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一如既往的繁华,十个天伤城也不及其一,姜凌在皇城好奇的东瞅瞅西看看,由其盼望哪个不开眼的地痞流氓来招惹招惹自己,好拿他试试手,看看是否如大杀伐术所说,杀了人便能学第二层了。
然而也许是皇城治安好,溜达半天也没碰到不长眼睛的,别说没人惹他,就是欺负小贩调戏民女的都没有,想出手也没机会。
姜凌唉声叹气,见人就杀可不是自己本心,无奈!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一道黑影扑面而来,姜凌还没看清究竟是什么,就见一个黑衣人沿着墙角滑落。
好在此处相对僻静,过往之人少,没人注意到。
打量一周,姜凌跑过去,把黑衣人往里移,这才看清,黑衣人胸口塌陷,呼吸如破布,呼嗤直响,眼看出气多,进气少,怕是不行了!
感觉有人挪动自己,黑衣人艰难睁眼,见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明显松了口气。
“前辈,你怎么样?”姜凌问完忍不住抽自己,心道人家都这样了,还能怎样?!
只见黑衣人拉下自己脸上的黑布,嘴角的血粘了一脸,他咳嗽一声,又大口喘气,真让人担心是否马上挂掉!
正要说话时,忽然整个人绷紧了弦,并示意姜凌安静。
不多时,只听得大街上风声呼呼,各路高手延街而过,有人大喝“别让他跑了”!
待一切恢复正常,黑衣人又咳了一口血,这才嘶哑着嗓子艰难道:“没想到我南冥道人纵横一世,竟然折损在一个小小的皇城!”
“年轻人,你姓甚名谁,师乘何门何派?”
看着这个老人面如金纸,但眼神偶尔的锐利仍叫他不敢直视,想来定是大名鼎鼎之辈,只怪自己见识浅薄,居然不知道这等人物的名号!
想了想,姜凌老实道:“小子名姜凌,原是天伤宗弟子,现在野小子一个!”
南冥道人有瞬间错愕,什么叫之前天伤宗的现在是野小子?被逐出师门了?如果那样且不正对自己胃口?
念及此,南冥道人用尽力气低喝一声,“跪下!”
姜凌愣住了,不知道对方为何要自己跪,但是,南冥道人这声跪下几乎用了他全胜时十分之一的力气,姜凌连反抗都不能,双腿不受自己控制便跪了下去。
看着他,南冥道人有些唏嘘,想自己骄傲一身,谁提起自己名号不抖两抖,多少人想把自家闺女儿子拜自己门下没同意,到头来,临死随意找个人便传衣钵,还那么大岁数了,过了习武的正当年了啊!
唯一欣慰的是,观这年轻人,根骨还不错!
原来是天伤宗弟子?哼,天伤宗算什么东西,敢跟自己相提并论?
“我问你,年轻人,可愿拜我为师?”
“我……”姜凌有心答应,话未出口呢,面前的老头以为他不愿意,立着眉毛,“哼,今日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姜凌再一次傻了,这都什么人,明明马上就不行了,怎么还敢这么逼迫?不怕自己心怀不轨么?
姜凌又哪里知道,南冥道人就是因为马上不行了才希望他快些答应,但强硬一辈子的人哪里能说软话,如果在他全胜时期,什么样徒弟找不到,哪能轮到姜凌?!
眼前的人脸色越来越白,却还吹胡子瞪眼,姜凌忽然有些心酸,他无非就是不想自己一生所学毁于一旦,急着找个徒弟罢了!
想到此处,姜凌便老老实实伏在地上,行了拜师礼。
南冥道人说了个“好”字,神情忽然松下来,不再急言厉色。
他从身上摸出一物递给姜凌,打开一看,层层布缎里安静躺着一枚戒指,只听南冥道人说:“这里面是我所有物件,有用的,没用的都在里面了,别的我不管,但里面那本鬼影决你一定要熟,不仅需铭记于心,还需发扬光大!”
“为师要求你,有一天,你需替为师杀两人,一个鬼眼王,一个大德天!”
“为师会燃掉自己,你把为师骨灰带去撒到洪洞灵湖!”
南冥道人交代完,眼中神采忽然热烈,他伸展双臂,喃喃道:“小灵儿,阿绝找你来了!”
姜凌来不及问清楚南冥道人所说何人,在何地,只见得南冥道人身体从里到外发出耀目的光,亮光过后,姜凌前面便只剩一小堆骨灰了!
姜凌找了个罐子,把师傅骨灰收拢,心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自己定会完成师父遗愿!
他站起身,念叨着师傅口中那两个人和那个地方,“鬼眼王?大德天?洪洞灵湖?”一个也没听过啊!
一抬头,却见不远处站着个小孩,注视这边,那么,刚才师父的死他看见了?
姜凌走过去,这孩子五六岁的样子,一身银白袍袖,腰上有块小玉佩,看那样子,定是大富大贵家公子!
小孩见姜凌往自己来,略慌乱退了一步,似想到什么,大着胆子看向姜凌。
“小萝卜头,你是谁家孩子?”
“谁是萝卜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你都看到些什么?”
“那黑衣服爷爷被火烧死了!”
“嘘,别乱说!答应哥哥,不要把你见着的告诉任何人!”
“哦……”
“……”
姜凌离开皇城,傍晚歇息在一个小镇客栈里,直到夜深人静,他才掏出南冥道人给的戒指。
这种空间戒,说来并不稀奇,但凡习武之人身上都有,但他却没有,沈严不会给他,他也没能力获得。
用精神力触碰戒指,里面所有物品尽入心头。
大堆金银财宝,大量灵晶,各式武器,以及南冥道人口中的鬼影决。
别的暂且放一旁,先看这鬼影决,原来是一本身法加暗器的武学!
姜凌精神一震,这可是好东西啊!不用南冥道人说,他肯定会好好练习这鬼影决的!
再看那堆金银财宝,嗯,没多大用,只能说以后不愁吃不愁住了。倒是那灵晶,他只在传说中听过,上次与雷云裳一起倒见她用了,没想到自己也能拥有这些。
再看武器,什么样都有,刀,剑,锤,戟,枪,鞭,看来南冥道人竟有收集武器的癖好。
这些武器中,偏偏没有暗器,飞刀,弹丸,针,凡是可以当暗器使的都没有!难怪南冥绝被人逼到那一步!
“咦,这把刀?”姜凌把空间戒里那唯一的刀拿出来,入手很沉,样式古朴大气,不是平时随处可见的刀,尤其是当姜凌握着刀柄时,整把刀嗡嗡作响,再细看,刀上有四个小字,“无伤定霸”,这便是刀名了。
姜凌对此刀爱不释手,就那么呼呼耍了起来,大杀伐术经由此刀,仿佛多了灵魂,一招一势更见凌厉!
但凡有能之辈收藏的物品又哪会简单!
这一夜,姜凌没合眼,不停演练大杀伐术,本已记牢演示千百遍的招式越发融合,越发上手,这个过程对他而言,是愉悦,也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