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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被母亲塞到炕琴底下的“上帝弃儿” (2)

第五章 被母亲塞到炕琴底下的“上帝弃儿” (2)

顶完脑门儿,父亲就给我讲苏东坡和苏小妹用打油诗戏谑对方的故事。苏东坡说苏小妹的额头大,说她:“未到街头三五步,然而额头到街前。”苏小妹则回敬脸长的哥哥:“去年一滴相思泪,到如今还未流到腮边。”

不过,父亲高兴的时候不多,即使高兴也经常莫名其妙地发几句人生感叹:“嗨,人们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自古红颜多薄命……人这一辈子,谁也说不清是咋回事。”

后来,随着家境越来越贫困,父亲的脾气也越来越坏。我跟父亲的默契也越来越少了。但父亲那一声声沉重的叹息,却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时不时叩击着我幼小的心灵。

长大以后,有一次趁父亲在喝酒的兴头上,我问父亲:“爸,你为什么总是唉声叹气?为什么总是没有高兴的时候?”

“唉……”父亲长叹一声,“你爸这辈子活得窝囊啊!一辈子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辈子总想出人头地……唉,不说喽,说什么都没用喽!喝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天父亲喝得酩酊大醉,喝到最后竟趴在桌子上呜呜大哭。

直到父亲去世以后,母亲才向我讲出父亲年轻时的罗曼史……

父亲是四个兄弟中的老大,读过五年私塾,写一手好字,看过不少古书,能背诵《三字经》、《诗经》等许多古诗词。由于家穷,他十五岁娶第一个妻子时就不称心,娶我母亲仍然不称心,但母亲家里有钱他只好认了。

父亲被张作霖的部下抓去当兵不久,长官看他有文化,就调他到队部,至于是团部还是连部母亲也没搞清,做抄抄写写的差事。穿上军装的父亲,仪表堂堂,帅气十足,一位长官的女儿爱上了他。父亲回家时,带回来一对绣着“爱国男儿”的枕头,还带回一块怀表……

“是我爸一直带在身边的那块怀表吗?”我问母亲。

母亲叼着烟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不知道是你爸买的,还是那女的送的,可他一直不肯离身。你爸死那天,我想让你们把怀表跟他一块扔进炼人炉里烧喽,让它到阴间去陪伴他,可你们不让……”

听到这里,我不禁对母亲的宽容与大度生出几分敬意。

“妈,你见过那女人的照片吗?”我试探着问母亲。

“见过,比我年轻,比我好看。”母亲抬起手来,习惯地擦拭着那只经常淌泪的瞎眼,“我知道你爸心里憋屈。我比他大六岁不说,又瞎了一只眼睛。他要是在军队里继续干下去肯定能不错。可他没丧良心……你爸这辈子总想出人头地,可到死也只是一个小草民。嗨,我和你爸这辈子活得都挺窝囊,我要是不瞎了一只眼睛,也不会嫁给你爸……”

我本以为父母那代人,只有婚姻,没有爱情,更不会有我们这代人那样的炽热之恋。没想到我的父亲还有这么一段浪漫的爱情,而且成为他一生刻骨铭心的遗憾。我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会对一个孩子发出莫名其妙的感慨。因为他无人可倾诉,只能对我这个狗屁不懂的孩子说说。想起父亲那一声声沉重得如同大山般的叹息,我想他心灵深处该隐藏着多么深重的痛苦啊!

创作以后我才明白,父亲本是一个脸朝黄土背朝天、整天跟土坷垃打交道的农民,却有着满脑子文人墨客的情调。他不认同命运的安排,却又无力抗争。他的性格刚烈,却又心慈面软,心地善良。谁有事求到他,他头拱地也要帮人家办好。母亲给他炸一个鸡蛋酱,他也要把我们这帮孩子都叫过去每人尝一口。这帮孩子像小燕儿似的跑到他面前,张大嘴巴等着他喂一口鸡蛋酱。这在那个年代的父辈中是很少有的。在父亲身上,我找到了自己天性善良的基因。父亲一辈子总想过体面日子,却始终未能如愿。他一个底层的小草民,没有勇气冲破封建道德观念的束缚,就像母亲说的“你爸始终没丧良心”,只能在抱怨与叹息中度过一生。他在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中苦苦地挣扎了一辈子。这是他人生的悲哀,也是时代的悲剧。

母亲对我讲述这段往事时,似乎很平静,可我从她那只混浊而无光的眼睛里,看出了她内心的痛苦。其实,母亲的一生活得更苦、更难,她只是把痛苦深深地埋在心底从不外露而已。她只是比父亲更能面对现实、更能承受苦难罢了。她总是用她瘦小的身躯为父亲、为这个多灾多难的家抵挡着灾难,使这个家闯过一次又一次难关。在母亲身上,我看到了那代妇女不畏强暴、敢于承受苦难的个性,同时也找到我个性形成的基因。

二十八

一年到头,只有到了大年三十晚上,才能看到父亲的脸上露出笑容。

大年三十晚上,全家谁都不许说错话,屋里屋外到处都贴着父亲写的对联,鸡架上写的是“金鸡满架,有蛋不下”,横批是“家藏万贯”。车辕上写着“车行千里远,上坎不用赶”,横批是“大吉大利”。

半夜时分,父亲抹上用猪油做的胰子,在铜盆里洗完手,然后亲自上香、上供,接财神……

接神时,父亲打着母亲做的灯笼房前房后地高喊:“发财!发财!发财!”我们这帮孩子也呼呼啦啦地跟在他身后,也跟着喊“发财!发财!发财!”

可是,无论父亲多么渴望发财,家里却是越来越穷,一家老小起早贪黑地忙活一年,到头来仍然填不饱肚子。

后来,父亲一生气就跑到山外去耍钱,一走好几天都不回家,因而得了一个不雅的绰号“张洋子”。直到今天,那一带仍然管我家的山沟叫张洋子沟。

有一次,父亲三天三夜没回家了。到第四天傍晚,母亲拎着一根大铁棍子走出了家门,走出好远,我还听到山道上传来“当啷、当啷”的铁棍子声。

睡到半夜,我忽然被一阵“啪啪”声惊醒了,睁眼一看,只见父亲把母亲摁倒在地上,正用鸡毛掸子抽我母亲呢。二姐和三姐都跪在母亲身边哭呢。

我急忙跳下地也跪在姐姐身边。我们姐仨直溜溜地跪着,哭着哀求父亲:“爸,求你别打我妈了,要打就打我们吧!”我抱住父亲的大腿哀求他:“好爸,求你别打我妈了,你打我吧!”

父亲举起鸡毛掸子真要打我,可他看我光溜溜的小样儿不忍心下手,把掸子一扔,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母亲全身被抽得一道道血檩子,我心疼得哭起来。母亲却没掉一滴眼泪,急忙说:“快去看看你爸是不是又走了?快把他拽回来!”

我们姐仨急忙跑到小溪边,看到父亲又躺在大石头上唉声叹气呢,好说歹说,总算把他拽了回来。

第二天早晨,母亲又早早地起来生火做饭了,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快吃早饭时,二姐在院子里看见山下来了三个人,母亲一听,急忙让父亲快从后窗跳出去……原来,父亲打牌输得很惨,把全部家当都卖掉也还不上赌债了。

果然是来要债的,三人进屋不见父亲就跟母亲要钱。母亲说没钱。三个讨债的就直奔我家牛圈……

母亲火了。

我第一次看到母亲发火,只见她又瘦又小的身子往牛圈门口一站,双手叉腰,大声喊道:“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我家大牛!雅琴、雅艳、雅文、淑娥、延生,都过来!”大姐出嫁了,哥嫂串亲戚没在家,家里只剩下两个侄子。

听到母亲的召唤,我们这帮孩子呼呼啦啦地跑到母亲身边,学着母亲的样子,齐刷刷地站成一排,像一排小兵似的,保卫着我家的牛圈,保卫着我们的家园……

看到这场面,三个讨债者面面相觑,几次想闯进牛圈又犹豫了,末了,给母亲留下一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悻悻地下山了。

讨债的走后,母亲对我说:“去,上后山叫你爸回家吃饭!”

我上山找到父亲,只见他满脸是泪……

从这以后,父亲再也不出去耍钱了。这年秋天,父亲卖掉一年收成的黄豆,才勉强还上那笔赌债。

二十九

这天,外面很冷,我们这帮孩子没有去外面疯跑,坐在炕头围着火盆听二姐讲故事。二姐讲的都是鬼神故事。蛇成精了,变成一个美女,从门缝儿钻进来勾引男人……吓得我好多年总爱瞅门缝儿。讲得最多的是一座樱山的故事,说在很远很远的一座山上,长着一棵很大很大的桑葚树,树上结着好多好多桑葚。树上的桑葚只准吃,不准拿,谁拿谁就下不了山,肚子疼,疼得满地打滚,直到你交出桑葚才饶了你。还说桑葚树下有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井台上有一条铁链,铁链长得永远也放不完……

小时候,我经常遥望着远处的一座座山峰,心想,最远的山可能就是一座樱山吧……等我长大以后,一定要登上一座樱山看看,看看那棵桑葚树,看看那口井,偷偷地揣几个桑葚,看到底能不能下来山……

这些古老而神秘的故事,给了我最早的文化启蒙,也给了我无尽的遐想。后来,我把这些故事写进了我的小说里。

二姐讲得正起劲儿,忽然看见父亲扶着浑身是雪、满脸血道子的母亲走进屋来。父亲气急败坏地骂着:“败家的牲口,一点儿不听使唤!”

这年冬天雪大,天冷,储存的柴火烧光了。哥哥去开原办事没在家,平时很少摸牲口的父亲,赶着马车上山去砍点木头。可是去年买来的一匹枣红马生性暴烈,平时只听哥哥使唤,到父亲手里不听他吆喝。母亲背着一捆树枝正往前走,枣红马忽然毛了,拖着大板车直奔母亲冲过去。父亲急忙喊母亲,可是晚了……多亏背上的那捆树枝救了母亲。

看到母亲满脸血道子,我心疼地哭起来:“妈你脸都出血了,多疼啊!”

记得有一次,我看到母亲背着小山样的柴草从山上走下来,脸上划破好几道血口子,柴草压得她连身子都看不见了。这个背柴草的身影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直到今天,每当看到有人背着柴草走过来,就情不自禁地想起我的母亲……

当时,我问母亲疼不,母亲说不疼,习惯了。

我说:“妈,等我长大了找婆家,你可别在山沟里给我找,我要像大姐那样到城里去找!”

没想到,我这个六岁孩子的戏言却深深地触痛了母亲的心。母亲泪眼婆娑地说:“傻孩子,这就看你的命了。妈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会嫁到这穷山沟里呀!”

我只去过一次铁岭,还是满月不久母亲抱着我去的,连开原都没去过。我像所有山里的孩子一样,在心里无数次地憧憬过城市,最大的愿望就是去城里看看,看看城里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所说的城里究竟是沈阳还是铁岭,自己也不说清,就像赵本山在小品里说的,那时候农村人去一趟铁岭,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了。

后来,母亲经常搂着我的肩膀,用一只眼睛茫然地望着远处什么地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的:“等我老多咕长大以后,咱就离开这鬼地方,离开这穷山沟……”

母亲和姐姐渴望走出山沟的愿望,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她们上山砍柴时经常在山顶望着山外……所以后来,我在长篇小说《趟过男人河的女人》一书中,写了一个向往爱情、一心渴望走出大山的女主人公山杏。其实那是在写我自己,在写我的母亲和姐姐们……

父亲把母亲送进屋里,就气呼呼地出去了。我知道他一定是找那匹惹祸的枣红马算账去了。

果然,父亲把枣红马拴在一棵树上,用鞭子狠狠地抽它,一边抽一边骂:“败家的牲口,我看你还听不听使唤!我看你还听不听使唤!”

每抽一下,我的心就猛一哆嗦,不由得想起父亲用鞋底子抽我的情景……

我骑过这匹枣红马,是哥哥抱我骑的。它对我一点都不凶,驮着我在院子里转了好几圈。后来哥哥喂它,我就抓一把马料扔给它,仗着胆子摸摸它粗大的鼻孔,它冲着我“噗噗”两声。我学着它的样子冲它也“噗噗”两声。

我哭着跑回屋去告诉母亲,母亲出来对父亲说:“别打了,要不是这牲口通人性,我就没命了!”父亲这才把鞭子一扔,气呼呼地进屋了。

我来到枣红马身边,看到它两眼淌着泪水,浑身直哆嗦,我一边哭一边抚摸它:“别哭了,等我哥回来就好了,我爸就不敢打你了。”

第二天早晨,雪下得很大。

母亲的脸划破了怕冻,父亲让二姐跟他上山去锯木头。二姐不愿去,磨磨蹭蹭地不肯动身。父亲气急败坏地骂她:“败家的孩子,一点不懂事,再不上山拉木头就该烧大腿了!”

我正蹲在院子里撒尿,看着父亲拽着二姐趔趔趄趄地向后山奔去。忽然,我看到从二姐的棉裤腿里掉下来一个布袋,就急忙拎着裤子捡起布袋去追二姐,二姐接过布袋对我使了个眼色,悄声叮嘱我:“听着点儿……”

我知道二姐指的是什么。

去年秋天一个美丽的黄昏,二姐带着我正在包米地里掰包米,忽然从山路上传来一阵叮咚叮咚的拨浪鼓声。我们山沟里从未来过货郎子,也从未听见过拨浪鼓声。二姐扔下包米,拉着我就向拨浪鼓声跑去……

只见一个长得黧黑的小伙子,挑着装有针头线脑的两只木箱子,笑眯眯地望着二姐,问她:“你想要点什么?”

很少见到生人的二姐羞答答地摇摇头,眼睛却盯着木箱子里的几根红绒绳……

小伙子从箱子里拿出两根红绒绳,往二姐的两条小辫上比了比,说:“你长得真好看,扎上红绒绳就更好看了。”

二姐穿着母亲给做的小花袄,袅袅婷婷地站在那儿,夕阳照在她红扑扑的瓜子脸上,眼睛显得又黑又亮,小嘴红嘟嘟的像刚吃过桑葚似的,好看极了。

我说:“二姐,真的,你扎上红绒绳更好看了!”

“别瞎说,咱哪有钱哪?”二姐小声嗔怪我。那时候能有两根红绒绳扎小辫,比现在买一条金项链都奢侈。

小伙子笑了,说:“不要钱,送给你了。”

“那我拔点儿花生给你带着!”二姐说完,拉着我就往花生地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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