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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离别之时

恒山派位于神州大地西面的同洲境内,离沧州城有些路程。林风、杨小环一路打马飞驰,夜住晓行,不止一日,来至恒山脚下。

林风抬首望去,果然是座好山,但见:高高低低峰,连绵不绝山。郁郁葱葱树,翠翠绿绿叶。

二人把马拴在山脚下的树林中,徒步往恒山上走去。走够一时,恒山派山门进入眼帘。二人正要走近推开山门,恒山派围墙内突然飞跃出四五道身影,挡住身前,喝道:“什么人,敢擅闯恒山派?”

林风一看,只见前方十米处,赫然站立着五位尼姑少女。尼姑少女皆穿清一色灰白长袍,头戴灰白盖帽,长得眉清目秀,姿色俊俏。除了为首的一位尼姑二十多岁外,其余皆是十六七岁的模样。

见此,林风纳了闷,一群长得水灵灵的姑娘,干嘛要当什劳子尼姑,这不暴殄天物嘛!罪过!罪过!

“静素师姐,是我小环啊!”杨小环看着为首的尼姑打招呼。

“原来是小环!”为首叫静素的尼姑看清来人,笑着走过来道:“小环,你今日怎么来恒山了?”

杨小环闻言,表情黯然,想起了爹娘,未免又一阵伤心。

“小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静素尼姑见小环面色不快,询问道。

“去见师傅再说。”杨小环说道。

“他是谁啊?”恒山派很少有男子来往,静素尼姑遂警觉问道。

未等杨小环回答,林风抢着道:“你好,我叫林风,很高兴见到你!”

几位尼姑少女,见林风嘻皮笑脸,一付登徒子模样,皆眉头一皱,渐显怒容。

杨小环白了林风一眼,说道:“他是我爹的徒弟林风,护送我来恒山。”

尼姑们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林风,对他另眼相看。斩风刀客在江湖中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能成为他的徒弟,没有过人之处绝不可能。

“大家别管他,我们去见师傅吧!”杨小环说道。

一群人就进了恒山派山门,径直来到会客厅‘静心斋!’。走进静心斋会客厅,静素尼姑道:“师妹坐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叫师傅来。”说着就出去了。

坐在椅子上,林风左看右看,只见静心斋会客厅内典雅素朴,古色古香,给人一种清净淡雅之感,不禁暗赞一声“好一个尼姑庵!与佛门少林寺又不一样!”

等了一时,从后堂走出来一位中年尼姑。中年尼姑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修长,面容姣好,只是神情冰冷,眼眸中时常含着一股历色,让人不敢亲近。

林风见此中年尼姑大感诡异,他身上的气质,与这静心斋的清淡素雅,截然相反。让人想不通他身在这世外之境,为何依然戾气重重。

中年尼姑施施然做到太师椅上,眼神凌厉看着杨小环道:“小环,你为何事,来恒山派找我?”

杨小环见到中年尼姑,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在一旁,等他坐好问话,才道:“请师傅为我做主!”

“所为何事,慢慢说!”中年尼姑说道。

“请师傅为我做主!”杨小环突然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把家里所遭不幸之事,前前后后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中年尼姑听完,一怕桌子,站起来怒道:“邪魔外道,胆敢如此猖狂!当年未有斩草除根,真是后患无穷!”

“请师傅为我做主!”杨小环哭道。

“小环,起来说话!”中年尼姑接着说道:“此事极大,还得从长计议。”

“任凭师傅做主。”杨小环站起来说道。

中年尼姑再次坐回到了太师椅上,眉头紧皱,思索起来。当他的目光看到林风时,眉头皱的更紧,冷冷问道:“他是何人?”

林风又不等小环回答,站起来抢答道:“在下林风,见过无情师太。”在来的路上,杨小环告诉了她师傅的名号,林风故然说道。

无情师太冷冷盯着林风看了一时,眉头紧皱,似有不悦之色。

杨小环见此,慌忙道:“他是我爹的弟子,一路护送我来恒山。”

无情师太见说,看向了林风手中的斩风刀。当他看到斩风刀时,双眸内精光一闪,随即又隐去,说道:“你就是斩风刀客的传人!真是英雄出少年!”

无情师太眼眸中精光虽然只是一闪而没,但没有逃过林风的眼睛,心道:“这个无情师太内有心魔,不是个好鸟。”

“师太谬赞!”林风笑道。

“嗯!你一路护送小环来此,也幸苦了。”无情师太吩咐道:“心素,你带这位少侠去客房休息。”

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尼姑应了一声,来至林风身前道:“林少侠,请!”林风就跟随少女尼姑出了静心斋,来到客房处。

“林少侠,就是这间客房了。”心素小尼姑带着林风来到一间房间门前说道。

林风打开房门看了一下房间,转而对着心素小尼姑笑道:“你叫心素啊!今年几岁了!干嘛要当尼姑,家里穷的没饭吃么?”

心素小尼姑白了一眼林风,道:“林少侠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说着转身就走。

“哎,等一下。”林风叫住小尼姑,说道:“晚上我等你,你懂的!”

心素小尼姑闻言,怒容满面,说道:“林少侠,请自重!”说完头也不回,走下了楼梯。

“呵呵!”林风干笑两声,自讨了个没趣,转身进入房间内,感觉确实有些疲惫,就倒头睡去。

——————

崇山峻岭,悠长小径,一道少女身形漫步其上。少女径直来到一道瀑布前,朝着瀑布旁观望着。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说的恐怕就是少女眼前这道瀑布。只见这道瀑布气势磅礴,从三十丈高的悬崖峭壁上飞流直下,砸落在水潭边的一块巨石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击打声,溅起无数水花。

而此时,瀑布旁边坐着一道人影。只见这道人影坐在巨石的边沿,盘腿而坐,双手护住膝盖,微闭双眸,对旁边瀑布震耳欲聋的击打声置若罔闻,进入到一种物我两忘的武道境界。

人影周身散发出一层乳白色的银光,抵挡住水花的溅射。虽然坐在水花四溅的瀑布旁,可身上衣物却是干燥的,让人觉得难于置信。

这时人影突然睁开双眸,双掌向前一击,两道真气离体而出,轰击在水潭之上,炸裂起两道水柱。

人影嘴角一撇,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手掌一拍巨石,身形凌空飞起,在空中一个翻转,飞落到少女身前。

“林风,你成功了!”少女看着人影笑道。

此人正是林风,而少女正是杨小环。林风在恒山已经有半个月了,他每天晚上都运转玄功冲击武师之境,可总是失败。林风很纳闷,迈入武师之境竟如此艰难。一次他灵机一动,何不换个环境试试,就找到了恒山中的这道瀑布。在这道瀑布旁修炼了三天,今日此时,他终于打通任督二脉,丹田真气流转全身,成功迈入武师之境,体内真气可以离体而出了。

“小环,我来带你飞!”林风现在兴奋异常,浑身真气充盈。

“好啊!”杨小环微笑道。

林风一把抱住小环的细腰,提身一纵,带着小环腾空而起,朝着悬崖峭壁上飞身而上。三十丈高的悬崖,林风只在中途峭壁上借了两次力,就带着小环飞身上来了,不可谓内力浑厚。

站在悬崖上俯视瀑布,瀑布就像一条玉带挂在脚下,而瀑布下的水潭,仿佛一面镜子,清澈见亮。

“小环,抓紧了!”林风再次搂着小环,从悬崖上一跃而来。风在耳边呼啸,身形在空中飞舞。虽然林风尽量展开身体,但下落的速度非常惊人,不多时就快要飞落到水潭中了。

小环看到越来越近的水潭,他没有惊慌,他相信林风。只见离水潭只有三丈之时,林风挥掌连续向水潭打出三道真气,炸裂起三道水柱。林风打出三掌真气,身形一顿,下落趋势的速度顿减,飞落至湖面,双脚轻点,身形再次腾空而起,飞落到岸上。

“怎么样,好玩吧?”林风笑道。

“嗯!好玩!”小环微笑道。

“咱们回去吧。”林风说道。

二人就顺着小径往恒山派而去。回到恒山派,众尼姑见林风、小环双双对对,皆怪异神色。林风倒不以为意,小环却有些不自然。

“我回房间了,你也回客房休息一下吧。”杨小环说完就走了。

林风知道小环顾忌尼姑们,才匆忙离开。心中正有气,此时一个小尼姑从身旁走来,他就道:“水素小妮子,出家后会不会想郎君啊!”

水素小尼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往恒山派后院而去。水素径直来到无情师太禅堂内,在师太耳边低低私语。

无情师太闻言,心下大怒,道:“好你个林风,搅乱我佛门清静之地。去把小环叫来。”

水素应了一声就去了。不多时就把小环带来了。

“师傅叫弟子有何事?”杨小环对着无情师太说道。

无情师太冷冷的看着小环,肃然说道:“那个林风真的没有地方可去嘛?这里是清净之所,更何况你大仇未报,纠缠这些儿女情长,岂不耽搁练习功夫。你的大仇何时能报!”

杨小环闻言低头不语,良久道:“弟子明白了。”说着就要出去。

“等一下。”无情师太叫住道:“既然他没有地方去,我不介意帮他引荐一处地方。”

“真的!谢谢师傅!”杨小环笑道。

无情师太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说道:“把这封信交给林风,让他去陕州找华山掌门人青阳子。青阳子看了信自会明白。”

“记住,不要说这信是引荐他去华山存身的,我看那林风自尊心极强,你这样说他八成半道上就溜了。”无情师太接着道:“我这封信中亦有对青阳子相商的要事。”

“是。”杨小环拿着信就出来了。

过了一两天,杨小环找了个机会,对林风说道:“林风,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什么事啊?”林风都快在恒山派待不住了,太闷了,听到小环有事叫他去办,急问道。

“我有封信要你去华州交给华山掌门青阳子。”杨小环说道。

“华山派!“林风双眸放光道:“就是那个‘拳出少林,剑归华山’的华山派!”

“嗯,是的。”杨小环说道。

“我去,我去。”林风连连答应。

“那择日不如撞日,你现在去客房收拾行李吧。”杨小环把心交给了林风说道。

“我现在就去收拾衣物,你等我一下。”林风把信揣在怀里,急匆匆往客房走去。

不多时,林风就背着包袱,拿着斩风刀向杨小环走来。一边走一边笑道:“走吧小环,我都快等不及了。”

杨小环应了一声,就与林风一起往恒山派山门外走去。来至恒山派山门外,林风停下身形,转身道:“小环,你回去吧,等我送完信,就回来找你。”

“不,我在送一程。”杨小环似有心事未说。

“那好吧。”林风神情无所谓,内心却是欣喜,巴不然得。

二人又往恒山脚下走了一段路程,径至芳草萋萋的半山腰上。半山腰上微风徐徐,连绵的芳草被吹的如波浪般此起彼伏。林风停下脚步,看着小环低声道:“小环,就到这里了。我走了。”

杨小环神情抑郁,没有说话,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心中的不快。

此时林风转身欲走,又转过身,看着小环道:“小环,是不是无情师太赶我走的。”

杨小环眉头一皱,神情黯然道:“你都知道了。”

“猜都能猜得到。”林风笑道。“小环,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别待在这地方受气了。”

“不,我不能走,我还要报仇!”杨小环摇头说道。

“仇我替你报。”林风看着小环的眼睛说道。

杨小环闻言展然一笑道:“林风,你是个好人,但江湖之事远没有你想的简单。你以后要多多保重,不要随便出头,江湖险恶。”

林风见小环说的老气横秋,仿佛自己是一个在江湖闯荡过多年的老手一样,差点想笑。但转念一想,小环也是关心自己,笑道:”我知道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在恒山派待不下去了,就来找我。”

“嗯!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杨小环黯然神伤,眼泪在眼眶内打转。

林风本想安慰一下小环,但转念一想,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自己太过弱小了,还保护不了他。

想到这里毅然转身,朝着山脚下黯然走去。当林风走到离小环有三十丈时,他突然转过身,站在此起彼伏的芳草丛中,对着小环大声叫喊道:“杨……小……环……下……次……相……逢……时……你……就……嫁……给……我……吧……”

杨小环闻言,噗哧一笑,不知道是欣喜,还是觉得好笑,也大声回应道:“你……想……的……美……。”说着笑靥如花,一扫脸上阴霾,挥手告别着。

林风看到小环笑了,他也就笑了,挥手大声道:“再……见……”说完转身向着山脚下渐行渐远,直至无影。

见此林风不见了踪影,杨小环笑靥如花的脸庞上再次布满阴霾,双眸一黑,隐隐有一股阴狠之色。毅然转身,朝着恒山派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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