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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旱魃

我和丁磊正在唠嗑,此刻,电话声响了,是袁素素给我打来电话,说,出事了,周明的鬼神附体,杀了好几个人,立马叫我赶回去,说是村里出了人命。人命关天,我当然也很急,说道,上面不是还驻守警察吗。

丁磊以为那个叫顾雪的女子是幽灵不存在,以为我是说笑,当他听到袁素素打来电话时,竟不敢相信这世上会有鬼,秦疤瘌和我说的话他不信,这会电话里头来的就是一个他不相信的事情。

我逗趣他道,敢不敢去上面见一下,随便把你的看家本领拿出来,才不会辱没丁大仙的美名,丁磊真被我激住了,小爷倒想看看是那路鬼怪,你就算不激我我也的会一下。

对了,我怎么忘记,那道石门根本关不住他,加上今年又是旱骨桩。袁素素说的鬼神上身,还真让我有点后怕,在我们乡间常有一种鬼神附体,患者自称某某神仙,已死者灵魂的化身,此时被附之人常以这些附体者的口吻,身体讲话,声调也变得特殊,讲话的内容一般是患者不曾见过,或不曾经历过的事情,有解释称为“癔症”,不过未免牵强,发病者预知和遥知的现象无法用癔症解释。

自称为神仙的,多半是“巫婆”、神棍之类。不足为奇。被不相干的从不认识的死者附体,倒有些邪乎,这类事情,目前为止,我就遇见过两次。

一次是小时候在乡下时,一天,邻居加的三娘家里吵闹不已,我等小孩也不例外,然而当时发生的事情并不简单,只见哪位三娘家的大儿子在堂屋地上大叫不止,好几个人摁手的摁手,摁脚的摁脚。

更为奇怪的是,哪位大哥口中所骂之事。仔细听来好像是他在骂他儿子、儿媳不孝顺,自己是被他们气死的,而且说的还有名有姓。

村里的老人就问这孩子今天都去了那些地方?

三娘说孩子今天去看他大舅子,刚回来没多久,于是就赶紧派人去问情况,哪位大舅得知情况后竟说出了让大家伙皆感到惊讶的一件事情。

原来他们村前几天刚去世一个老人,哪位大哥说的就是他们家的老人,而且姓名都对,应该是背哪位逝去的老人上身了。后来用一根桃树桩子插再那哪位去世老人的坟地里,然后就没事了,等哪位大哥醒来后,却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另一起这样的事情,我在读初中,那天在校外的小饭馆吃面条,忽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声吵闹,好奇的我还有几个在校学生也跟着去看热闹。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头上绑着一条白毛巾,大冬天的却穿着秋衣秋裤,然而还大汗不止,口中骂骂咧咧,也是在骂着不知道是哪个村子里的事情,这次是她家人把她拉进了一家诊所,医生拿了个针管在她胳膊扎了一下,抽出了点血,然后她就平静了下来。

两件事的发生可能皆是偶然,然而这种事发的状况却是令人称怪,有人从医学上解释说是脑部神经突然间出了问题而引起的病症,称之为“癔症”。但是从所谓的发病者空中说的那些与之不相干的却是真是发生在别处的事情应该如何解释呢?

世上诸事,无法解释的,也无需解释,但是,倾诉与控诉却无处不在,生前有,死后也可能会有。尚存世间的,对诸事的不满,无处发泄,一忍再忍,死亡也不失为解决的一种办法,阴间社会,孤魂野鬼大抵也不好混,偶尔也需要来阳间发泄一下。

阳间和阴间似乎也差不了多少。

想起袁素素给我说的,周明附身,那朱王爷呢?那天我记得我去寻找朱王爷的神墓,就看见半崖上悬挂的一些棺材,今天大旱,旱骨桩,怕是有旱魃(旱鬼)出现,如果天这样不下雨,埋葬在坟地的冤魂便会出现,又或许是这类的东西出现,才会出现大旱之年。

据一些上了岁数的人讲,一般这种东西的形成是因为这人死前是带着怨气入葬的,到了一定年头就会走出墓地,不停的喝水来保持自身与在棺材里的体温大抵相似,但要命的是这玩意是带着怨气出来的,据说会吃人。

我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那年夏天,大旱,我们那便闹出一则旱骨桩的故事。在事情总爆发以前,已经连续一个多星期,村里头的人议论纷纷,说是哪个村子里出现了旱骨桩,有人看见那东西从坟地里爬出来后在沟边喝水,有人看见它吃地里的青蛙,又有人说他牛不见了,怀疑是旱魃给吃了。

事情越传越邪乎,后来有人站出来就查明了,那个坟地是我们小学的一个老师的墓地,哪位老师,大伙是知道的,就是因为和他媳妇吵架打了起来,然后一气之下喝农药死了。这样以来,确实是比较吻合,应该就是闹旱骨桩了。

之前的那个旱魃只是在夜里出现,属于比较奇怪的一个,于是,每到夜幕降临前,家家都封门闭户了,村里的狗也闹得出奇,每逢半夜时分,便叫唤的厉害,但一到白天,啥事都没有。

只是村里的动物遭了殃,这家的羊被什么东西咬了。那家的牛不见了,由于白天没有什么状况,学校照常上课。

这天早晨,我和同村的几个小伙伴刚走进校门,就发现气氛不对,校园里站满了学生,没人在教室里待着,老师们好像在开会。

找个同学一问,说是三年级二班的一个同学在教室里看见了一个白影的东西,他们班的同学在一片尖叫声中跑了出来,这个事情说来也奇怪,五年级的有几个同学几个大胆的就过去看了,说是啥也没看见,而低年级的学生说能看见,反正我是没去看。

后来听老人讲,小孩在十岁以前是能看见一些大人看不见的东西,是因为小孩的眼睛比较干净。

正在校园里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从学院旁边的一个村子里赶过来一群男苦力,手里拿着叉子,铁锹,锄头之类的,说是看见旱魃在白天出现了,正往学校这边来,这下连校长都坐不住了。

惊恐已经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校园里开始哭声一片,学校大门关闭了一段时间后,也许是校长考虑到如果学校出事了,他也就完了,干脆就打开大门,让我们各自往家跑,如果在家里出事了也就怨不得别人。

反正我们村里的人都一起往家里跑,村头的大人不知出了什么事,也全吓坏了,于是村里的大人往外跑接孩子,孩子们往家里跑找大人。乱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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