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去到那座二层楼下,这里是后面,只有几个窗半掩着窗帘,看起来窗帘是很好的料子,房间里面应该也是漂亮的,可以有后花园的人家就不是一般人家,不是官家,应该就是做生意的人家了,有钱人家往往就会有很多的房子,有的房子可能一直都不会有人住,就这样空着,谢公子现在就是这么想的,因为他家也是这样的,他轻轻一跃攀上了二楼窗户,等他慢慢的探出头来看里面的环境的时候,他首先闻到了一股香气,似兰似麝的香气,然后看见了里面的梳妆台,台上摆着女人的用品,这应该就是女人的房间了。
他想换一个房间再进去,这时他听到了马蹄声,学过武的人都知道,输赢就在一瞬间,他不能不给自己一条活路,所以,他一翻身进去了,窗子旁边靠墙有一张床,漂亮的床,看样子是女人的床,谢公子正在想要不要先躺一下,门响了,谢公子一闪,有人打开了门,开门进来的是个女人,年轻而漂亮的女人,打开门后,就转身把门关上了。
大白天的,窗又大,房间里面光线充足,女人通常都喜欢关门,好像关上门就遮住了自己的丑一样,只有男人才会门户大开,男人门户大开好像就是想让人看看自己有多能耐。漂亮的女人进来就坐在了梳妆台前,台面上有个铜镜,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觉得还是满意的,但是,就算觉得满意,她却叹了一口气,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没有念完这一首诗,她又叹一口气,发一会呆,继续念,“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日归日归,岁亦莫止。”
念完后面这一段后,顿了一顿,竟然哭出了声,压抑的哭,她念的前一段的意思就是说桃树的花开的多么漂亮啊,像这样美丽青春的年华是多么适合出嫁啊。后面一段说的是一个跟着部队出征的将士,常年在外面,看着采薇菜在快速的生长而自己却不能够回到家乡,发出的感慨,这两首诗都是诗经里面的诗,她却拿来感慨自己的身世,莫非她有说不出的忧愁困苦,离情别恨?
哭了一会,自己擦干眼泪,对着镜子看看有没有花容失色,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好像突然发现了这个房间里面有什么不同,啊,床上的被子不同,她平常不是这样的,正要过去,心里突然有了结果,说:“干嘛要躲在被子里呢,难道你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吗?”被子里的人说:“你可以不声张吗?”女人笑说:“当然。”被子慢慢的拉开了,先是露出一双眼睛,然后是一张脸,女人吃惊了,看到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的眼睛,这是一张瘦削的年轻的脸,一脸英气,模样还是挺好看的,只是嘴角还有一丝丝血迹,脸色有点苍白,女人张开了嘴巴,床上的谢公子也是一样惊讶,他发现自己自出生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一张脸,鹅蛋脸,下巴有点尖削,白皙的肤色,好像透明的发出亮光,深邃的眸子里面好像还有故事,有一丝温柔,一丝仁慈,还有一丝同情,这是个有内容的女人,有内容的女人是最漂亮的女人,至少谢公子是这么想的,看到她张开了口,谢公子轻轻地嘘了一下,说:“你说过,不要声张的。”女人点点头,说:“你好像受伤了,让我看看吧。”说着,揭开了被子,现在的谢公子可不好看,身上都是血,女人惊呼一声,谢公子赶紧的把手指在嘴唇嘘了一下,女人轻声说:“你受伤了。”“是的,”谢公子说,“你可以帮我拿一杯水来吗?”女人点头,回身去桌子倒了一杯水,端着,看着谢公子好像很难起来的样子,笑一下,说:“我喂你喝吧,你一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如果你自己起来会更痛苦。”谢公子感觉她这一笑很是熟悉,让人听了觉得都应该听她的话,仿佛就像母亲的呼唤这么温柔。谢公子心里一热,有点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腼腆的说:“我的衣服口袋里有一包药,帮我拿出来,只要一小勺的药粉就可以了。”他没有说谢谢,好像这本来就应该是她来做的。
吃了药,谢公子就闭目养神,女人出去了,她没有说话,谢公子也没有问,他在运气疗伤,他心无旁骛,待觉得伤处好些了,才睁开眼睛,看到女人推开门进来了,端着一个碟子,上面有饭菜,香味扑鼻而来,女人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回眸见谢公子正在看着自己,妩媚一笑,说:“现在好点没,可以吃饭吗?”谢公子点点头说:“可以。”就要起来,女人说:“不要动,我喂你。”谢公子就让她喂自己吃饭,然后她自己才吃,此时的女人好像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忧郁,好像已经很开心的样子,也许是有了谢公子?不知道,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吃了饭,她说:“等一下我去给你买一套衣服,把身上的换了。”谢公子取出一片金条,递给女人。“拿这个去。”女人发一下怔,伸手接过,端着碟子出去了。
没有多久,女人回来了,发现谢公子已经坐在床沿,女人开心的露出了欢容。“你没事了?”谢公子点头:“现在好多了。”女人把衣服递过去。“你看看,这个颜色的,喜欢不喜欢。”谢公子想都不想,说“喜欢。”“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呢。”“我知道你知道的。”女人脸色红了,女人一脸红就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