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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尽管花宣冷暗器精准,可这是视线极为不佳的夜晚,目标距离远,目标始终又在移动中,因此百发百中难度很大,花宣冷射出的第二枚镖打在被戚子君抱着的方婷婉的手臂上,方婷婉顿时痛得大叫出来。

方婷婉受伤,戚子君顿时心生痛意,心爱的人在流血,怎能袖手旁观。于是站稳脚将方婷婉轻轻放下让方婷婉平躺在地上,为防止方婷婉疼痛难忍,戚子君点了她的穴,之后却出打在她脚上的飞镖,撕下衣襟将伤口包扎好。此时花宣冷等众人已经将戚子君团团围住。

花宣冷立誓要生擒戚子君在师父坟前将他处死,此时花宣冷已经懒得跟戚子君废话了,霎时间出手欲扣住他的手腕。

戚子君心里所想,如今我沦落至此,本已不想活了,若要被他们处死岂不是承认了杀害师父的事实。反正终究一死,不如和心爱的人死在一起倒也酣畅,也算了了我平生夙愿,罢了!

就在花宣冷要抓到戚子君手腕之时,戚子君抱起方婷婉向高处飞跃,踩在旁边一颗小树上借着力道飞向十几米外,花宣冷望去,那里是一处断崖,“不好,他要跳崖!。”

戚子君速度之快无人能及,花宣冷等众人追到悬崖边上,向下望去,戚子君和方婷婉已坠落深处,不见踪迹!

“方姐姐……”花宣冷向山崖下喊去,除了回声,听不到任何回应,众人知道,这悬崖深不见底,人若掉下去必死无疑。

“戚子君这禽兽,害死师父又害死婷婉,现在坠崖身亡,也算罪有应得。”大师兄道,“只是一条命抵两条命,便宜他了。”

时至亥时,月黑风高,铜拳门众弟子往回走,花宣冷走在最后边,低头不语,眼角流出两行泪,方婷婉的死使花宣冷心头剧痛,情绪濒临崩溃,众弟子一行人正走着,花宣冷忽然转身又跑回悬崖边,大声喊:“方姐姐,我愿意娶你!”回声震彻山谷,久久回荡。

翌日清晨,天色大亮之后,花宣冷和大师兄来到山崖脚下,想要寻找戚子君和方婷婉的尸首,然而苦苦寻找半天,却毫无踪迹,而后的几天,大师兄的师弟们陆续前来寻找,始终没有找到二人的尸首。山崖下地域不大,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仍然没有找到,想必尸首是被野兽叼走了,这哪里寻的到,众人想到此,便放弃寻找,此事作罢。

几日后,花宣冷收拾行囊离开铜拳门来到京城,在京城衙门做了一名捕快。日子平凡的一天天过去,花宣冷一直在等一个机会,那就是破获一起大案从而升迁,只做一个小小的捕快,一身本领实在难以施展。终于,机会来了……

这段时间,全国各地陆续有年轻的姑娘被强暴杀害,几个月以来,受害者已达数十人。没有人见过凶手的模样,只有被凶手强暴过的姑娘才会见到他的样子,只是凶手发泄过****后都会灭口,这让案子的侦破很棘手。此事甚至惊动了皇上,皇上上上下下调动了大理寺,锦衣卫和东厂和西厂数百人捉拿凶手,数月过去,竟毫无线索。

花宣冷立功心切,在闲暇之际经常独自查案,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查到了一些线索,昨日这个采花贼在京城郊外的张家村作案,受害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与以往不同,这个女孩竟然没有被杀!

经过暗查走访,花宣冷得知这女孩的住处便前往。女孩独自住在一个小木屋内,花宣冷见到她时她似乎惊吓过度,还未从昨日被采花贼侮辱的阴影中走出来,整个人都蜷缩在床上,浑身瑟瑟发抖。

“姑娘。”花宣冷叫道,“我是捕快,我来是抓昨晚欺负你的坏人的,你可否告诉我他长什么样?”

女孩微微抬起头,花宣冷看清的模样,有些意外,她眉宇之间竟然和方婷婉惊人的相似。

“他是魔鬼。”女孩眼眶泛起泪水,“我很害怕,我记不起他的样子了。”

“他可曾说过什么话?”花宣冷问。

女孩擦擦眼泪,微微说道:“他说我长的像他的一个朋友,说是还要来找我,我该怎么办?大人你能保护我吗?”

“姑娘放心,保护百姓乃是捕快职责所在,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花宣冷说完,心中疑惑,为何凶手奸杀了几十个女孩却不杀这一个,这其中必有蹊跷。

花宣冷又问女孩:“对于昨晚那个坏人,你还能想起什么?”

女孩低头想想,说:“他好像会飞,飞的很快!”

花宣冷心中思索,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一个不敢相信的答案。

夜色垂暮,整个张家村笼罩在黑夜中,几百户人家都是门窗紧闭,早早熄了烛火,整个村庄死一般寂静,静的可怕!

一个黑衣人速度极快的飞奔在屋顶上,最后来到木屋门前,推门而入,屋内没有一丝亮光。

“姑娘,你在屋里吗?”黑衣人说,“我给你带礼物了。”说完,将背着的布袋放在地上,发出金属的碰撞声,里面好像是金银首饰一类的东西,肯定是他偷盗之物用来取悦那位姑娘。

漆黑的木屋内无人答话,黑衣人又叫到:“姑娘。”

此时从房梁顶上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姑娘不在,倒是有一个男人在!”

黑衣人听到声音惊出一身冷汗,仰头问:“你是谁?”

房梁上的人一跃而下,正落在黑衣人面前,黑衣人吓的往后退了一步。问:“你到底是谁?这屋子里的姑娘呢?”

“第一个问题,我是来抓你的人,第二个问题,那位姑娘已经被我送到安全的地方,难道还在这等着被你凌辱不成。”那人边说边拔出腰中佩刀,慢慢走向黑衣人,黑衣人往后退,一直退到屋外。月亮的微光照在两个人身上,二人都彼此看清了对方。

一个身穿官服,年轻英俊,二十岁左右,另一个身穿夜行衣,蒙着面,身材高大。

黑衣人先开口说:“花宣冷,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花宣冷说,“你这恶贼奸杀少女无数,劫掠偷盗百姓财物,罪大恶极,今日我必须抓你,以告慰死在你手下的冤魂,戚子君!”

戚子君!怎么会是他?他不是跳崖死了吗?

黑衣人哈哈大笑一声,扯掉遮脸布,月光之下,一张冷峻霸气的面庞露出来,竟然真是戚子君!戚子君问道:“你怎知道是我?”

花宣冷说:“那****跌下山崖,虽说山崖深有千丈,可你轻功高强,怎会轻易摔死,后来我们寻找你的尸首多日都没有找到,我就猜到你肯定未死。今日我见到木屋内的姑娘,发现她相貌很像方姐姐,采花贼杀了很多姑娘却唯独不杀这一个,不只是因为她长相秀美惹人怜惜,而是她长的像采花贼一直爱慕的已故女子,那便是方姐姐,那位姑娘还告诉我采花贼轻功很好,我猜想爱慕方姐姐又轻功极好的人这世上就只有你了。只是想不到,多年未见你竟沦为令人切齿的采花贼。”

“哼,你还是那么聪明,聪明的讨人厌。”戚子君道。

“我还有一事问你。”花宣冷说:“当年方姐姐和你一起坠崖,她是否死了。”

戚子君道:“我不知道,当时我挂在树枝上昏死过去,醒来后一直未见到她,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找她,否则也不会沦为采花盗。”

花宣冷说:“你好不羞耻,难道你做如此龌龊的采花贼也要怪别人,今日我要不抓你归案,怎么对得起那么多被你害死的姑娘。”话音刚落,花宣冷手起刀落砍向戚子君,戚子君快速闪开,他明知不是花宣冷的对手,于是施展轻功,向远处逃窜,花宣冷紧追不舍。

戚子君轻功太好,即使花宣冷用尽全力也追赶不上,奔跑中花宣冷掏出一支飞镖打向戚子君,飞镖射向前边奔跑的戚子君,眼看飞镖要打中戚子君,忽然一人提着一把大刀出现在戚子君身后提刀将飞镖击落。戚子君回头看看来人,叫道:“大哥,你来的真及时。”

花宣冷也在离他二人十几米的地方站住,此时已经是清晨,天色有些蒙蒙放亮,花宣冷借着微微亮光看着忽然出现的人,只见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三十来岁,手提一把大刀,满脸络腮胡子,面目狰狞。

“来者何人?”花宣冷问。

大汉说:“我叫徐大山,是戚子君是结义大哥,你为什么如此迫害我兄弟?”

花宣冷心中纳闷,怎么戚子君品行已经坏到极致,竟然会有人愿意和他结拜,这人肯定是有眼无珠,看不清他本来面目,要不就是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下作,才会同流合污。

花宣冷提刀指着徐大山说:“我乃京城捕快,戚子君杀人无数,我今日要抓他归案。倘若你没有和他一起做坏事,我可以放你一马,你快离去吧。”

“哈哈。”徐大山冷笑一声,“我们江湖人重情重义,怎会抛下自己兄弟独自离开。我平生最恨朝廷鹰犬,今天我要你命。”徐大山说完就提刀砍向花宣冷,花宣冷举刀挡住,说:“你乃无辜之人,我不想与你争斗,你要在再纠缠不休,我可要不客气了!”

徐大山加大力气,说:“说我是无辜之人真是可笑,我杀人越货十余载,死在我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不过杀官差还是头一遭。”

花宣冷听他这样一说,心想这徐大山既然和臭名昭著的戚子君结义,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想必他所说的都是真的,于是不在留情,用尽全力和徐大山打斗。

徐大山武功的花宣冷平分秋色,二人打斗十几回合未分胜负,一旁观战的戚子君见结义大哥无法取胜,于是不顾江湖规矩,拔刀上前,二人联手对付花宣冷。花宣冷眼见戚子君参入打斗,知道自己二打一肯定落败,为了抓贼,此时也顾不上江湖道义,花宣冷一手挥刀防守,一手从腰间囊肿抽出一枚飞镖打向徐大山的咽喉,花宣冷想来百发百中,这次也不例外,镖正中徐大山咽喉部位,顿时喉部喷血,倒地而亡。花宣冷看着倒地的徐大山,说:“早跟你说了让你走,是你自寻死路,怪不得我。”

眼见帮手死了,戚子君立刻停手转身欲逃走,花宣冷实在懒得再与他追赶,随手掏出两枚飞镖打向戚子君的双腿,戚子君叫道“啊呀”一声,捂着双腿倒在地上。花宣冷掏出随身携带的绳子将戚子君捆住,并把戚子君打昏,将他扛在肩上,笑着说:“对我这个暗器高手来说,抓贼其实很简单。”

太阳已经出来了,天已经大亮,花宣冷脚踏晨曦的露珠,扛着自己的战利品,回到衙门交差。

臭名昭著且又神秘的采花大盗是重犯,京城衙门无权审理,直接移交到大理寺审判。为了抓戚子君大理寺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被折腾了个便,他们可谓是恨死戚子君了,先是将戚子君吊在京城闹市一处七八米高的杆子上让百姓唾骂,而后又带回上了各种刑具,把戚子君折腾的半死,本来戚子君罪大恶极应该处死,但大理寺卿认为如此恶贼一刀砍了太便宜他了,于是判了戚子君终身监禁!

采花大盗落网,京城大街小巷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许多姑娘终于敢迈出闺房,上街游玩。花宣冷一夜之间成了备受爱戴的英雄,甚至连皇上都知道了花宣冷,皇上心道:这采花盗朝廷众多官差都未抓到,竟被一个小小的捕快逮到,这个捕快本领非凡,若被重用委以重任,定会立下奇功。于是不久,得到皇上赏识的花宣冷摇身一跃被提拔为锦衣卫的千户,直至今日。

花宣冷跟和熙公主讲着往事,和熙公主却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晨光微露,天色蒙蒙亮起,寒意依旧,花宣冷担心公主着凉,就出去寻找一些树枝打算生火取暖,看到屋外被戚子君杀死的老人,花宣冷心中泛起伤感,对戚子君的恨意又加深一层,这杀人如麻的魔头,下次见到他必杀之而后快;花宣冷在附近挖了坑将老人葬了。

花宣冷捡了许多树枝,在小屋中生了火,小屋中温暖了许多,看到公主睡得香甜,花宣冷放心了。日头升起,已经到了上午,花宣冷感到腹中饥饿,遂在屋中寻找食物,找遍整个屋子,只找到一个发了霉的馒头,看来这屋中的老人平日也贫苦的很,这发霉的馒头花宣冷实在享用不了,就扔在一边,忽然看到戚子君仍在地上的外衣,花宣冷想也许他的外衣口袋里可能有食物,于是捡起外衣里外翻找,还真找到两个油纸包着的烧饼,虽是已经发硬,可花宣冷饥饿难耐,大口吃起来。

花宣冷吃饱后,感觉舒坦多了,坐在地上养精蓄锐。须臾,花宣冷感觉浑身发热,口渴难耐,于是喝了几大碗凉水,却不起丝毫作用,依旧欲火中烧,浑身像着了火一般炙热,花宣冷脱掉身上衣物,却依然无用,渐渐的花宣冷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满脑子竟充满男女之事!残存的一点意识告诉花宣冷,他定是误食了******。

肯定是戚子君口袋里的烧饼有问题,想他平日害人,玷污多少无辜女子,定是用了此物!却给花宣冷误打误撞的吃了,此刻花宣冷心痒难熬,身体炙热有如火烧,难受的满地打滚。眼前正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公主,一脸无妨的酣睡着。只要花宣冷冲将过去,便可释放躯体内的火焰,但那乃是瓦剌公主,千金之躯,怎能被亵渎,更何况花宣冷如果冒犯公主,瓦剌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弄不好会引起瓦剌对大明的战争,所以即使花宣冷在死的边缘痛苦挣扎,也不能碰公主一根手指……但,也不知道戚子君从那弄来的药,药性极强,花宣冷意识渐入涣散!

最美的女人近在眼前,只要向前一步便唾手可得……此刻,即使定力再强的男人也会控制不住,他花宣冷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终于,花宣冷残存的一点意志力也被强力的热度烧成灰烬,药物驱使下,他扑向和熙公主,和熙公主惊醒过来,眼前的花宣冷像一个疯子一样在撕扯自己的衣服。

“花大人,你怎么了!”和熙公主嚷道。

花宣冷早已经失去理智,撕扯掉了和熙公主的全部衣物,和熙公主拼尽力气挣扎,可怎么抵抗得过强壮的花宣冷。

她的反抗显得是那么无力。和熙公主此时心想:花宣冷假意从采花盗手里救了自己,现在又如此对待自己,表面上一本正经,其实是个伪君子!心中充满恨意的她却不曾发觉此时的花宣冷满面通红、眼神涣散的异样。

终于在和熙公主的声音喊到嘶哑时,花宣冷结束了这一切,他浑身酸软无力,瘫倒在地上,终于昏睡过去。而和熙公主无声的抹去眼泪,用手帕擦掉身体的血迹,穿好衣物,饮泪跑出茅草屋,身影慢慢消失在荒野中。

已经是黄昏时分,花宣冷醒来,睁开惺忪睡眼,看到南公元香站在面前。

“元香,你怎么在这里?”花宣冷问,“你不是追戚子君了吗,抓到他了吗?”

南公元香摇摇头说;“被他跑掉了。”

花宣冷早已经料到有此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从地上站起来,整理好衣服,道:“和熙公主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你快帮我出去找。”

南宫元香冷眼道:“你知不知道公主彻夜未归瓦剌的使臣已经找皇上要人去了,非说是皇上扣下了公主。皇上命我赶快找到你带公主回去,你还有心思在这睡觉,这下公主真的丢了,要是找到公主便罢了,若找不到,我看你恐怕保不住这颗脑袋了!”

花宣冷冷笑道:“恐怕找到公主,我依然是死罪。”

“怎么……”南公元香疑问。

花宣冷与南公元香多年好友,自然无话不谈,花宣冷将昨日之事告诉了南公元香,南公元香听罢,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堂堂公主千金之躯竟被你得到了身子,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南公元香嘲讽道。

“恐怕这片刻的快活,是要用性命来交换。”花宣冷说,“倘若现在和熙公主回到皇宫告诉瓦剌使臣此事,瓦剌使臣肯定找皇上讨说法,到时候我性命不保,甚至会惹怒瓦剌从而攻打大明,这样我可真是千古罪人了!”

花宣冷做锦衣卫快十年了,多次缉拿要犯且都是亡命之徒,无数次面临死亡却从未害怕过,而今日再次濒临死亡的边缘花宣冷真的怕了,原因也许是,如果办案时被犯人杀死,那是牺牲,是英雄,若死了那也是人人敬佩。而这次他得罪了瓦剌人,瓦剌人如果借此攻打大明,他肯定被砍头,也会背上千古骂名,臭名昭著!

夕阳斜下,花宣冷和南公元香走在林间小路上。

“元香,我犯下大错,恐怕没几天活路了,我没有亲人,一直当你是亲妹妹,我多年的俸禄被怎么花,有三百多两银子,现在子我的住处,就留给你吧。”花宣冷看着南公园向说,“只是我求你一件事,一定要替我抓到戚子君,这恶贼,杀死师父,害死方姐姐,又害死我,我们仇深似海,只可惜我不能手刃这恶贼。唉……”花宣冷想到自己衷心为朝廷效力,未曾想竟会落得如此下场,不禁长叹一口气。

南宫元香见花宣冷这样说,看样子已经是万念俱灰,赶忙安慰到:“你一定要活下来,手刃仇人的事还得你自己来办,否则你怎么死的瞑目呢?”

“我犯下滔天大罪,如何有活路?”

南公元香道:“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让你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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