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啊,我是武占英,首长想了解你最近的工作进展,你今天给我先汇报一遍,然后我再像首长汇报吧。”杜宇接到了西虹山别墅指示后,当然得立即赶赴这里来汇报,毕竟这里是杜宇最为坚强的后盾和老巢。
可是杜宇到的时候,武占英却传出话来,今天不方便在西虹山庄见客,让杜宇开着车待命。
不久武占英出来了,经久不变的小平头,随便穿了一些衣服,人靠衣装,马靠鞍装。
那穿着猎鹰部队的迷彩作战服,经验丰富无比的教官,一换成这样的衣服,也就是一个身体健壮的乡村农民壮汉,就连脸色也是那么黝黑,到底是长年参加军事训练的人总是在天地里接受着风吹日晒。
“走吧,咱们到汇文区去吧,我要到那里办点私事儿。”
武占英说着,杜宇的脚下已经发动了汽车,当然这时候不是军车了,又不过是他自己普桑,“早知道师长你要去汇文区,我就该换一辆车才是,哪里有一个将军坐着普桑拿听部下汇报,或者搞调研的?”
“行了吧你,咱们都是猎鹰大队的成员,猎鹰大队只求目的,不求过程,不讲待遇。”
汽车发动了,杜宇拉着武占英在滨海的街道中穿行,车水马龙,人流极多。
“小杜,最近进展怎么样?”
“正在朝着滨海进发。”杜宇一边开着车,一边对自己的恩师汇报。
武占英低着头,拧着眉目,片刻后说,“要继续加快速度啊,时间不等人,咱们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任务啊!一定要抓紧时间,尽快拿下滨海,迅速扩大实力,国家还有很多的任务艰巨要完成,等不得啊!”
杜宇听着这话,觉得有些奇怪,国家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师长这么担心。但他了解师长,师长都当将军了,一个将军怎么可能胡说八道,只要说出来这种话,那么肯定是有根据的。可是军队有军队的规矩,不该问的是不能问的,不该看的是不能看的。
汇文区并不太远,也就二三十公里的样子,很快就到了,城市化迅猛发展的今天,到处都一样,到处都发展飞速,一进汇文区的前脸,也是一样的,到处高楼林立,各种商埠门点星罗旗布,娱乐产业各色齐全。
将军武占英打了一个电话,但好象是对方不便出来见他。杜宇就心生纳闷儿,有什么人这么拽,居然一个儿将军打电话都不接,但他没有多说话,没有多想,毕竟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下级,哪怕是上级欣赏的下级,那他也得明白,有些事情也不该他问,不该他管。
也许武占英有几分不爽,毕竟像他这么大的领导被人拒绝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此时,车正行驶在一条娱乐街上,周围到处是洗脚房、按摩屋,也有几个桑拿之类。
当然武占英是首长,那些门面窄小的洗脚房之类的小房子,他是不会光顾的。
“人家让我等会儿,说等会儿才有时间,说他跟前有上级领导在谈重要的工作。******。”
杜宇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武占英,“首长,你说谁,谁让你等一会儿呀?”
“汇文区的区长,小崽子”,武占英吃了闭门羹,气就不打一处来。
说来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是一个部级干部,而区长只不过是一个处级干部,算下来差着三四级呢。
可是现在是和平年代,当兵的价值就体现不出来了,都是文官掌权,那些个地方的领导,别说是一个区长,哪怕是一个局长,可能在协调某些事情的时候,你部队的大校也得求着人家呢。
而官场的高低,国家认定是一种,另一种当然就是看谁求谁的问题了。
老话说得好,“人不求人一般高。”
不打仗了,天下太平,地方的官员们还有什么事情求着你部队的领导帮忙啊,从前吧还有些挖渠、修路的硬工程。而现在全部都机械化了,根本用不上人力苦干,因此,当兵的就成了吃闲饭的了,演化成了严重的社会负担。
和平年代的时间久了,当兵的自然就失去了平日的威信了,常常因为复转安置、配偶工作、项目用地,等等工作,不得不低三下四地去求地方的领导安排。
这次也是一样,武占英已经找了几次了,也没有得到解决,每次区长的答复也是五花八门,总之一句话,那就是困难总比办法多。
这次武占英大老远跑到人家的地界上来了,算是腆着老脸来了,结果人家在接待领导,让自己等着。
“算了,师长,消消气。”杜宇忙安慰自己的老首长。
“小杜,我给你说句实在话,你一面干好部队交待给你的事儿,一面也不能把你自己的仕途废了,你要有个清醒的认识,估计咱们国家在短时期内是不会打仗的,因此在地方工作,最好的出路就是当官走仕途,这既比较稳妥,也比较有前途。否则将来,碰上了什么变化,你什么也做不好。”
杜宇觉得这老师长今天的火气有那么一点儿大,想给老师长熄熄火,就说,“老师长,你看,既然人家忙着接待领导呢,估计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事儿的,你看,咱们干点什么呢?”
“你看着安排吧,我哪里有心思想这些事儿”,武占英愤愤地说。
在部队那种唯军衔、唯首长、唯上级论的体制里生活惯了的武占英,几乎被气得要抓狂了。
杜宇把车停在一家四星级酒店旁边,“师长,你看一路风尘仆仆,咱们先洗个澡吧,然后再做个按摩,休息一下。您看呢?”
“嘿,你小子,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这些个不正之风,还一套一套的。竟然带着老首长来学坏了啊1”
“哪里,哪里,老首长,您有所不知,既然这些个东西能让那么多暴富起来的人不惜钱财来做,那么就肯定有他的道理所在,要不然那些富人吃饱了撑的?那些人能富起来,虽然有社会分配不公的因素,也不能排除有人家本身善于抓住机遇,创造财富的能力。”
“好吧,那就听你的吧,全看你的安排。”
武占英的脸上好不容易才扫去了阴霾,绽放出了一点点儿的笑容。
二人按照桑拿浴的全套程序,一直做完了保健按摩。
武占英的兴致不错,“小杜啊,这桑拿还算差不多,可就是这些个小姑娘按摩的力道儿不够,哪里有当初我带领你们训练的时候,每次训练结束让你们互相踩背的时候那个力量。”
“老师长,虽然那个劲道儿大,但当时能够准确识别穴位的战士实在太少了,所以,大部分是凭蛮劲儿干的,跟科学不搭边儿。而这里面正规按摩的技师,人家可都是经过正规培训的,所以手法比我们那时候是强多了。”
所有的承序进行完毕。
武占英和杜宇到休息间休息,杜宇听老师长说要给汇文区区长打电话,当然在那么多人集中的休息室不好,会引起别人误会,于是要了一包房休息。
包房的价钱是不一样的,一小时是八十元钱。
这么昂贵的价格,自然是有各种服务的,服务小姐迅速地给他们斟了两瓶普通的茉莉花茶,服务还算周到。接着小姐问,需不需要特殊服务,小姐说他们这里的服务都是汇文区一流的服务。
哪怕是超一流的也不行啊,杜宇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也不可能敢领着自己的老师长做这事儿?
“去去去,我们什么都不要,快快快,站到外面去把门给我们关上!”杜宇说得话的时候口气也不怎么好听。
服务小姐退了出去,在服务小姐看来,到桑拿浴里洗澡的,但凡要这种房间的,可都是需要特殊服务的呢,而这两个男人还穷清高,如果不要那种服务,要这样昂贵的房间,浪费钱,不是有病吗?在哪里还不能睡一觉,小小地休息一下?
服务员小姐觉得自己挺委屈,基本是被赶出来的,“还不就是个人吗?耍什么大牌,装什么大馅包子!老子再不去这个房间来照顾你,妈的。”
服务员小姐在退出这间包房后,自言自语地骂道。
在包房里,武占英拿出电话给汇文区的区长打。
那女服务员也是没搞清状况,其实杜宇订这个房间意思就是给武占英打电话用的。
在这种地方给一个区长打电话,不找个包房,而在大家集体的休息室,多少显得有点不合时宜。那么招摇有什么意思呢?
服务员小姐出去以后,武占英再次拿出手机拨打了汇文区最高行政首长的电话,结果秘书回复仍然是区长很忙,没有时间见他,尤其是他要谈的打黑行动,更不应该跟区长谈,而应当去找政法委书记,秘书说,区长交待那不是区长的工作范围。
“什么?”武占英一听就怒了,“什么不属于区长的工作范围,什么事儿都这样子划分工作范围,一个破事儿,找三四十个职能局没人管,照他这么些说法,打黑除恶的事情也是公安部的职能,跟军队有个鸟关系,那是不是我们也可以不管?”
武占英怒火中烧,顺手一挥,谁知道一不小心,竟然把那杯子茉莉花茶打翻在地,玻璃碎了。
外间的服务人员听到响声忙跑了过来,问这女服务员是怎么回事儿。
这女服务被杜宇刚刚训斥了一顿,心里满怀着不满,迎头就是一句,“没事来发泄的呗,来找事的。”
“妈的” ,这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子冲着那服务员小姐说了一声,“他们倒霉的时候到了,敢在唐三爷的地盘上闹事儿,嫌自己命长了不是?”
一边喊,一边一脚踢开了包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