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时地,身后传来一阵平缓的脚步声,下一秒,一双手伸了过来,开始帮我解头上的装饰。酒能壮人胆,我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怕这突然出现的脚步声,反而仰了头往后看,看到来人后,我傻傻地咧嘴笑了起来:“我一直你以为你只是白天喜欢来这个地方,没想到你晚上也对这里有兴趣。白天我能理解为看书,晚上呢?该不会是跟哪个侍女幽会吧?”
“你是在暗示我跟你幽会么?”阿也看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地解着我的发饰。
“别、别,我是一个寡妇,虽然你说你只是个文侍,但也不能坏了你的名声。”我伸出手臂,保持着仰头的姿势,挡了眼前的光线,继续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头上一轻,发饰不知何时被解了下来。几秒后,我挡住自己眼睛的手臂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住,拉了开来。他不知何时绕到了我的面前,半蹲下来,眼对眼,鼻对鼻地看着我。今天的他一袭白衫,眉眼在月光中愈发迷人。只是这迷人的双眸里,压着我看不懂的陌生情感。
“今天的你,看起来很不开心。”他一边说着,一边松开了拉着我手臂的手,转而抓住我的手腕,蹙眉说道,“怎么掌心又受伤了,你是小孩吗?天天横冲直撞老是受伤。”
“你真像我之前遇到的心理咨询老师。”酒劲让我说话的胆子愈发大,“她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每次的开场白和你一样,同学,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起来不太开心啊。”说到后面,我开始声情并茂地模仿那个老师的说话语气。
他没有理会我的胡言乱语,只是皱着眉从怀中拿出了一方手帕,小心地在我的手上缠了一圈,说道:“回去之后上一点药,不要沾水,不要总是把自己弄伤。”顿了顿,他伸手,将我身上的披风紧了紧,继续说道,“跟小狗似的,老是喜欢缩在角落。”
“没错,我是萨摩耶,我是哈士奇,我是阿拉斯加,不然怎么可能人家做一点小事,哪怕是送个点心给我,我也能开心半天。可是,雪橇三傻卖个萌,就能靠近主人,我呢?我不行啊,我即使卖萌,也没人会理的。”我嘟囔道,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
“你喝醉了。”他看着我,低声说道。
“我没喝醉。”酒劲让我得意识有些模糊,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歪了歪头问道:“对了,你刚刚的台词怎么这么熟悉?啊……我想起来了,上次中秋宴会,似乎有个路人也说我缩在墙角,还给我一件披风,阿也,那个路人是你吗?”
“路人……”他的脸上有了明显的黑线。
头疼愈发明显,我揉了揉太阳穴,咕哝道:“好疼。”
他伸出手,拿掉了我的手,将自己的指尖按在了我的太阳穴上,轻轻按摩。一时间,我只觉得无比舒服,似乎就连心中的抑郁都减了不少。
“又是因为陛下吗……”他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陌焉的声音:“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