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澈,澈。”路遗兰用力的摇晃轩辕澈的胳膊,轩辕澈仍然没有反应,眼神空洞迷茫的平视着远方,双眸没有一点的焦距,遥远而迷离。
路遗兰吓坏了,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眼前这个没有知觉的人,还是她的轩辕澈吗?他的自信哪里去了?他的王者气质哪里去了?他的洒脱哪里去了?
不,这些本来属于他的气质,最近都变得飘忽了,自从知道了自己不是轩辕家的孩子,好象一切都改变了!
虽然他笑着,他温情着,但是,她看到了他的忧伤,他的不安,他的无奈与悲苦!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在意的,从来不在意。
路遗兰用力摇晃着,双眼紧紧的盯住他的眼睛:“澈啊,你说话啊,我害怕,我好害怕,你说过了,永远陪伴我。”
轩辕仍然没有反应。
那边,林如扎进夏侯洁的怀里,呜咽的哭了起来,哭得伤心而痛苦。
夏侯洁围抱着母亲。
这个样子的母亲,他太熟悉了。
在他很小的时候,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抑郁,亲身经历了母亲发病时的躁狂,亲自见证了母亲的一次又一次自杀。
好多年没有再见了。
今天,是什么样的刺激,让她又犯病了?
“洁儿,洁儿,你是妈妈的唯一,妈妈只有你一个亲人,不要抛弃妈妈。”
林如一声一声的呢喃着,声音里到着一种沧桑与凄凉。
“不要脸,不要脸,我要毁灭她。”
这句,夏侯洁特别的熟悉,十二岁那年,在美国的学校读书的夏侯洁,有一天放学回来,看到妈妈的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嘴里念念有词,叨咕的就是这句话,而水果刀刺进的却是自己的身体。
一刀一刀,她自残的行为吓坏了夏侯洁,夏侯洁抱着她大哭,拼命的抢下刀子。
那次,妈妈居然在自己的身体上扎了二十几刀,幸亏刀口不深,都不是致命的。
以后的好长一段日子里,那个血淋漓的场面,整夜整夜的出现在他的梦境中,他常常被惊醒,然后赶紧跑去看妈妈。
那段时间,他的睡眠很差,直到爸爸知道了这件事,把他接过国调养了一段时间,夏侯洁的心理才渐渐的恢复过来。
但是,那次之后,他眼中也出现了忧郁,一种不属于他那个年龄的孩子的忧郁。
今天,妈妈又一次发病了,夏侯洁心如刀割。
他紧紧的拥着妈妈,如安慰一个孩子:“妈妈别怕,我不离开,永远不离开,永远在你身边。”
“我要自杀,我要去追她,不要脸。”林如的声音开始变小了。
“不要,不要,不追她,你还有儿子,要陪伴儿子一生的。”夏侯洁心如刀割,他害怕妈妈说自杀。
“不离开,不离开。”林如声音越来夜小,终于安静下来。
另外一边,任凭路遗兰大声的喊叫,轩辕澈毫无反应,最后,他高大的身体摇晃一下,软软的向一边倒去。
“澈。”路遗兰叫了一声,用自己的身体支撑住他:“澈,你这是怎么了?林光,快点送他去医院。”
林光带梦菁他们过来后,一直没有走近,刚才的纷乱他看到了,但是想着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不便于出面,所以一直观望着。
没有想到轩辕澈会摔倒,他立刻跑了过来,弯身背对轩辕澈:“遗兰,快点把他搀到我的背上。”
路遗兰小心的搀扶着轩辕澈,让他俯上林光的后背,林光背去他向车子走去。
夏侯俊满头汗水的赶来了,路遗兰来不及打招呼,只是微微点头,叫了一声伯父,快速的走了过去。
夏侯俊的到来,又引起林如一阵病发,她又大喊大叫起来。
喊叫声扔在了身后,路遗兰根本没有心情顾及那些。
她紧紧的跟在林光的身后,紧紧的握住轩辕澈的一只手,嘴里不断的呼唤着:“澈,你醒醒,你醒醒呀,不要这样,快看看我,快睁开眼睛啊。”
到了车子旁,林光把轩辕澈放进后排座位,路遗兰抱住他的头,轩辕澈闭紧了眼睛,任凭路遗兰如何呼唤,他已经无声无息。
车子开动起来,路遗兰紧紧的抱住他,眼泪刷刷的流淌。
那一刻,她恐慌起来,心中好害怕。
担心轩辕澈一睡不醒。
刚刚见证了爸爸的离开,再经历轩辕澈的昏迷,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只能紧紧的抱住他的头,用自己的满胸的温暖暖着他,嘴里一声声祈祷着:“老天,求求你,千万别让澈出现问题,千万。澈,你要醒过来呀,我在等着你,我不能没有你。”
林光一边开车,一边听着她的呼唤,眼睛有些湿润了。
第一次,他就被她的娇柔打动了。
亲眼见证了她的经历后,感受着她娇柔中的坚强,对她的好感更加深了。
听着她的悲伤,林光心好酸,只在心中陪着她祈祷:“老天,不要再把灾难降到他们的头上,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