳,就像打球的掉了球,急得团团乱转,拼命地想把球找到一样。只要一开口,势必惊天动地无疑。连威伯都住口不吃了。

“各位,请不要再说了!”

是将军在帐篷的那一头打来了招呼:“我不希望再听下去了。”

一下子谁也不作声了,帐篷里一片寂然,连餐具的当当声都听不见了,隔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于是嘁嘁喳喳的议论、低声的感叹,便悄然四起,大家怀着不安的心情,讪讪地又吃起饭来。侯恩很生自己的气,将军来干预的当儿,自己居然会觉得心里一宽,唉,太没志气了。

正如儿子还摆脱不了对父亲的依赖。

他现在才回味过来:原来在他的心底深处,他是知道将军一定会出来给他解围的。于是一种似曾相识的乱腾腾的心情又涌了上来。这里边除了愤恨,还有一些别的感情,一些不是那么真挚的感情。

康安、达尔生和霍拔特还在对他怒目而视,活像三个横眉竖眼的提线木偶。他举起了调羮,那没有多少桃子味儿的罐头桃子尽管又软又甜,他却还是嚼得牙齿格格直响;嗓子眼儿里憋着一股按不下的怒火,胃里热烘烘、酸溜溜地搅作一团,咽下东西去可真不是味儿。过了一会儿,他就当的一声扔下了调羮,望着桌子发起呆来。康安和达尔生现在说话也不大自在了,就像在公共汽车上或火车上交谈,知道有第三者在旁边听着似的。侯恩零零星星听到了几句,谈的是下午的工作什么的。

反正康安今天也少不了要闹消化不良。

将军不声不响地站起身来,走出了帐篷。将军一走,大家就都可以自便了。康安一抬眼,正好跟侯恩打个照面,双方都窘窘地把脸转了开去。过了一会儿,侯恩才悄悄离了座位,慢慢地踱了出去。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一阵微风拂过,好像浇了一桶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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