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很快靠了岸,抵达所谓的“小岛”。
这的确是个很小的“岛”,一眼望去也不过是几百平米的地方,只是上面的景象和码头比起来,可以说是焕然一新――这里有着高科技建成的房屋,上面配备有价值不菲的电子金属门。
可见,这里绝对不是一般的地方。
另外一侧,有艘船正靠在岸边,船工正上上下下地搬运着货品,在高科技的今天,不用机器搬运……委实怪异!
“金属容易被探测器发现,所以这里都用人工。做得很隐秘!”南宫墨低声在她耳畔解释,带着她缓步向前,“这里,应该就是政府的三不管地带……”
舒沐晚的瞳孔紧缩了几分,瞬间了然。
“三不管”地带,她之前在A市的时候就听说过!因为地带位于几个市的边界,管理起来都很麻烦,所以索性都没人管理,成了肆意而神秘的地方……
之前,她一直不知道,竟然就是这里。
“你怎么知道?”好奇之余,舒沐晚不禁拉了拉南宫墨的衣服。
“一直知道。”他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倨傲,唇角扬起清浅的微笑,“以前没兴趣,所以也从没来过。”
中年男人很快带他们进了房子,厚重的金属门打开,屋子里的嘈杂声也传了出来――
酒杯的碰撞声杂乱的喝彩声……
舒沐晚不知道:这个地方,应该算是酒吧,还是算赌场?
“老斧头,又带了谁过来?”正摇骰子的男人朝着大门口看过来,当看到中年男子身后两个陌生的面孔时,脸色略微沉了沉,“死斧头,你还真是什么人都敢往这里带啊!他们是干嘛的?”
“嘿,最近不是生意清闲么,赚点外快也好!”被称为老斧头的中年男人熟稔地和他聊起来,说话也一点都不避讳,“他们运货的!放心,如果不是运货的,咱们的地盘上,还怕解决不了他……”
这里可是三不管小岛!
杀人放火是家常便饭,既然进来了……就只有听从的权利。
舒沐晚的十指不由紧了紧,她的秀眉微蹙,已经默默地摸向口袋中的手机――现在应该先报个警,一会儿才会安全一点……目前只要拖着时间,不触怒眼前这伙人就好。
可南宫墨偏偏――
“真不巧。”他浅笑着上前一步,态度比那伙人更为倨傲,他的表情从容而淡然,却能在举手投足间给人无形的压力,“我们还真不是来运货的。”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这话实在太挑衅了!原本喧嚣的屋子里,以他们为圆心,一点点地沉默下来,众人脸上的笑容凝固,纷纷紧张地看向南宫墨,甚至有人暗暗握住了腰间的枪……
“妈的!连个话都问不清楚,要你有什么用?”摇骰子的男人突然大骂一声,抬腿就把那个老斧头踹在了地上,然后再度看向南宫墨,冷冷地哼了哼,“兄弟,你干嘛来的?”
“找人。”他开门见山,从舒沐晚手里拿过那张照片,随手就丢在了他们的牌桌上,“我要这个人的资料,信息……以及你们知道的一切。”
“这个人……”对方捻起照片的一角,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目光重新转移到南宫墨身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们这里成信息通讯中心了么?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你要什么条件,才会说?”舒沐晚蹙眉,冷冷地问了一声。
她和南宫墨不一样,她会退步,会选择交易;而南宫墨习惯强势,他要的,他只会和别人提出要求。当然,今天,舒沐晚也即将领教到真正的南宫墨个性……
“条件?”听到舒沐晚说话,对方立马就笑了,玩味地哼了哼,然后用手指叩了叩赌桌的桌面,“不如按照道上的规矩来,我们赌一盘,你们赢了,我就把消息给你们,反正也没损失。”
“好!”舒沐晚一口应下,抬脚便想往赌桌走。
赌博的事情她不擅长,但不代表她不会!实在不行,她就作作弊,只要换到父亲的消息就好。
“等一等!”
“等一等!”
异口同声的两个声音,南宫墨拉住冲动的她,冷声提醒:“不要随便答应别人事情。”
而那个男人也是冷笑着看着舒沐晚,手里把玩着那颗骰子,笑嘻嘻地补充:“小姑娘,你别急啊!还没有说你输了怎么样呢……赌注还没说完!”
他一下又一下地轻松抛动着骰子,目光却又慢悠悠地转移到南宫墨身上:“赌博这种事,还是让我们男人之间来!和你一个女孩子赌博,晦气……”
“这样吧,如果你们输了,你留下……”他指向舒沐晚,笑得灿烂,“我们这里倒是缺个女的。怎么样,同意么?”
“你!”舒沐晚气急,对方的意思实在是太露骨,太不尊重人了!
恶心!
南宫墨却是单臂挡住了冲动的她,在所有人都以为南宫墨会应下这个赌局时,他淡淡地开了口:“我不同意……抱歉,她是我的人,不是赌注。”
占有欲十足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微微怔然,也让舒沐晚的心中不由暖了暖。
突然,就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承认着她!
“你怕输?”对面的人嗤笑一声,很快反向挑衅。
“这和输赢没关系。”南宫墨的态度始终傲然从容,可见,他根本没有将眼前的这些角色放在眼里,“你们搞清楚,是我在威胁你们……”
众人哑然之际,他又报出一串奇怪的数字。
“什么?”
“这个岛的坐标。”他冷冽一笑,突然把手伸过头顶,漂亮地打了个响指――
两秒之后,外面传来“轰”地一声巨响,运货的那侧海滩瞬间火光冲天,整个屋子都跟着摇晃了两下!竟然是远程定位鱼雷!在A市怎么会有人能使用这种东西……
南宫墨在一片混乱中护着旁边的舒沐晚,然后低笑着看向脸色惨淡的男人:“一点小礼物。现在,愿意说了么?”
在一片混乱中,南宫墨不动声色地护住身侧的舒沐晚,然后低笑着抬头,看向那个脸色灰白惨淡的男人:“只是一点小礼物。现在,愿意说了么?”
一点小礼物……就是鱼雷!!
那后面还会有什么!!!
“我说!我说!!你等一等……”他急急出声,额上已渗出一层紧张的汗,连忙招呼着旁边的弟兄,“快,把认识这个人的全叫出来!一个个问过去!”
“是是是!”一经提醒,原本石化的众人立马回神,瞬间便撤离了大半。
那个男人颤抖着,本也想随大流跟着一起逃走,刚一抬脚,南宫墨冷冽的声音却又响起:“我说你能走了么?”
空气顿时凝固!
他反射性地收脚,像石雕一样停在原处一动不动,目光飞快地在屋子中游移着,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逃走,心都悔成了玻璃渣子――他刚刚真是嘴贱!!居然主动和南宫墨搭话,找死么……
“我们坐着等。”无视所有噤若寒蝉的人,南宫墨揽住了舒沐晚的腰,把她往沙发的方向带。
被他这么一拉,舒沐晚才猛地回身,脸色从错愕转为震惊,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服:“南宫墨,你刚刚……刚刚外面的动静……你弄的?!”
如此威力巨大的爆炸……他这何止是有备而来?
一出手就把对方欺负到了极致!
果然是……他的风格。
“恩,借了别人的部队。”军事上的东西,他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反正人家训练有素的部队,放在那里也是闲着,还不如顺便借来操练操练!
说话的同时,他已带她走到了沙发处。
墨绿色的沙发垫上还散落着适才那群人的外套,因为“逃”得急,没几个人顾得上衣服。堆积的衣物占据了大半个沙发坐,不脏,但周围都充斥着其他男人的味道。
南宫墨的眉头皱了皱,陡然一拂手,便将所有的外套都扫到了地上。
然后他坐下,理所应当地朝她伸手:“你坐我身上。”
所谓“拥有”,一旦确认这个定义,那在南宫墨的概念里便是至极――他所“拥有”的她,怎么能坐在残留其他男人味道的沙发里,沾上其他男人的味道?
权衡之下,她只能坐在他身上。
“啊?”舒沐晚一愣,原本正打算坐在他旁边的动作顿时僵住,小脸上瞬间涌上明显的不自然,“那我还是不坐了。”
旁边还有人呢!他们是来找爸爸消息的,又不是来度假旅游的……
这像什么样?
“过来。”他俊眉微蹙,朝她伸出的胳膊依旧坚持在半空中,不容置疑地要求。在他看来:她是他的女人,他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对她,并没有半点不妥!
至于旁边的人,抱歉他压根没注意!
至于南宫辰,抱歉他从昨晚进入她的时候就忘了……
“南宫墨!”这样冷硬又执拗的态度,让舒沐晚有些气恼,重重地叫出他的名字提醒,本还想再说什么,门口却传来不小的动静,几个人慌慌张张地进来,忐忑地打量着南宫墨和舒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