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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郑东霆施展燕子飞云纵披星戴月、餐风露宿,从徐州启程,穿州越府毫不停留,一口气跑到了晋水河畔。此时正值并州城的清晨,铅云如墨,笼罩四野,虽然已经是晚春时分,但是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却始终笼罩在郑东霆的周身。他快走几步,来到面前的晋水岸边。天地间虽然愁云惨雾,暴雨将至,但是晋水仍然青翠碧绿,清澈见底,说不出的安详宁谧。郑东霆环顾了一下自己多年未见的故乡风景,却发现自己已经将这一切景象统统忘记,眼前的景致就仿佛第一次看见一般。他此刻的心,空空荡荡,仿佛被人一把掏了个干净。

他很熟悉这种感觉,当年他发誓放弃所学武功,被赶出白马堡时,心头就是这种感觉:平生志愿尽数化为乌有,人活于世再无半分意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时至今日,还会再次重温这种残酷的感觉。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晋水之畔,单膝跪下,伸手在河中轻轻舀起一捧清水痛饮。清澈甘甜的河水轻柔地抚慰着他的五脏六腑,他这两日里火烧火燎的胸膛迎来了一丝难得的清爽舒适,令他依稀想起自己童年在晋水中游戏的模糊记忆。

“汉魏江山终难守,唯留晋水清如旧。”郑东霆再次舀起一捧清水,狠狠浇在自己的脸庞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挺身站起。

“少堡主!”在他的身后,十数名白衣劲装汉子一人牵着一匹鬃毛雪白的坐骑,在他身后齐刷刷地单膝跪下。

“哼,什么少堡主?谁是少堡主?”郑东霆猛地转过身,厉声喝道。

“你是!”这些劲装汉子齐声道。

“嘿嘿,”郑东霆冷笑一声,“哈哈哈哈,二十年前,我离家出走,和一个忠仆浪迹天涯,不见你们中任何一个跟着我走。十年前,我被驱逐出并州,形单影只,落泊江湖,仍没见一个人和我一起走。现在你们倒来叫我少堡主了?”

“当年白马堡中,还有前少主人在,我们职责所在,不敢擅离。”众人中一位领头的汉子双膝同时跪倒在地,沉声道。

“现在这位少主人已经一命归阴,你们职责所在,是否应该跟他一起去死?还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身后做什么?”郑东霆说到这里,奋力一掸衣袖,愤然道。

他这一番话,句句诛心,这群白马堡众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接口。领头的汉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太夫人知道你定会先到晋水之滨,命我们在这里日夜守候,引领你进白马堡见她。少堡主,还请你跟我来。”

“白马堡在哪儿我还不知道?用你们这帮奴才来带路?”郑东霆怒道,“蓝真卿怕是一位我这么多年未回郑家,连郑家大门都不知道朝那边开了吧?”

“太夫人绝无此意,少堡主请息怒!”这群白衣汉子慑于郑东霆的震怒,一齐躬身道。

“都给我滚,去白马堡的路,我要一个人走。”郑东霆喝道。

“遵命!”这些白衣汉子不敢违抗郑东霆的号令,纷纷牵着坐骑的缰绳,齐刷刷地后退数步,翻身上马,飞快地朝白马堡方向奔去。

随着郑东霆一步步走近晨雾萦绕的白马堡,郑家正门前青、白、黑三色相间的丧饰渐渐映入郑东霆的眼帘。在大门的正上方,黑白布包裹斗大一个“奠”字触目惊心。门口的郑府仆人们都是清一色的麻布衣装,齐刷刷地跪倒在通往堡中大道的两侧,恭恭敬敬迎接郑东霆。郑东霆正眼都不看这些向他下跪的仆人,昂首挺胸,大踏步走进白马堡正门,沿着大道一路走过庭院,气势如虹地走进了郑家主厅。

主厅已经被布置成了庄严肃穆的灵堂,一具漆成黑色的柳木棺材被端端正正地摆在主厅正中央,棺盖半开。郑家长辈和维高权重的家仆都聚集在棺木的周围。看到郑东霆大步走来,这些昔日对他冷眼相待的人们纷纷转过身,面对他单膝跪下,齐声道:“恭迎少堡主!”

郑东霆刚一迈入主厅,立刻一挥袍袖,狂暴地说:“滚出去!”

满厅的人没想到郑东霆如此决绝,不由得一起扭过头,朝着主厅一位白发麻服、双膝跪地的白发夫人望去。这位妇人头发花白如雪,额头上皱纹横生,双目深陷,娥眉轻扫,双唇薄削,依稀间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娇俏伶俐的模样。

“少堡主已经发话,你们敢不从命?”这位妇人用沙哑的嗓音轻声道。“是!”厅中的众人齐声道,纷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顺从地低头鱼贯出了主厅。一时之间,郑家主厅之中,只剩下郑东霆和这个白发妇人。

“参见少堡主!”这位妇人五体投地地拜倒在地,朝郑东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嘿!”郑东霆只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反胃,几乎想要当场呕吐出来,“好威风,好煞气!难怪你拼了命也要替东莱争这个少堡主之位。原来当了少堡主,就算你蓝真卿也要向我这个江湖败类郑东霆磕头行礼!”说到这里,郑东霆一抬右手,将手掌抚在在棺木之上,狠狠一拍。

“求少堡主为莱儿报仇!”这位郑太夫人对郑东霆辛辣的讽刺充耳不闻,再次以头触地,低声道。

“中年丧夫,晚年丧子,蓝真卿,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报应?”郑东霆恨恨地说。

郑东霆的话仿佛无情的霜箭刺得郑太夫人浑身颤抖,她将头深深垂了下去,一滴滴硕大的泪水顺着她苍老的脸颊滚落在地。

“求少堡主为莱儿报仇!”郑太夫人将头狠狠磕到地上,沙哑着嗓子颤抖地说。

“你处处为他争,他年少得意,天生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怪得了谁?”郑东霆握紧拳头,用力一砸棺木,厉声道。

郑太夫人双手拄地,磕头如捣蒜,灰白色的地板上印满了沾着血迹的印:“求少堡主为莱儿报仇!”

“哼!”郑东霆猛地一转身,将身子一侧,不受郑太夫人的大礼,“凭什么我要替你儿子报仇?”

“东霆,若你能为莱儿报仇,这白马堡数百年的基业我愿意拱手相让,真心辅助你成为新的白马堡主人。”郑太夫人颤声道。

“我郑东霆行走江湖逍遥惯了,没有闲心打理白马堡,也没有心情和这些趋炎附势的无耻之徒打交道。”郑东霆伸手一指在门外探头探脑张望的白马堡众仆厉声道。

“我知道你行走江湖,以轻功箭法驰名,白马堡世代相传的银弓本来传给了莱儿,我愿意替他转赠于你。”郑太夫人说到这里,立刻转过身,伸掌一击,立刻有一位仆人从主厅的灵台上取下早就准备好的郑家银弓,躬身上前,将它交到郑东霆手中。山西白马堡世代相传的银弓白羽威震江湖,郑家银弓从南北朝代代相传,乃是著名神弓,弓强四百石,箭及一千步,天下无双。

郑东霆冷冷地看了手中的银弓一眼,猛然一抬手,将这把银弓远远掷到了主厅墙角:“银弓在手又有何用,东莱还不是一命呜呼?这种劳什子的东西给我做什么?”

郑太夫人朝银弓落下的方向看了一眼,转回身大声道:“东霆,白马堡以牧马之术名扬天下,我们在西域的马场近日引来一匹西极天马,此马通体雪白,神骏非常,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价值万金,我愿意将此马赠予你,之后你行走江湖,再不用靠两条腿奔波。”说到这里,她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到主厅门前,高声打了个呼哨。

在白马堡宽阔的庭院中突然响起一阵清亮刺耳的马鸣。只见十数名白马堡马夫,每人攥紧一根绳索,步履蹒跚地一边倒退着,一边将一匹鬃毛胜雪、精高腿长的骏马从一旁的马厩中拉出来。这匹马的鬃毛比平常的马稀疏一些,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晶莹如玉的晕光,仿佛在向天空中观看。它的四条腿焦躁不安地拍打着地面,马蹄深深陷入庭院中坚硬的红土地中。四周的马夫大声呼喝着,奋力拉紧绳索,勉强限制住这匹骏马的行动,但是一个个累得面红耳赤,双目鼓胀,太阳穴上青筋暴露。

看到这匹骏马,郑东霆悚然动容,他大步走到庭院之中,大声喝道:“你们这是在驯马吗?丢人现眼,都给我滚开!”

这些马夫一时间不知所措,同时朝着随后走出来的郑太夫人望去。

“少堡主让你们让开,没听见吗?”郑太夫人厉声道。

这些马夫如皇恩大赦,纷纷松开绳索,四处逃开。这匹雪白色的西极马没有了绳索的牵绊,兴奋得高高抬起前蹄,发出一声清亮入云的嘶鸣声,整个身体向天空竖成一条直线,仿佛肋生双翅,转眼就要展翅高飞。

郑东霆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套在它身上的绳索,用力一挣,这些鸡蛋般粗细的绳索应手而断。

“东霆,若是绳索尽断,再要擒住它就难了。”郑太夫人道。

“真是家门不幸!”郑东霆回身厉声道,“这种西极马性子最是刚烈,若是一个马师单枪匹马将它降服,也就罢了。但是我们白马堡这么多马师一起动手捉他,早已激发了它的傲气,它便是死也不会屈服。好好一匹神马,就这么被你们糟蹋了,亏你们还自称牧马之术冠绝天下。”

“那现在怎么办?”郑太夫人惊慌地问道。

郑东霆深深地看了一眼西极白马那双渴望天空的双眼:“这个白马堡没有人配得上它,真正配得上它的,只有乌孙国万里无疆的草原,那里才是属于它的地方。”他抬头扬声道,“所有人都让开,让它走!”

院子里的白马堡仆众已经领略过他的威势,此刻莫敢不从,纷纷让开去路。

你走吧。”郑东霆朝这匹西极马挥了挥手。院子里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西极马激烈的喘息声。它摆动修长的四肢,缓缓移动到郑东霆身边,用头顶了顶他的肩膀,似乎在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磨蹭什么,走埃”郑东霆再次挥了挥手。白马长鸣了一声,在原地一个优雅的转身,四蹄一蹬,化为了一道白色闪电,一瞬间射进了并州清晨的薄雾之中,转眼失去了踪迹,空空荡荡的晋水河畔只剩下隐隐约约宛若雷鸣的蹄声。

重新走回主厅之内,郑东霆冷冷地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郑太夫人:“郑某想要的,你一无所有,东莱的仇,只能靠你自己来报了。”

“东霆!我知道逼死你娘亲我罪无可恕,但是,莱儿,莱儿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我求求你!”郑太夫人万般无奈地哭倒在地,似乎最后一线希望也终于离她而去。

看到这位多年的仇家如此凄惨的模样,郑东霆郁积在胸中二十年的憎恨此刻稍微缓和了一些。他缓缓转回身,朝着半开的棺木中望去,他这位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一辈子锦衣玉食、颐指气使的白马堡前少主静静的躺在那里。他苍白的脸庞仿佛是半透明的,从他的肌肤上,郑东霆能够隐约看到他已经僵化的血脉。他的双眼圆睁,空洞地注视着正上方的天空,充满了惊恐和不甘,似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惹上这杀身之祸。他的全身上下没有见到任何伤痕,只有在喉结上有一点玫瑰色的血印,仿佛美人脸上的一枚朱砂痣。

郑东霆几乎完全不认识这位亲兄弟。他五岁离家出走,郑东莱刚刚出世。十五岁艺成回家,东莱十岁,两兄弟还没有相处一天,他就被驱逐出了白马堡。这二十年来除了道听途说的郑东莱言行举止,他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十五岁那一年刚刚回堡,郑东莱握着手里的木刀,对他说:“听说你是我的兄长,我用旧了的木刀,你拿去玩吧。”那个时候,这位白马堡少主人才仅仅十岁,却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君王一样自满而骄傲。但是这句话,仍然让郑东霆心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血浓于水,亲生兄弟,天生的情谊,又岂能轻易抹杀。

“是谁杀了他?”默然良久的郑东霆此刻突然问道。

“东霆,你愿意替莱儿报仇?”郑太夫人本已经在地上瘫成一团,此刻听到郑东霆的话,欣喜若狂,慌忙从地上直起身,哑声问道。郑东霆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标枪一般静静地站在棺木之前。

“呃,哦,是,是。”郑太夫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道,“是越女宫外阁第一剑客剑凌九霄弓天影。”

“莱儿在白马堡呆得久了,听闻洛阳论剑大会不日即将举行,于是带了几个随从到洛阳游玩。在洛阳洛宾楼中偶遇弓天影和洛阳豪杰畅谈天下剑法。言语中论及夜落星河剑,称其为越女宫近年来难得一见的好剑法。莱儿听了觉得奇怪,就对他说:夜落星河剑乃是天山剑法。弓天影拍案而起,抬手一剑刺中了莱儿的咽喉,随即大笑着扬长而去。我苦命的莱儿在洛宾楼上苦苦挣扎了半个时辰才断气。”说到这里,郑太夫人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

“就为了这一句话,竟丢了一条性命,弓天影你好狠毒!”郑东霆听到这里已经怒不可遏,狠狠地一拍棺盖。

“求东霆为莱儿报仇!”郑太夫人再次磕头于地,咚咚直响。

“蓝真卿,你老奸巨猾,机关算尽,但是世间人情你又懂得什么?我若是不想为兄弟报仇,千里迢迢回来,就是为了看你这个老而不死的婆娘不成?”郑东霆冷冷地说。

“多谢你,东霆,我母子受了你天大的恩惠,来时结草衔环,也难报答你的大恩。”郑太夫人五体投地地拜倒。

郑东霆也不多说话,从一旁的香案上拈起三根香,在主厅地上的火炉中点燃,朝郑东莱的灵位拜了拜,将香插到香炉之中。接着他一转身,大踏步走出了郑家主厅。

“东霆且慢!”郑太夫人从地上爬起来,大声道,“弓天影剑法凌厉无双,号称天下第一快剑,十年前他已经是精擅夜落星河剑的高手。我听江湖故旧说,天下唯一能够克制这路剑法的武功就是青州五虎断门刀。”

“五虎断门刀!”听到这个名字,郑东霆感到心中有一股烈火陡然间从心底涌到头顶,浑身上下火辣辣地发烫,“不错,若论险绝奇幻,青州五虎断门刀法的确是夜落星河剑的天生对手。想不到你这些江湖故旧见闻倒也广博。”

“我知道,牧天候前辈已经将这路刀法悉数传给了你,用这套刀法你可以克制住弓天影的快剑。”郑太夫人说到这里,回头朝门口的家丁一使眼色。

这些早就在门口等待的仆人立刻一路小跑着进入后厅,恭恭敬敬地捧着一把绿色鲨鱼皮鞘的细长佩刀来到郑太夫人身边。

“我近日购得一把西域宝刀,此刀以上等寒铁混合锡金层炼而成,切金断玉,削铁如泥,乃是天下神兵,请东霆笑纳。”郑太夫人恭声道。

“哼!”郑东霆连眼角都不看那把宝刀一眼,冷冷地说,“青州刀法以断刀求胜,凭的是奇险之中见功力。你给我一把谁也敲不烂的宝刀,我如何去使五虎断门刀?”说罢他轻轻转身,疾走数步,施展轻功,宛若一阵风般消失在白马堡正门之外。

“青颜,你好像在担心什么?”醉含笑看到连青颜脸上带着淡淡的忧色,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跟哥说说。”

“含笑……”连青颜叫了一声,脸上犹豫之色一闪,接着变成坚定,“我……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恩?”醉含笑奇怪了,这小丫头不是一直装男人嘛,性格应该是很爽快的那种,今天怎么犹豫起来的?像是这么想,醉含笑还是笑着问道,“什么事啊?搞的这么严肃?”

“喂,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说真的。”连青颜不满意了,推了醉含笑一下,说道。

此时,两人正在关中剑派弟子看守的意见洛阳的客栈房间里,没有人来打搅。

“这件事我说了,你可不能怪我瞒着你。”连青颜严肃的看着醉含笑的眼睛,沉声说道。

醉含笑收起了嬉笑的脸色,同样严肃的看着连青颜,说道:“好,你说吧。”

“其实……其实我是个女的……”连青颜越说到后面声音就越小,到最后“女的”两个字已经是细不可闻。

“你说什么?”醉含笑将耳朵凑到连青颜嘴边,说道,“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连青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狠狠地呼出,大声说道:“我说,其实我是个女的!哼,你满意了吧!”

“额……”醉含笑被连青颜的大嗓门吼得耳朵都有点痛了,撇撇嘴,揉着耳朵,醉含笑毫不在意的淡淡的说道,“我以为什么事呢。这是我早就知道了……”

“啊~~”连青颜大声的尖叫了起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嘛……”醉含笑撇撇嘴,说出了让连青颜脸红不已的一句话,“摸你的胸部的时候就知道了……”

“啊~~你混蛋!”连青颜红着脸大声的喊道,“色狼,王八蛋……”

“咳咳……停停停!”醉含笑实在受不了连青颜的嗓门,忍不住开口叫停道,“开个玩笑而已,我早在认识你之前就知道了……”

“什么……你你你……”

“干嘛?我怎么了?”醉含笑见连青颜红着脸指着自己,忍不住看了看自己身上,说道,“我很好啊,什么事都没有……”

“你明明知道我是女的,还……还那样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连青颜忍不住想起了在客栈里的那一幕,脸上已经红的快滴出血来了。

“我怎么对你了?”醉含笑坏坏的笑着,问道。

“哼!懒得理你……”连青颜背过身去,做出一副“不理你了”的样子。让醉含笑不禁莞尔。

“呵呵,好了,不和你逗了,”醉含笑恢复了正经的表情,“这就是你要说的?”

“不是……”连青颜也收起了小女儿的表情,不得不说,在说到正事上,这个天山月侠还是很干练的,“我担心的是弓天影。”

“恩?弓天影?他怎么了?”醉含笑不解的问道,在醉含笑的心里这个人根本不能算是对手。

“你可不能小看他,这个人心机很深,武功也不弱,是个角色。”连青颜见醉含笑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好吧……他有什么问题吗?”

“我担心我现在是戴罪之身洛阳擂上没有人可以压制得了他,如果被他获得‘论剑公子’的称号,后果将不堪设想!”连青颜一脸忧色。

“就为这事?”醉含笑撇撇嘴,说道,“大不了哥上去把他打成猪头,让他老妈都认不出他不就结了。”

“弓天影被越女宫的慕容长老重点培养,誓要压我们天山派一头,而且他还学会了我天山派的夜落星河剑,而且练成了四合一的出鞘手法,我怕……”

“怕什么,四合一出鞘剑诀,嘿,四种手势?我让他拔不出剑来!”醉含笑不屑的说道,“还四种手势,高手之战,分秒必争,千分之一秒都够他死几次的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连青颜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没有什么可是……”醉含笑严肃的说道,“教我剑法的师傅说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虽然不一定是绝对的,但肯定是相对的,敌人快,你就比他更快,攻敌所必救,让敌人疲于应对,找出破绽一击必杀!”

“恩……”连青颜沉思了一会,问道,“教你剑法的师傅是?”

“这个……”醉含笑尴尬的说道,“这个不能说碍…佛不是曰过吗:不可说,不可说……”

“切~不说算了。”连青颜撇撇嘴,说道,“要不……我教你天山派的夜落星河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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