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了!”我学着莫颜平时的样子,凑到床前,关心地问道。
“你,你到底是谁?”莫颜“扑楞”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直直地盯着我的脸,尖声地叫道,绝世的面容些许的扭曲,美目中透着惊恐。
“我是莫颜啊?小姐,你不记得吗?”我略显哀伤与惊讶地问,随后故作恍然大悟,“对了,莫颜忘记了,小姐自淋雨大病之后,便失去了记忆。”
“不对,你撒谎!”莫颜双手捂着头,大声地吼着:“你不是莫颜,我才是莫颜!你不是,你不是……”
看着莫颜痛苦不堪的样子,我心头掠过一丝不忍,却只能默默地说:莫颜,对不起,利用了你,请原谅我的自私,希望经过这件事情以后,我们都能得到各自所憧憬的幸福。
莫颜从最初的嘶吼到渐渐无力地瘫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喃喃地说:“我才是莫颜,你不是。你说你是莫颜,那我是谁?”突然,她猛地冲上前来,紧紧地抓住我的双臂,使劲地摇晃,“小姐呢,小姐在哪里?你把曦儿小姐怎么样了?”
我的鼻子阵阵发酸,只能强忍着,顺手递给了她一面镜子,故作平静地说:“小姐说笑了,你不就是曦儿小姐吗?”
“我?林若曦?”莫颜呆呆地望着镜子中的容颜,轻轻地抚摸着,虽然语气仍有些疑惑,但眼神中却透出了一丝惊喜,仿佛慢慢地接受了自己变美的事实,只是一时之间,还无法消化这么大的信息量而已。
我内心轻叹:美貌,对于女人来说,的确是最无法抗拒的诱惑。
半晌,莫颜仿佛明白过来一般,看看我,再看看镜子中的自己,语气渐渐透着肯定:“小姐,你,莫颜……”
“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太子妃林若曦。而我,只是你的身边的婢女——莫颜。”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此事千万不能偷漏半点风声,否则,你我都难逃其君大罪,只有死路一条,任谁也挽救不了!”
闻听此言,莫颜忽然浑身颤抖,抓着我的衣襟,可怜兮兮地望着我,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小姐,莫颜不奢望绝世的美貌,也不想做什么太子妃,莫颜只想做回原来的自己,永远服侍小姐,还望小姐成全。”
“傻丫头,事已至此,没有办法再做更改,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太子殿下吗?如今,你就是江南林府的小小姐林若曦,皇上钦点的太子妃。不久以后,你就会名正言顺地嫁给当今的太子殿下,成为本朝的太子妃,可以全心全意地爱他、陪伴他!将来母仪天下也未知可!”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纵横家的口才,事实上,经过一番晓之以礼,动之以情后,莫颜似乎被我说动了,她沉默了片刻,突然跪在我的面前,“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我显然被她的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连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你这又是做什么?”
莫颜有些哽咽地说。“小姐的大恩大德,莫颜永生难忘。”
“以后万万不可如此,现在,你才是小姐,我是丫头,怎么能说跪就跪呢?莫颜,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我想,你应该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莫颜深深地看着我的眼,郑重地点点头,许下了无声的诺言。
“太子殿下,您过来看曦儿!”此时,袁振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我赶紧示意莫颜躺回床上,而自己则默默地垂首站在床边。
房门猛地被推开,身着白衣的方志民快步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有些发黑,一边走一边冷冷斥责道:“袁振,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居然敢阻拦起本太子的路来了,还有,太子妃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发完飚,方志民的眼睛如雷达般在房间四周扫射了一番,看见我的时候,虽只是稍作停留,也许是心虚的缘故,或者恐惧他那双狼一样的眼睛,因此,即使是一瞥,都差点没把我的心脏病吓出来。
最后,方志民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躺在床上娇娇弱弱的莫颜身上。
“曦儿,你感觉怎么样?好些没有?”方志民快步来到床边,拉起莫颜的手,柔声地说。
莫颜白皙的脸孔因为激动、害羞,另外还参杂着一丝丝的害怕而泛起阵阵绯红,结结巴巴地说:“谢谢太,太子殿下关心,曦,曦儿很好,已,已无大碍了!”说着,作势就要起身。
方志民听到莫颜称他为“太子殿下”,脸现不虞,但看到莫颜较弱的模样,便很快恢复正常,就势将她按回床上,细心地替她掖好被子,“曦儿,你莫动,好好休息。”说完,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汤药,转身朝一直站在一旁的我问道:“莫颜,太子妃的药都按时服用了吗?”
“回殿下,今日的还未服用!”我毕恭毕敬地回答,心想,幸亏戴了个面具,要不然,以方志民的智商,肯定会发现蛛丝马迹的。
“把药拿来,本太子要亲自喂药!”
“是!”我看着莫颜有些抽搐的脸,强忍住压抑在胸口的笑意,将那碗黑糊糊的汤药递给了方志民。
“曦儿,乖,把药喝下去。”方志民努力扮演着劝药者的角色。
“曦儿已经没事了,不用喝药了!”莫颜看了一眼汤药,连忙别开脸,身子一个劲儿地往床内挪,完全复制了我刚刚的行为。
“不行,你还没有完全好,必须把药喝了!”方志民端着的药碗又凑近了一步。
“不喝,说不喝,就不喝!”莫颜拗劲儿上来,还真的满想我的,干脆把脸躲进了被子里。
看来两个人是杠上了。这就叫做风水轮流转,今年到你家。莫颜啊,谁让你刚刚非得逼迫我喝药,看,现世报来了吧。想到这儿,我觉得自己应该再加把柴火,于是上前附和到:“小姐,快听殿下的话,把药喝了吧!你看,莫颜还准备了你爱吃的话梅肉!”
方志民赞赏地看了看我,继续发起温柔攻势:“曦儿,乖,快点把药喝了!喝完才能吃话梅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