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一想,妈的,还不是自己没钱,如果自己有钱,到沙漠风情去还不是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钱是男人胆,没钱你哪里还有资格去挑女人。只能监视对面二十步以外的这个开车的小瘪三,麻子觉得自己整天监视这货根本没什么意思,这货什么动静也没有,只不过整天泡妞儿,在不同的女人跟前来回窜,幸好那一个一个的女人还算养眼,要不然,麻子和手下的这两个弟兄都会闷死。
“当打手的不要问来历,不要问原因。我们都来自己农村,我们都混在城市,监视你打你不是我们的过错,也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跟你没仇,你只是我们的菜,是我们混口饭吃的玩意儿。当你鼻青脸肿的时候,请你宽恕我,宽恕我们打你的罪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麻子突然间觉得自己手下的这些个打手都是个顶个的厉害角色,要么是哲学家,要么是诗人,要么是牧师。
这时对面杜宇坐的桌子上,栾雅突然被别人叫走了,据说是又有另外的男人相中了叶春,在那个尸骨未寒的吴良伟经常爱开的包厢里等待栾雅。
真是“人生代代无穷已,栾雅年年只相似。”
栾雅走的时候,无奈地对杜宇摆了摆手,耸了耸肩,显示着自己的无辜和善良。
看着韩栾雅的离去,和珊珊在半梦半醒间还要损她两句,她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瞧吧,这就是‘八点半’酒巴台柱子一个歌女奔赴男大款的约会,这是她工作和生活的一部分……”
和珊珊含含糊糊地说完,一不小心,居然把一个啤酒瓶子碰到地上摔碎了……
杜宇很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四周的人群,用目光给不同的人道着歉。匆匆扶着和珊珊离开了。
麻子跟踪杜宇出了酒吧之后,给许三爷作了汇报,许三爷指示,回家睡觉,跟个球的踪,不就长得帅点儿,能迷惑中年妇女吗?凭啥就得动用那么多人来监视他呀!
许三爷不愿意监视杜宇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
因为许三爷跟本市的行政一把手彭德良达成了一个重要的决议。
许三认为那才是大事儿,而谢婉晴交待监视吾兰古丽和杜宇的这件事儿,多多少少有点扯淡。
自己手下的那些个打手哪里是搞这些名堂的?
“女人呀女人,女人终究是女人!”许三在给自己找平衡了。
新城区位于本市30公里外的生态涵养区,市里赋予新城区的任务就是保水防沙,因为新城区没有发展经济的基础和便利条件。因此,每次从市里办事儿,回新城区,中间得走好一段路程,大概有一小时左右,得穿过那座山脉,穿过那段在古代绿林好汉,草寇横行,如今非富即贵的人养小纳妾的地带。
那里山高林密,那里空气清新,那里也藏污纳圬。
那天从那片林子里出来,杜宇以最快的速度驾着车奔向新城区人事局。
可是吾兰古丽对杜宇说,自己并不想去上班了,只想回家先休息休息。
除了那一句以外,他们一路上几乎没有说一句话。
杜宇送完女领导,自己也全没心思去单位上班了,驾着车打道儿回家,躺在床上看自己的短信去了。“脉脉之情如一溪春水。快刀难斩断。无论我怎样的努力,始终无法将那个嘴角含笑的你的剪影从我心中赶出去……谢谢你的玫瑰花,伴我度过寂寞长夜。”
虽然只不过是这样的平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短信,但带给了杜宇极其强烈地震憾。
这短短的一行字,字里横间透露着栾雅喜爱杜宇的心情呢。
杜宇心潮澎湃,立即回道:“不知道你今天好不好,我的情况可不妙。只觉得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脑子里里外外,嗡嗡的都是你,你想我吗?”
发过以后,杜宇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自己还真就不算什么好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杜宇对自己又一次做了解剖和反省。
杜宇想自己认识吾兰古丽在先,虽然说跟吾兰古丽有过零距离的接触,但那都是在没有真正恋爱过之前,那是赤裸裸的****啊!
吾兰古丽那种混血的美女,加上三十几岁的年纪,她风姿绰约,岂是他一个强健的特种兵牲口能够抵挡的?
他唯有投桃抱李,以自己的青春、蛮力、无处发泄的兽性来应对。
本来,他自己也是沉迷在这一点生理机能在自己的器官上带来愉悦之上的。
本来,他也对自己是很满足的,他满足于自己刚刚参加工作,就碰到了这么一个好领导,这么一个好姐姐,好情人。
这女人不仅在生活、工作上关心他。
而且,还教给了他怎么接吻、怎么抚摸女人,怎么坚持不泄……
就是这个可爱的,风姿绰约的美妇让自己完成了一个男孩子到一个雄性男人的转变。
这是恩德,这是奇遇,这是桃花运,这是扇底风,这是杜宇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了,吾兰古丽是自己的性启蒙老师。
本来杜宇以为自己的生活也就这样了,拜倒在吾兰古丽的裙下,走自己的宽阔仕途,通向辉煌的顶点。那也算是件不错的事儿啊!
谁知却碰上了身材瘦细、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栾雅。
栾雅带着紫丁香一般的气息,江南烟雨巷一般的细密温柔姗姗来迟。
只那一首歌,便把这生铁般刚强的杜宇日鬼到大门旁边嗅青梅去了。
对栾雅的思念、牵挂、爱恋在那一瞬间就尤如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经过杜宇这么长时间的冷处理,更加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杜宇纠结了,纠结与吾兰古丽的性、恩和栾雅的爱、情之间。
吾兰古丽自然是人精,从市长办公室回区里那次,一向善于打恶仗、硬仗、持久战的杜宇,居然迅速草草交枪收兵,并且整个过程不在状态,如此草率的敷衍她,这就让原本就比杜宇年长七八岁,有些隐隐自卑心结的吾兰古丽心头火起。
但吾兰古丽是有涵养的领导干部,不是市井悍妇,她能做到勉强按捺住自己没发火,在杜宇离自己的身体而去以后,只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愁苦的叹息。
没有说话,并不代表吾兰古丽是满意的,平静的海面常常掩饰的汹涌的海浪。
那天晚上吾兰古丽回到家,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回过家了。她以为自己在外边找到了真爱,她一直沉浸在杜宇给自己带来的身体和气息的娱悦中。
而且她也算是仗义的人,挺讲情场规矩的,对杜宇绝对是全心全意,因此,她怎么能舍得放弃杜宇这个好容易找到的宠爱,她把他当作自己生活的一部分了,是那样地难以割舍。
吾兰古丽回家去了,她突然间有了一种想法,她觉得就算她这样跟杜宇厮混下去,也是白搭,那种生理的本能带来的过度的激情,缺乏维系她基本的东西,就算再迷恋,最终也是一场空。终是过眼烟去,到头来毫无用处。
她甚至想回归于她的家庭了,她觉得老公背叛了自己,自己出去跟老公分居了,可是现在自己也出过轨了,而且出过的N次。算了,都扯平了,没有什么了,没什么谁欠谁的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吾兰古丽敲开了自己的家门。
屋里空无一人,随着女主人的离去,长时间的不在家,家里已经显得零乱不堪,可是此刻,吾兰古丽也全没了收拾的心思了。
此刻,她的心绪已经乱如这屋子了。
吾兰古丽走到自己从前跟丈夫睡的床上,一头栽下去。
吾兰古丽累了,她用了太多的心思在政府,在跟市长、副市长那些官员的交道中,家庭是跨了,她不愿意用太多的心思在老公身上,她明白,老公不缺女人。她也不想管了,她本来想好好地对待杜宇,全心全意,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她想用全部的关心和爱来包围杜宇,哪怕为他动用自己手中的权力,也在所不惜。
吾兰古丽明白,杜宇是会谈对象的,会结婚的,会找另外的女人。吾兰古丽也曾想,自己会想得开,到那时,她会送上一份厚礼。
可是,吾兰古丽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早,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已经来了。
吾兰古丽在自家的床上,哭了,流着泪,哭得很伤心。哭了老半天以后,这个女局长舒服了,觉得自己挺可笑,挺荒唐的。
半夜里,门有了响动,但半天没有开,吾兰古丽在床上听得真切,但她没有起来开门,她知道那不是杜宇,而是自己那个该死的回来了。
至于半天打不开门,不是因为没带钥匙,而是因为沾花惹草去了,花天酒地去了。
终于门开了……
吾兰古丽的丈夫打着饱隔,在客厅里就开始脱了衣服。摇摇晃晃地冲着卧室来了。
吾兰古丽的心里“突”的一沉,好久没有跟丈夫一起了,她有点生疏了,厌恶了,害怕了。
可是一时间,她心下里又暗笑起来,毕竟丈夫很久都没有跟自己激动过呢。
女人心还真真就是海底针。
吾兰古丽准备打足精神迎接自己的丈夫了,她觉得跟杜宇不会有长久的结果,迟早人家是要找到自己的归宿的,这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吾兰古丽是女人,她还是想跟丈夫好好过日子的。
丈夫进门后,一下子扑向了吾兰古丽,一把从吾兰古丽的背后抱住了吾兰古丽的的腰说道:“小姐,你的身上可真香啊?香味跟我老婆的一样!”
吾兰古丽一听这句话,立即没了心情,眼角一酸,两颗豆大的眼泪立即从眼角滚了下来。心里骂道:“好啊,好啊,你个范林生,你把我当谁呢?老娘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好歹也是一局女局长,你把我当谁了?”
吾兰古丽一个鱼跃,从床上跳坐起来,照着范林生的脸上,“砰砰——”狠狠地给了两个耳光。
同时,吾兰古丽的眼泪喷涌而下,一泻满脸。
她的浑身酸软了,没有一点力气。
吾兰古丽虽然强势,但她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人,更没有动手打过自己的丈夫。打丈夫以后,吾兰古丽的双手剧烈地抖动着,浑身立即酸软了,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气。居然连站也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