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的时候他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小幸正跟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被他给直接拽着走了。
客厅里他把文件袋丢在茶几上,然后冷眼望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傅执,我们之间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清楚?既然你可以把你的给我,我又如何不能把我的给你?何况这本来就是你们家的产业,你挂在我的名下确实很过分。”小幸只好跟他谈。
今天找律师拟好合同给他的时候她心里就预感到他肯定会不高兴,不过不高兴归不高兴,该办的事情总是要办了的。
这样她才能再做回自己。
在集团的她,有点不像是她了。
她还是适合简简单单的生活。
“在谁的名下有那么重要?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他吵。
“我不在乎集团在谁的名下,因为我知道我们俩是一体的。”小幸便声音也高了一些。
“可是我在乎我自己快不快乐,傅执,我在集团的这段日子过的很不快乐,我根本就不适合做那个你却偏要我坐在那里吗?”
“是的,我是非要你坐在我隔壁的位子,因为我就没想过要你快乐。”
终于,他说出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小幸却是目瞪口呆的望着他,时至今日,他竟然还是忘不掉那件事,还是恨她?还是不想让她幸福吗?
原来,他之所以让她在那里,除了留住她,还有让她过的不快乐。
突然心里犹如发了洪水般的难受,似乎一颗心就要被冲击破了。
她只是那么眼睁睁的望着他,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绝望,她不知道如何才能再让他爱她疼她如昨。
“你凭什么快乐?在我还没有快乐的时候你凭什么要去寻找你自己的快乐?难道你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吗?”
他像是发了疯一样的质疑她对他的一片心。
小幸竟然只是无助的摇头,对他的话,竟然无言以对。
“这世上有几个人是在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去生活?你不愿意在公司,不愿意再要孩子,你还愿意为我做什么呢?”
他质问,口口声声。
小幸觉得自己真的不认识他了。
她原本以为他们已经和好了。
但是从他想再要孩子开始,她的手微微的攥着,然后手指间的戒指冰凉的感觉让她稍微的有些意识:“傅执,两年多前我为了我自以为正确的事情而离开你给你造成的伤害,我给你道歉。”
她哽咽,努力地喘息着。
她不想哭,不想只知道落泪,她望着他,那个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男人。
他那样的高大挺拔,但是他却那样的让她看不清了。
“但是这两年多我真的也不好过,而且自从回来你给我的种种压力——”她摊开手,她望着地面,她想着他建造了这座城堡费了的心思,她真的说不下去那些不好听的话。
但是,他怎么能如此逼她?
她觉得自己被逼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随时都要窒息。
她又抬头望着他,试图从他那冷漠的眼神里找到一丝丝的安慰:“你还爱我吗?”你总是问我还爱不爱你,那么你呢?你还爱我吗?
小幸突然想知道那个事实,他对她,究竟是爱还是恨呢?
他连公司内部发的那样的照片都不质疑她,却不允许她快乐?
他是想用怎样的一种方式折磨死她吗?
小幸猜想不出来,他的心思已经复杂到她无法猜测。
“我爱你?我更恨你!”他笑了一声,然后冷漠的说。
“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隐瞒真相,我妈不会越来越憔悴;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我不会跟我儿子两年多才第一次见面;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我不会这么恨你。”
最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甚至看着她那震惊的眼神后他垂下眸看着桌面上:你不能离开集团。
说完后就转身上了楼。
而她木呐的站在那里,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原来他那么恨她。
一颗心仿佛一下子被攥住,然后那力道越来越大,最后自己都要承受不住。
只是为什么他现在才说出来?
为什么她好想要哭,但是却已经再也掉不下眼泪?
当她疲倦的坐在了沙发里,张姐在角落里看着竟然也无能为力。
她原本以为,他是爱她的,前段日子他们一直过的很好,他还给她戴上了戒指。
还说再也不能摘下来。
她终是哭了也笑了,她以为他们终会走到最美好的明天。
她以为他们已经快要雨过天晴。
可是——
一切只是她的自以为是罢了。
他从来没说过要跟她复婚的话,她突然想起那天他跟卓亮为了复婚的事情争执,还不让卓亮多管闲事。
他是想跟她斗到死吗?
那是他们俩的战争,别人谁也不能掺和?
只是感觉着一颗心好像就要离开自己,渐行渐远她根本无法再留住。
而傅执回到楼上,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直径走向窗口,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就那么执迷不悟的望着楼下的风景。
他怎么会让她离开呢?
她想都别想。
他的眼里有种从来未有过的狠绝,这一次,他是绝对不允许她在用任何理由走掉的。
“妈妈跟爸爸吵架了吗?”小小幸好奇的问。
“没有,快睡觉吧,太晚了。”她轻吻着女儿的额头低声安慰。
深黑的夜,她连回房都不想,只是陪着女儿在房间里睡着,等小小幸睡了她就躺在那里发呆。
荣天很乖的,他还怪她呢,她都没有怪他。
他洗完澡后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床上还空着,不由的往外看去。
她那是想跟他冷战吗?
决定在女儿房间里睡了?
他最不愿意她在孩子房间里睡,因为孩子们已经大了,而她最需要陪的只该是他。
当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只觉得身子突然腾空,当她睁开眼就看到他抱着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