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路遗兰回头望向夏侯洁,几天不见,他更加阴郁了。
帅气没有改变,俊美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是他的眼神,心灵的窗户越发的暗淡,属于他的忧郁满满,目光里带着森严的冷意和说不清楚的情绪。
“哥哥。”路遗兰仍然没有改变称呼,依旧叫了一声哥哥。
曾经,这个被误认为哥哥的首席,给了她无尽的宠溺与呵护,现在,这一声温暖的哥哥还能呼唤回他心中的温情吗?
夏侯洁的目光从路遗兰的脸上转到夏侯俊的脸上,嘴角挂着讥诮:“爸爸,你来探望你的私生子呀?还是来探望你的孙子哪?怎么,想把野女人的孩子认回夏侯家?爸爸,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请你扪心想想,我妈妈一生的抑郁悲苦是谁造成的?昨天她还差点自杀,今天你就跑来认野种,实在有些过分了吧。”
“阿洁,我。。。。”夏侯俊满脸的无奈与痛苦,愧疚如剑,刺进他的内心。
“哥哥,别这样说爸爸好吗?青春时代的错误,年老后来偿还,这太折磨人,哥哥,你都能认回我,为什么不能宽容的接受阿澈,你们是最好的哥们呀,你们一直亲同手足啊。”
路遗兰连忙打圆场,她希望每个人都生活的好。
“遗兰,那不一样!我宁可我爸爸是随便找一个野女人生一个孩子,也不愿意他是欺世盗名之人,上了哥们的女人,这样的事实让我很不耻,四大家族如此肮脏,这样我心寒。还有,我接受你,是因为我妈妈接受你,现在,我妈妈恨轩辕澈和他的妈妈入骨,我怎么能接受他?”
积怨太深,如枷锁一样封锁了夏侯洁的心。
他眼中的忧郁,不是一时的情绪,而是多年的寒冰累计。
一旦有引发的根源,这种埋藏心底的怨恨就会轰然而出,他被自己的怨恨蒙蔽了。
看来,要想融化他心中的寒冰,绝非一朝一夕了。
除非他的母亲放弃怨恨。
遗兰无奈的摇头。
夏侯俊满脸的伤痛。
“爸爸,既然来看你的野种,为什么不进去,好,你不进去我进去。”说完,他兀自向病房里走。
“哥哥。”路遗兰连忙追了上去。
他的架势,分明是挑衅而来,遗兰不想看着他再刺激轩辕澈。
夏侯洁径直走进了病房。
“遗兰,谁来了?”听到脚步声,轩辕澈望想门口,空洞着眼神问:“哦,不是遗兰,你是谁?”
夏侯洁一步一步向床边走去。
路遗兰追了进来,一下拉住夏侯洁的衣服:“哥哥,你要做什么?”
轩辕澈微拧起眉头,夏侯洁,他又来做什么?顿时,脸上挂满戒备。
“遗兰,回到我的床边来。”轩辕澈向路遗兰伸出了手臂。
“澈。”轻叫一声,路遗兰轻盈的越过夏侯洁,向床边奔去,夏侯洁伸手一拉,路遗兰扑进了他的怀里。
“哥哥,你要做什么?”惊恐的抬头,路遗兰对上了夏侯洁那双满是寒冰的目光。
“遗兰,我说过,我一定会把你夺过来的。”
望着路遗兰清澈的眼眸,一时的迷失,夏侯洁低头下头来,下颌正好顶在路遗兰的额头。
“啊!”路遗兰惊叫一声,用力的推开他:“哥哥,别忘记我对你的尊重!”
“夏侯洁,你对遗兰做了什么?”床上轩辕澈侧坐起身来,气愤的指着两个人。
路遗兰连忙跑到床边,小心的搀扶他躺下。
夏侯洁走到床边,把鲜花放到轩辕澈的身上:“轩辕澈,听说遗兰怀孕了,我特意跑来探望,顺便告诉你一声,总有一天我会把遗兰抢到手,我不介意帮你养活一个野种的。象轩辕逸那样,戴了一辈子绿帽子养你这野种,感觉也不错的。”
握住轩辕澈的手僵了一下,路遗兰一下站了起来。
她气愤的望着夏侯洁,抬手一个嘴巴扇在他的脸上。
夏侯洁的半边脸红了起来。
“哥哥,枉我那么尊重你,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你在残忍的伤害自己的亲人!伤人者人自伤,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为什么要这样?我一直敬重的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夏侯洁一把抓住路遗兰的手腕,恨恨的盯着她:“遗兰,你打我?为了轩辕澈吗?他有什么好?一个野种。”
“住嘴!”门口,夏侯俊抖动着嘴唇站在那里,浑身抖动着,他用手指着夏侯洁:“你们都不要说了,一切的错误都是我造成的,让我自己来承担这份折磨,不要把伤害强加在别人的头上了。”
夏侯俊颤颤了跑了出去。
“哥哥,你。。。。”责备的目光望向夏侯洁,夏侯洁一跺脚,快速的追了出去。
望着父子的背影,路遗兰的心一下空洞起来。
父子反目,朋友成仇,好好的一切,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走到床边,把头埋进轩辕澈的怀里:“澈,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带我离开这里,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