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空褪去的黑色的锦袍,重新披上了彩色的华服;当鸟儿飞出温暖的巢穴,忙碌的四周寻食;当鲜花终于逃出了夜的魔掌,在绿叶中吐露芬芳……
整整一夜过去,床上的傅云川依然双目紧闭,床两旁的保镖和佣人就这样站了一夜,未曾移动分毫,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看背影还以为是塑着十分逼真的塑像。
只有宁子枫虽然依然坐在沙发上,但是跟前报纸已经看了厚厚的一叠,咖啡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床上的男人,看上去一副事不关已、气定神闲的样子。但是通过他不停的抬起手腕看表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也是焦急不安。
当宁子枫第N次看表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11:45,可是床上的人依然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床边无数的先进仪器上显示着他的各项指标正常,宁子枫早就冲过去确认一下他是不是还活着。
司徒语就那样静静的在太平间父母的遗体前站了一夜,这一夜抹杀了她所有的天真和快乐,心软和善良。那个曾经年少不知愁,那个曾经不懂现实残酷,那个从不知道什么是恨,天真浪漫的象牙塔公主已经彻底被仇恨毁灭。取而代之是,家破人亡的仇,双亲惨遭毒手的恨。
这一刻起,曾经那株纯洁无瑕的白莲花已经被轩辕浩无情的斩杀。它的怨恨与不甘凝聚成了一片鲜红如血的彼岸花,除了坚强和无所畏惧外,就是有了嗜血的本性。
因为没有钱举办葬礼,所以司徒峰与何韵诗的尸体就直接火化。因为没有钱买昂贵的墓地,所以司徒语双手紧紧的抱着骨灰盒。从头到尾,她都一语不发,安静的如同木偶,更没有落泪。因为她明白,眼泪是弱者才会有的东西。哭泣只会让仇人更开心。
从今以后,她司徒语不会再哭,因为她要变的坚强;她也不会再笑,因为心里全部是苦涩和忧伤,当然还有不共戴天的仇。
父母如此的深爱,为了让他们死后不分开,司徒语将两份骨灰倒在了一起,她捧着那份如千斤重的骨灰拿慢慢走出了殡仪馆的大门,抬头望着头顶似火的娇艳,感觉是一种讽刺。她的世界早已成为腊月的寒冬,她的心早已冰封万里,她的世界早已陷入永无止尽的黑暗……可是为什么世界还是如此的艳阳高照,碧水青山。
原来不论遭遇多少不幸,原来不管经历多少悲哀,世界依然如此美丽不减,阳光依然万丈光芒,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更不会为任何事所影响。
站在殡仪馆的十字路口,司徒语第一次迷失了方向,父母不在了,集团倒闭了,别墅也被封了,想想天下之大,她又该何去何从?突然一夜之间,她变的一无所有,就连遮风挡雨的寸土也没有。
望着眼前的条条大道,车水马龙,她感觉自己是那样的茫然和无措,正在这时,远处跑来了成百上千的记者将她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