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听……一定听二……二哥的。”被拴在凌霄院好几天的秦寿儿,虽然仍是一付纨绔子弟的流氓习气,走起路来象个大肥鸭似的摇摇摆摆,在夏璃韵的面前可就老实收敛多了。尤其是穿上绸缎长袍,戴上玉戒香包跟着皇后出宫去,这一路上开心的咧着大嘴,哼哼唧唧地讨好着夏璃韵,这会儿还哼起了小曲。“夜呀么黑,灯呀么亮,小乖乖呀么等着急,心肝小哥哥呀么还不来……”
夏璃韵提脚便踹了过去:“再哼这么下流的曲子,小心我一脚踹掉你的那个臭玩意!”
秦寿儿捂着刀削一般的屁股,哎哟哟地叫唤着,求着饶:“不敢……小的,不,小弟再也不敢造次了……”
“你给我闭紧你这张鸟嘴,不管任何时候都不准张口!”
“是是是……二,二哥,那路上吃饭打尖的时候总得张口吧?”
夏璃韵狠狠地斜了秦寿儿一眼:“就知道吃,猪!果然是个禽兽!”
绿儿扑嗤一下笑了。
“小……小弟可不就是秦寿儿吗?二……二哥没说错……”
“好了,现在咱们准备出宫!记住,必须得照我说的做!”夏璃韵整了整衣服,从古槐树上折了一支树枝,然后掖在身后,头一摆,率先朝三个大臣走去。
那三个大臣似乎是兵部的,穿着威武的戎装,边走边议论着前方战事:
“真是没想到啊,修将军率领的十万大军,他们可是精锐的王牌之师,竟被老王爷的旧部打了个落花流水,连修将军也被逼进了大峡谷内,生死难料。你们说,老王爷会不会挥师直逼京师,来个兵临城下,逼皇上退位?”
“这没啥想不到的,想咱们的王牌之师,长期驻守在京城,尽管战备精良,一个个将士都是从各部挑选来的。可是,咱们轩辕国多年不曾有战争了,那些将士,除了会抽大烟泡妓女还能干啥?而老王爷的旧部就不同了,他们屯兵在山区,日夜勤于训练,再加上老王爷是个文武双全的皇室后裔,如今他站出来振臂一呼,那些对皇上新政心怀不满的人纷纷倒戈,这两股力量加在一起,你们说,修将军能不败?至于后事,未将也不敢断定。”
“本将担心的是,皇上今日召见咱们,会不会让咱们出兵增援……这送死的差事,最好落在肖家父子身上,就算战败也没啥关系,肖家不是出了个有名的媚妃娘娘嘛?有媚妃娘娘替她父兄撑着腰,皇上也不见得能抹下脸来处置他们。”
“言之有理,肖家父子一为国丈一为国舅,皇上这点情面哪能不给?”
有人偶然回头,有些惊慌地说:“别说了,肖家父子过来了。”
夏璃韵在旁听着,心里直为轩辕炎冥抱屈,朝廷养着这等贪生怕死之辈,轩辕国还能千秋万代?
眼看这三个武将就要转进广政殿了,夏璃韵不及私想,对秦寿儿使了个眼色。
秦寿儿痞子般地冲夏璃韵打了个响指,头一歪便朝那三个武将冲过去!伸手,一把揪下其中的一顶盔甲,抱着就往禁城门口奔去!到了门口,秦寿儿将盔甲往门外一丢,绿儿随既乱叫了起来:“抓贼啊,快抓贼啊……”
盔甲扔进络绎不绝进城门的大臣之中,顿时引起一片慌乱!
“贼在哪,在哪啊?”
“那滚着的是啥呀,是人头吗?我的天哪,快跑快跑……”
“哎哟,别是叛军进城了吧?”
夏璃韵适时地举起树枝朝那个被抢了盔甲的武将头上猛抽了一把,然后也火烧房子似地大叫:“快,快抓贼呀,贼往城门口跑了……”
武将裸着头,转身朝城门跑去。
城门口,文武百官挤来挤去,朝各个方向奔跑,那场景,尤如一个被人捅了一竿子的马蜂窝,嗡嗡嗡地闹成一片。
绿儿很灵巧,趁乱拉着秦寿儿钻进了人群里,很快溜出了城门。
见状,夏璃韵随后也跟了上去。
眼看就要混出去了,
肩头,突然被人狠狠地揉搓了一把!
夏璃韵抬头一看,只见那个被秦寿儿抢走盔甲的武装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那支树枝。
夏璃韵忙不迭地扔掉。心里直骂着自己:真是个猪啊,竟然抓住个罪证不放,等着人家来抓啊?
“你是干啥的?好大的胆子,竟敢抽打本将军!说,你和那个毛贼是不是一伙的?”
“将军明察,我什么时候抽打过你了?你是左眼看见还是右眼看见?什么和毛贼是一伙的,将军你弄错了吧?刚才我还一起帮你叫喊捉贼呢……”
武将索性揪住夏璃韵的肩膀,俯下身来,细细地打量着,狠声道:“听你说话就不像是本国人!再说了,你从宫里出来,宫里有你这么俊俏的男子吗?瞧你长得像个小妮子似的,别是想逃出去的宫女吧?说,不说实话就把你打入九城死牢!”
夏璃韵猛地甩开那只笸箩般的大手,有些心慌地说:“你才是小妮子呢,长着那么大的一双眼,却连男女也分不清。快放手,我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派进宫给皇后娘娘送寿礼的。皇后娘娘盛情,留我等在宫里盘恒玩耍了两天。因府中有事,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赶着出宫。”
“皇后娘娘家的人?”武将围着夏璃韵转了两圈,越发不相信了:“送礼送东西的,夏府怎么会派个男子进宫?这太不附合常理了。”
“爱信不信,我现在没空跟你辩论,我要出宫去了。”
“不行,今儿豁出去不上朝也得将这个事儿弄清楚喽。”武将心里还藏着个私心,正想找个借口不上朝呢,以免被皇上派兵点将。现在可好,好端端撞上这么件事情,皇上若怪罪下来,自个也好搪塞,谁让自个还兼着九城副都统之职?这社会的治安问题也是属于本职工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