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微微昂首,这就是他的好孩子。
老来得女,本来是喜事一桩,可是这丫头却整天就知道给他惹火,还总嫌弃他年纪大。
哎!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大年纪才有你?”老爷子声音平淡。
小女孩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望着别处,骄傲的很。
“那是因为我的身份不同,要你,我都是三思在三思,若不是因为你妈跟我寻死觅活,你也不会被生下来。”
在道上混的最怕什么?
他没结婚,已经要七十岁,他也没结过婚。
他有爱的女人,但是他却不敢结婚,不敢给那个女人一个名分。
他小心翼翼呵护一个女人几十年,担心那个女人会因为他而受到迫害。
终究,还是因为他而死,那年,他们的女儿才五岁。
他答应要好好照顾这个女儿,他女人死的时候还对他笑,他那时候就想跟她而去,若不是因为这个女儿。
“反正我不管,你答应妈妈要疼我爱我,我要跟萧游结婚,我要跟萧游结婚。”
女孩气的跺脚,他无奈的皱着眉。
直到属下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低喃,他的脸色才寒了下来:“什么?”
属下退到一边,他抬眼看着女儿:“你还绑了谁?”
冷冷的一声,仿佛跟刚刚那个人根本不是一人。
女孩被突然的厉声吓一跳,抬头望着父亲:“什么还绑了谁?就是——就是一个女人啊。”
她的声音开始有些紧张。
老爷子皱着眉:“你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哎,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宠的无法无天。”
他真想给女儿一巴掌,但是想想,终是不忍,都怪在自己身上。
女孩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这么悔恨的样子:“您干嘛这幅样子,您说过,在城里,您要风得风,我便是也想怎样就怎样。”
“可是那是傅家的大少奶奶,傅执是什么人?丰荣的巨子,他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现在他正满世界找他不见了的小妻子,我却万万也想不到是我的女儿绑了他的女人。”
老爷子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里,脸色煞白。
“不过是个生意人,他除了有钱还有什么?我们却是有刀有枪,他的钱能比我们的刀枪硬吗?”
老爷子艰难的抬头看女儿一眼:“有钱什么买不到?”
“他刚到集团不到两年就买了一支队伍,前后为他打点了多少人多少事你根本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这次他老婆失踪他更是把跟这件事情哪怕有半点关系的人全都处理掉,就在今天早上,他就收购了光纤旗下的两家子公司,跟了他十年的女人都被他灭口,他的狠绝,远远不止我告诉你的这些。”
“您在吓唬我呢吧,虽然我没见过他,我却是听说过这个傅大总裁是个正经商人,可是从来奉公守法。”
“正经商人?像是他那样的巨豪会是多正经的商人?他要是什么都不做,你以为他会有今天?”
女孩的天真让父亲心寒,但是又没办法:“放了他们,立即放了他们。”
“放了?您跟我开什么玩笑?我好不容易才抓他来,要放——那就放了那个女人好了,萧游不能走。”
小女孩趾高气昂的望着远处,她的心可是全在萧游身上。
“留着那个男人在这里你以为你会安全?傅家大少奶奶一回去就会找人来救他,到时候我们都得完蛋。”
女孩听着这话却是更不高兴:“我不放,我死都不放。”
说完转身离去。
女孩推开那扇门,萧游躺在床上,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因为没有及时的处理伤口,他的身体状况非常差。
她走到他身边就上了床:“我要跟你生小孩,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皱着眉:“你!”
当他苍白的声音刚一说出口人却就被推倒,她已经到他面前捧着他的脸便是吻他。
萧游紧蹙着眉心,还从来没有女人敢对他硬上。
这屈辱……
他却是没有一点办法,伤口突然疼的厉害,连中两枪,他还活着已经是万幸。
她吻着他的唇,吻着他的颈,却听着他苍白无力的声音:“卓幸在哪里?”
女孩立即气急,爬起来双手摁着他的锁骨:“她死了,她死了!”
声音越来越大,她告诉他小幸死了。
他呆呆的望着她,如果眼睛可以杀人,他已经把这个女人给杀了千万次。
但是他刚一抬手准备掐死她,伤口扯动,他却一下子昏厥过去。
女孩吓坏:“萧游?萧游?”
她大吼着,整个屋子里都是回声,那样惨痛的回声。
那个漆黑的屋子里还是没人再来,但是那一声嘶吼却是震耳欲聋。
仿佛整个岛上都是那个声音。
萧游……
漆黑的屋子里只听到女人呜呜的声音,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
突然屋子里一道光线闪过,她屏住呼吸不敢再发出声音。
觉得周遭都凉的如刀子那般,在一刀刀的割她的肌肤。
把她那细皮嫩肉一刀刀的全都割下来晾在她眼前。
那血淋淋的的恐怖的……她不忍直视却又被逼眼睁睁的看着。
“别害怕,只要你不出声,我保证不杀你。”
于是,她不敢出声,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嘴里被堵着,原本也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现在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萧游是不是还活着。
她连哭都不敢,此时故作坚强,忍着那份恐惧,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感觉着那个人在一步步的逼近。
不知道下一刻,他会杀了她还是会给她毒药让她自己死在这个黑色的屋子里。
又或者……
死的方法又太多种,然而她的眼前突然出现傅执跟儿子女儿的脸,她不舍的——
傅执回到家女儿已经睡了,儿子还没睡,躺在小床上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一双大眼睛却好似满是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