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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堂姐

“哦,我说错了,应该是周静的堂姐。”王妈平静地说道,“周静堂姐在周静住在别墅时来找过周静几次,周静就是不见她。”

“你知道周静为何不见她堂姐吗?”

王妈摇摇头,“周静不说,我也不好主动问。”

“那么之后周静堂姐怎么会又出现在周静新住处的楼下呢?莫非是周静把自己的新的住处告诉堂姐了?对于那样排斥堂姐的周静来说,这样做可能吗?”

我向王妈提出了疑问。

王妈道“我开始也和你一样想的,结果周静堂姐告诉我,她是头天下午,又去找周静,结果看见几个搬运工正从别墅往外搬运钢琴,上前打听,才知道周静已经搬家,他们正替周静把钢琴搬到新的住处。她从搬运工那里知道了周静新的住处,但当时她还有其他事,就改在第二天来找周静了。

周静堂姐见到我,很高兴,要跟我一起上楼,但我想到周静对她的排斥,便拒绝了她的要求。

我独自提着菜篮到了602室门前,我听见里面有动静,周静在家的。

我上前按了门铃,里面的动静立即停止了,我以为周静来开门来了,然而门迟迟未打开,我又反复按了几次门铃,里面就是没有动静,我迅即明白了里面为何没有动静,周静一定是通过门上的猫眼看见了我。

怎么办?

就在这时我听到从身后传来的上楼的脚步声,我刚转过身去,就听到一阵惊叫声,原来是婷婷,这个时候她是应该在学校上课的,不知为何突然回来了,她睁大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向我和我旁边,我这才发现,周静堂姐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跟在我后面上了楼,此刻就在我身旁。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婷婷就嘶声惊叫着,往楼下奔去,我一时手足无措,不知道是不是该去追她。

婷婷的叫声惊动了屋里的周静,周静突然拉开门,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地看着我和她堂姐,然后不顾一切地从我们身旁跑过,去追婷婷去了。”

“后来呢?”我急切地问。

王妈又开始了叙述:

我和周静堂姐在周静家门口等到晚上,都没有见到母女俩再回来。

两天后,我又去周静家,我这次没有去按门铃,我怕又吓着她,我把写给她的信放在她家门口的报箱里。

就在我刚要返身下楼时,我遇到上次我在楼前遇到的周静的邻居,那位五十几岁的妇女,她告诉我周静家又搬走了。

“她没有把她搬家的消息告诉你吗?”这位妇女问我。

我摇摇头,有些吃惊地:“又搬走了?”

“是啊,真够折腾的。”这位妇女摇摇头,兀自上楼了。

王妈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时间我和王妈都沉默下来。

我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使得周静母女对王妈如此恐惧,以至于母女俩一次又一次地搬家。

“那么你后来是怎么知道周静住到精神病院里去的呢?”我问。

王妈道:“我见自己让周静和婷婷这么恐惧,也就打消了一定要见到周静的念头。但是半个月过去了,我心里就是放不下这件事,于是一个星期三的下午,我将曾经准备给周静的那封信直接送到她学校去,之所以选在星期三去,是因为我知道周静这天没有课,我不想让她再见到我后,又受到惊吓。结果当我把信给她的一个同事,托他转交给周静时,她同事告诉我周静住进了精神病院。”

“你给周静的信里写了什么?”我问王妈。

“因为根据周静和婷婷目前的状态看,她们母女两个是根本不可能和我坐下来谈,所以我就给周静写了信,信里,我问她,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们母女俩那么排斥我?恐惧我?我尤其申明的是我那天和她堂姐同时出现在她家门口,纯属巧合,因为还在别墅时,就因为我看她堂姐一次次从乡下老家赶来也不容易,我表示了一下对她堂姐的同情,劝周静见见她堂姐,结果一向通情达理对我很好的周静竟然对我发了脾气,说我胳膊肘往外拐。”

我陷入了沉思中,在王妈眼里平时通情达理的周静,为何在对待堂姐的事情上显得有些不见人情?堂姐又是为何一次次地来找周静,要急于见周静?

沉默了片刻,王妈又道:“感觉周静她堂姐是有啥急事非要找到周静不可的,但周静就是说啥也不愿意见她。”

“有急事,有啥急事呢?”我自言自语道。

王妈道“谁知道呢?我听周静说,她和她堂姐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来往了。她堂姐在乡下老家。”

这就让我更奇怪了,有很多年未来往了,为何突然急切地要找周静?

我问“周静堂姐多大年纪?”

王妈道“看样子和我年纪不相上下。”

我脑海里闪过了那天晚上,医院里那个神秘入侵者奔跑的并不年轻的背影,难道是周静堂姐找周静找到医院去了?

“你说,如果周静堂姐在周静家里找不到周静,听说周静进了医院,会不会跑到医院去找周静?”我问

王妈点点头,“完全有可能。就在周静搬离别墅半个月前,周静堂姐又来找周静,因为周静不愿意见她堂姐,周静堂姐哭得很伤心。所以如果她听说周静进了医院,完全有可能又跑到医院去找周静的。”

“你没有问一下周静堂姐,她为啥那样急着要见周静吗?”我问王妈。

“我问过的呀,可是她不告诉我,只是说时间很紧,一定要见到周静不可。”王妈说。

那么,那天晚上夜闯周静母女病房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周静堂姐了。

“那么,周静的堂姐也很有可能四处寻她不见,就找到她工作的学校去,通过学校知道她进了精神病院。”我说。

“嗯,很有可能。”王妈点点头。

我现在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认定那天深夜夜闯周静母女病房的就是周静堂姐了。

我想到了周静母女对入侵者那种深深的恐惧。

王妈说就因为她替周静堂姐说了句话,就使得周静对她不高兴。会不会周静母女俩恐惧的对象是周静堂姐,周静搬家是为了逃避堂姐,只因为王妈为周静堂姐说了句话,周静就把王妈和堂姐归在一起,所以搬家的事也背着王妈,在精神失常进入精神病院后,周静和周婷婷更是把前来探望的王妈与堂姐混为一谈?

如果那晚闯入周静和婷婷病房的真是周静堂姐,那么她为啥不白天去见周静,而要选择在深夜偷偷摸摸闯入,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那晚她在走廊门已经锁上的情况下是如何进入病区的?后来又怎么莫名其妙地从病区消失的呢?

看来我很有必要去见见周静的堂姐了。

听说我要去周静的老家,见周静的堂姐,王妈自告奋勇地说她给我带路,她曾陪周静回老家给她祖父上过坟。

王妈说周静的老家就位于深山里的一个名叫和蓬溪的小村落。到了青冈坡后,还要走上两个多小时的山路才能到达和蓬溪。

王妈还告诉我周静回老家上坟,也没有去见她堂姐,她只是在村口,远远地朝山上一座宅子指了指,说那是她家老屋,现在是堂姐一家在住。

我和王妈约好,第二天早上九点钟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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