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了看,反绑着手腕的绳索已在墙上磨了一半,再坚持一阵应该就会断掉。
听君靠在墙上歇了口气,好几天没有进食,她早已觉得体力有些不支,明知稍稍用些劲绳子就能崩坏,可却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正闭目休息了一会儿,耳畔忽听得一些吵嚷声响,她讷讷抬起头来,心跳加快,想着昨晚昔时的话,不禁既是欢喜又是担心。喜的是自己能够脱身,担心的却又是秋亦的安危。
大门被人从外砰的一下踢开,不想一股浓烟涌了进来,被阳光一照连里头细微的尘土都能看见。她本以为来的会是秋亦,怎料那人一走近,待看清他的脸时,听君心里徒然一凉。
这来者竟是徒单赫的手下。
不知是早已听到风声还是如何,他手脚比秋亦快上几分,话不多说破门而入,一把就将听君拽起来,扛着便飞快往外走。
怎奈何四周白烟滚滚,没行几步他就一头撞在了树上。
“呸!”
那壮汉啐了一口血水,狠狠抹了抹嘴角,只把听君拉到跟前来,怒目骂道:
“横竖也是死,今天我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投错了胎吧!”
他言罢,从腰间缓缓抽出钢刀来,扬手就狠狠往她脖颈落下……
那刀刃离她脖子不过几寸距离,正在这时,他手腕忽被一物掷得生疼,虎口一震,钢刀应声而落。
听君忙往后退,背脊却抵上一人温暖的胸膛,她浑身一颤,悠悠回过头。
秋亦就在她身后,白烟之中的侧脸模模糊糊,朦朦胧胧,这样的侧脸,她曾在梦里在现实见过多次,梦过多次,却没有哪一次像此时此刻,更令她刻骨铭心。
眼底骤然起了一层雾气,也不知是眼泪还是那烟雾。
只见他亦朝自己低下头来,淡淡笑道:
“没事了。”
心里无端涌上酸楚,泪水沿着脸颊落入唇角,刺着嘴上的伤口疼到骨子里。
秋亦将她堵口的帕子小心取了下来,又扯断了束手的粗绳,扶着她在树旁坐下。
“秋亦!”那边,壮汉怒目而视,右手虽不能使,竟用左手拾起地上的刀来,大叫一声揉身扑上,朝他挥刀而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