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记忆的晨曦,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什么都不懂,云智辰陪着她,并教她人情世故,和在这世上行走的规则。晨曦喜欢同云智辰一起,也依赖他。
他们来到靖州时,新科状元娶妻,街道上迎亲的队伍浩浩汤汤。状元郎骑着马,胸前戴着花,新娘坐在轿中,锣鼓齐鸣,人们议论纷纷。这引起了晨曦的好奇。
“娶亲真好玩。”晨曦天真地对云智辰说。
“你知道什么是娶亲吗。”云智辰揉了揉晨曦的额头。
“我知道啊,就是这样,男子穿着好看的衣服,女子坐在轿子里,吹吹奏奏,很热闹,很好玩。”晨曦笑着回答。
“这是你看到的。还有你没有看到的。新郎要去迎亲,迎得新娘之后,回到新郎家,还要拜天地,请亲朋好友吃喜酒。”云智辰解释着。
“啊!”晨曦脸上写满了憧憬,接着冒出了一个天真的想法,“云智辰,我也要成亲。”
“成亲?”云智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也想穿那样的衣服,也想很多人为我热闹一下。你帮我成亲吧。”完全不懂成亲是什么的晨曦撒着娇说。
“晨曦,成亲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你知道成为别人妻子之后要承担什么吗?而且,你要嫁给谁,谁会娶你呢?”云智辰问着。
“哼,这么好玩的事,我才不要错过呢。我就嫁给你,当你的新娘,你娶吗?”晨曦嘟着嘴说。
“我娶。”云智辰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只要晨曦说嫁,他一定会娶。但他知道,她还什么都不懂,对于她来说,这只是游戏。他不能真的陪她这样疯狂。
“那就对了啊。看,我要嫁人,自然能嫁出去。我们明天就成亲吧。”晨曦说想当然地说。
“明天!晨曦,我不同意。你不能当成亲是儿戏。”云智辰还是清醒地提醒着晨曦,同时也在提醒自己。
“我没有当成儿戏。明天我就嫁给你。你也穿那样的衣服,骑在马背上,我也坐在轿子里。你说的过程,我也要经历一遍。”晨曦笑嘻嘻地说。
“那样,你就成了我的妻子了。你知道成为我的妻子意味着什么吗?”云智辰问着。
晨曦摇摇头。
“从此,我们要一起面对所有的事情,不能分开,一起生活。”云智辰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和现在这样有区别吗?”晨曦天真的问。
“有,也可以说没有。”云智辰回答说。
“云智辰,你好奇怪啊。我只是要你跟我成亲,我们只要像他们一样热闹一下。你怎么就问我这么多问题呢。你不敢吗?”晨曦用着激将法。
云智辰听到这些,也无法清醒了,他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便是让晨曦成为自己的妻子,照顾她一辈子。现在即使是假的,对他来说也是有意义的。他可以慢慢教会她什么是爱,让她慢慢爱上自己。只要像师父说的那样,他不碰她,直到她爱上它,便无事了。想到这些,他决定自私一次,“好,我娶你。”
“太好了。就知道你最好了。”晨曦欢呼雀跃着。
“但我们初来靖州,成亲的宾客又该如何解决呢?”云智辰问着。
“我不知道。就全部交给你了。”晨曦露出灿烂地笑容。
“你啊。”云智辰宠溺地看着晨曦。
“快想,快想。我们现在时间不多了。”晨曦催促着。
“我们在靖州最大的酒楼成亲。酒楼的客人就是我们宴请的宾客。我现在去找轿子。你来做喜服,怎么样?”云智辰安排着。
“好啊,好啊。我很快就变好了。”晨曦笑着回答说。
“那你先回客栈等我。晚上喜娘会来跟你讲解成亲时的礼仪。”
“嗯。”晨曦乖巧地点点头。
虽然这些对于晨曦来说,只是一次体验,只是一场闹剧,但对于云智辰却是一场不愿醒来的梦。他多希望玉峰的师兄弟们能来,师父及长老们能见证这些,可他知道,他不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晨曦开心。
他重金请了一队人马,按照状元娶亲的阵势安排了迎亲队伍。也在包下了酒楼。黄昏后,喜娘找到了晨曦,向她讲解着所有的礼仪。晨曦兴奋不已。喜娘走后,云智辰带了年长的一个婆婆,来为晨曦梳头。之后晨曦带着期待进入了梦境。
第二天一早,喜娘来到晨曦的房间,为晨曦穿上她变出来得喜服。帮她梳头,并戴上云智辰选的发饰。胭脂店的老板娘亲自为晨曦上妆。晨曦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红红的,立刻说:“我的脸怎么了!”
“新娘子都是这样啊。姑娘快坐下。我帮你画眉。”胭脂店老板娘笑着说。
“别化成这样了。云智辰都认不出我了。”晨曦担心地说。
“姑娘原来是怕这个啊。那我给姑娘把妆修修。”胭脂店老板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新娘,虽然觉得好笑,但冲着云智辰给的五十两赏钱,也就顺了晨曦的意思。
画好新娘妆,盖上盖头,晨曦在喜娘的帮助下,坐在房间等待云智辰。
鞭炮声响,吹奏的喜乐响彻着整个客栈。云智辰在傧相的引领下,骑着白马在客栈外等待着。
媒婆背着晨曦跨出客栈的大门,四个喜娘帮着媒婆一起将晨曦送进轿子中。晨曦原本要自己走出去。但靖州的婚俗是,新娘自出闺阁到新郎家之前,双脚不可以落地。
晨曦进入花轿之后,云智辰骑着马,一行人吹吹奏奏地向靖州最大得酒楼弄月楼走去。晨曦在轿子中,自然也不会老实,她偷偷探出头,不时地看着轿子外的人群。觉得一切都是那样新鲜好玩。
鞭炮声又响起,轿子停下。云智辰从马背上下来,掀开轿帘,将晨曦背了出来。
酒楼的一层早被装饰的喜气洋洋,傧相说着吉祥话,晨曦被喜娘搀扶着同云智辰一起走了进去。
酒楼内,晨曦和云智辰的婚礼正在举行。酒楼外,寻找晨曦的煜城等人,迎面碰上了煜煊和妙雪。
“大哥——”靖瑶开心地冲到煜煊面前。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煜煊问着。
“我们有些私事。”煜城冷冷地说。
“不是私事,是要找……”靖瑶还没有说完,就煜城捂住了嘴巴。
“靖瑶,你不是想看这是谁成亲,要在酒楼里摆这样大的阵势吗,我们快进去吧。天地都快拜完了。”煜城不自然地说。
“大哥也一起去看吧。”靖瑶拉着煜城和煜煊说着便朝内走去。
云墨则跟在妙雪身后,要看看这个狐妖到底是什么来头。
但当他们走进去时,天地已经拜完。
靖瑶一眼认出了云智辰,惊讶地喊着:“云智辰怎么在这成亲!”
云墨也没有想到会是他。三个人吃惊地看着云智辰。
而煜煊则看到新娘腰间挂着他送的香囊,他想那是他送给晨儿的,怎么会在她身上,难道她是晨儿?想到这里,煜煊忍不住喊了一声“晨儿。”
晨曦听到煜煊的声音,兴奋的掀起盖头,边说边转身,“你找到我了,你真的认出我了!”
这一个转身,却让所有人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遇到危险,所以,我从来没有用过你给的铃铛。”晨曦摇着手腕上的铃铛,笑着对煜煊说。
云智辰看着煜城三人,也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你怎么在这里?”煜煊心情复杂地问晨曦。
“和云智辰成亲。我是新娘。”天真的晨曦,完全不知道这个回答带给其他人多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