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侠,你说什么呢,姑奶奶什么时候说愿意给那个混蛋当什么被冷落的皇后了?你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劈头盖脸地骂过来,你讲理不讲理啊?”夏璃韵委屈得想哭。
扭过头去。
冯妈知道眼前的这位侠客是儿子的义兄,也知道这人是小姐的恩人。可是,冯妈对蜘蛛侠他们议定的行动计划一无所知。所以,当冯妈看见蜘蛛侠一进门便对小姐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喝斥时,心里就不舒服了。
“你这个小哥儿,别看你是小崽子的义兄,小姐的恩人,可老身容不得你如此训斥我家小姐。”冯妈替夏璃韵掖了掖被角,继续说:“我家小姐大难不死,菩萨保佑又重新活过来,这正是天大的喜事、乐事,老身喜得就差在地上打滚了。老身就不明白了,你为何如此不开心,甚至张口就胡乱地责骂我家小姐?难道,你希望我家小姐死啊?”
“你……你老人家不知内情……”蜘蛛侠被骂得面红耳赤的,含糊道。
“冯妈,你什么都不知道,别在这儿瞎掺和了,”夏璃韵让绿儿青儿将自己扶起来,望了一眼黑乎乎的窗外,有些歉意地问:“他还在树上啊?”
“他”,自然指的是冯昕宇。
蜘蛛侠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我去叫他下来。”
冯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他们的葫芦里卖得是啥药。
没过一会儿,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的同时,冯昕宇冲了进来,不顾眼前全是人,一把将夏璃韵搂住,急切地问:“这是咋回事啊,咋会这样呢?你……你咋的这么快就活过来了?”
冯昕宇的话还没说完呢,脑袋上,啪啪几下,被人重重地打了!
“好你个兔崽子,混说啥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听你的意思,你倒是巴不得小姐死了?你这个畜生啊,老冯家的祖宗真是埋错地了,竟会生出你这种没心没肺的混帐东西!你跟你那个死爹一样,都不是啥好东西!”
“娘……”冯昕宇被骂得晕头转向,捂着被打疼的脑袋,苦着脸叫道:“娘啊,你咋一见面就胡打乱骂的?孩儿又没犯错。”
“还没说犯错?”冯妈长满茧子的手又高高地举起:“打你是为了让你像个人样!”
夏璃韵一把拉过冯妈,笑着说:“冯妈你冤枉你家的兔崽子了。”
绿儿青儿在边上看着,傻乎乎地笑着。
蜘蛛侠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他好像揣着重重的心事。
走过去,俯在窗台上看了看外面,头也不回地说:“侍卫们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向轩辕炎冥一禀报,肯定很快便会有人来传达轩辕炎冥的新旨意……所以,冯老弟,咱们在这里不能多待。”
嗯。
“傻女人!”刚喊了一声,蜘蛛侠便收住了口,这“傻女人”、“臭女人”是私底下喊叫的,带着一丝亲昵与温馨。今儿当着众人的面,尤其当着冯昕宇的面这样称呼夏璃韵,似乎有些不妥。
羞窘了。
幸亏是戴着面罩,别人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死蜘蛛侠,你不是说五个时辰后我才会醒来的吗?五个时辰,换算一下就是十个小时,”夏璃韵用一根蓝色丝带将长发束在脑后,歪着头说:“我是夜里八点钟左右把药喝下去的,半夜三点多就醒过来了,算起来只有七个多小时。蜘蛛侠,是你的药不灵,还是配错了药了呀?”
“啥?”冯妈如坠迷魂阵:“小姐喝药?小姐喝得是啥药啊,奴婢咋不知道呢?”
“冯妈,你领着绿儿青儿回房歇着去,我和他俩有要紧话说。”夏璃韵唯恐冯妈她们担惊受怕,冷着脸驱赶。
冯妈、绿儿她们一走,蜘蛛侠憋了好大一会儿的话终于问出了口:“小爷的药,灵着呢,从来没失过手。”
拿起桌上那个笨重的蓝花瓷药碗看了又看,说:“喝药的时辰没记错?”
“那能记错吗?这有关俺的大命呢,俺可不想就那么稀里糊涂地去阎王殿报到,俺想活它个百岁千岁的。”
听夏璃韵一口一个“俺”的,两个心事重重的男人听着怪新鲜的,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笑。
“你又不是龟,哪有千岁寿龄的?”冯昕宇溺爱的刮了一下夏璃韵的小鼻尖。
“我虽不是乌龟,可却有几千岁的年龄了,要细细算起来的话,你们好像是俺远古的无血缘鼻祖呢。”
“胡说啥呢?”
“谁胡说了?这一点都不胡说。唉,俺现在跟你们这两个鼻祖也说不清楚,等哪天有空了,俺再一一地眼你俩说道说道。有句话说在前头,到时你俩可别骂俺是神经病,俺是正常人,说得句句是真话,不是疯话。”
“你呀,真是越来越会贫嘴了,也不知跟谁学的……以前的你可文静可不爱说话了,一说话就脸红。”
“那不是俺,是傻妞。”
听着他俩打情骂俏的话语,蜘蛛侠转过身去,心里如倒翻了醋坛一般,酸溜溜的。
“你俩有完没完?”蜘蛛侠突然吼道:“生死还悬在线上呢,你们还笑得出来?”
夏璃韵已习惯蜘蛛侠这连说带吼的说话方式,而冯昕宇却愣住了:义兄这是咋了?他很难得如此动怒的。
屋内霎时安静了下来。
静得,好像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对不住,我这是着急,”见状,蜘蛛侠有些歉疚,放缓了声音:“咱们准备了这么久,如今却功亏一篑……你们想过吗?这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