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近了一看,这些不断往外冒的白雾,居然是从棺材里面的一具纸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纸人的额头贴着一张符箓,在胸口那里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纸包,纸包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里面不断冒出来的白雾,雾气缭绕间,让我感觉里面躺着的不是纸人,倒是更像是真人一样。
这个纸人也不知道李顺从哪里找来的,脸画得真是没话说,惟妙惟肖的,不仔细看的话,估计都能将他当成了真人。而且这人的长相,说实在的,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只是这种想法,刚刚出现就被我甩出了脑海。明明是纸人,我怎么可能会见到过呢,估计也就是我曾经碰到过长得这样的人吧!
我又看了看纸人胸口的那个纸包,怎么看怎么怪异,特别是上面我的名字。
等等,我的名字!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为何感觉到这个纸人的样子熟悉了,他根本就是长得很像我!
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纸人的脸,越看越是跟我很像,越看我心里越是发毛。我感觉棺材里面躺着的不是纸人,倒很像是躺着另外一个‘我’一样。
看得久了,纸人的那双眼睛,好像活过来了一样。我打了个激灵,下意思地后退了一步,赶紧就将视线给移开了。
我求助地看向了陈伯:“陈伯,这个纸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
陈伯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口大黄牙:“怎么这么像你是吧?”
“对啊,他的样子,怎么跟我这么像?”
陈伯故作高深地说:“他可以说是你,也可以说不是你。”
这也说得太高深莫测了吧?您老就不能说得简单直白一些吗?您老是高人,说话打机锋,可我就一普通小老百姓,哪里懂这么深奥的东西,好歹您老也解释一番吧?我这么嘀咕着,却也不好说出来。
只是说完之后,陈伯就没有开口了。我只好将视线投向了李顺,结果他脸上也是一脸的疑惑。
我瞥了眼还在装高人的陈伯,看他的样子,估计是不会自己说了。
朝着陈伯拱了拱手:“陈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陈伯抚了抚光溜溜的下巴,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这个纸人只是纸人,所以不是你。但是它又代替着你受罪,所以将它说是你也可以……”
按着陈伯的解释,这个纸人更像是我的一个替身。我身上被逸尘下的邪术,完全由这个纸人背负了。
听到纸人代我受罪,我原本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么说来,我身上的问题解决了?以后都不用在担心了吧?”
哪知道我还没高兴起来,陈伯却是摇了摇头:“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你身上的问题,我也只是暂时帮你压制住了而已,而且我能力有限,最多也就是帮你压制七天而已。”
听到陈伯的话,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不单单没有解决,还最多只能压制七天?
我有些忐忑地问道:“陈伯,那么七天之后呢?我会怎么样?”
陈伯沉吟了一下,随即就指向了棺材里的纸人:“七天之后会怎么样?你看看这个纸人就知道了。”
棺材里面的纸人,这个时候浑身上下都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特别是放着纸包那里,更是一层晶莹剔透的冰晶。
一想到七天之后,我就要变成这样,我心里就是一阵发毛。到时候,我不会像是纸人这样,变成一具冰雕吧?
我还没从变成冰雕的后果反应过来,陈伯一脸郑重地开口说:“到时候不单单是变成这样,你的魂魄甚至不能投胎,只能作为孤魂野鬼一样存在,在天地之间飘荡。而且……”
似乎还没打击够,陈伯一个‘而且’之后,再度开口了。
“而且这还是你运气好的情况,要是不好的话,甚至有可能魂飞魄散。那个逸尘可不是省油的灯,他这么干,我估计着就是为了在你身上夺舍。”
夺舍?听到这两个字,我心中就是一颤。这时候我脑子里不断浮现着夺舍的种种后果,小说里面对这件事情,那可是诸多描述来着。而且都有一个铁打的定律:被夺舍的人,魂飞魄散,身体被别人顶替使用了。
一想到七天之后,我就不寒而栗。难道我的时间就剩下七天了,之后身体就要被人顶替使用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也用李顺搀扶了,直接就窜到了陈伯跟前,紧紧抓着他的手:“陈伯,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肯定有办法帮我的是不是?”
这时候陈伯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要是他也没有办法,那么我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估计是我的力气有些大了,陈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手挣脱了出来:“小谢,你先别这么悲观,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听到陈伯的话,原本绝望的心,忽然就升起了一丝希望:“陈伯,到底有什么办法?”
“想要施展这样的邪术,那个逸尘那里,肯定需要有一个媒介,用来对你施法。你必须要在七天的时间里面,找到这个东西,然后将它给摧毁,这样这个邪术也就破了。”
“陈伯,那我该怎么分辨,到底哪个才是对我施法的媒介呢?”
“那件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它上面,肯定会有你的名字,还有你的生辰八字。”
陈伯又对我交代了一番,我随即就告辞了。毕竟现在我的时间只有七天了,必须要尽快才行。早点找到那件东西,我也能早点解决身上的催命符。
离开了陈伯的店子之后,我忽然想起来,我根本就没有告诉过逸尘我的生辰八字,他到底怎么知道的呢?想了一会儿,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我也只好放弃了。
虽然这时候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总感觉自己遗留了什么,可是眼下还是先找到逸尘,然后想办法将那件施法的东西给毁掉才是最紧要的。其它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我来到遇到逸尘的地方,然后向着边上的小贩打听,结果愣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踪迹。整整在老集市找了一天,结果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住的地方,吃过饭之后,我草草洗漱了一番,往床上一躺,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耳边忽然有一个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帅哥,你的网费还没给呢?”
网费,什么网费?我自己就有电脑,又不去网吧,哪里还能欠着网费?
网吧?等等,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