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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人际 /流言有一千分贝(1)

流言有一千分贝

前不久,我和一些朋友被流言“击”中,而流言的“始作俑者”,竟然是我们的哥们小J。想着小J天天“路哥”长、“路哥”短地叫,背后却不怀好意地来上一刀,我有一种万箭穿心的痛。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那些流言并没有随风飘散,倒是悄悄地在不断发酵。渐渐地,通过各种渠道获得流言的亲朋,还有一些业内结识多年的朋友,都纷纷来向我求证流言的真伪。“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无事生非的流言。但是也有少数人因小J的无中生有而动摇,甚至开始产生了一些些的怀疑。彼时彼刻,我真的感受到巨大的难过、委屈和愤怒,就像歌手张杰的一首歌唱的——流言有一千分贝,它震耳欲聋,把所有幸福摧毁。

后来,我因事回了一趟老家小镇,行走在老家青石板的老街上,心情略略有一些平复。但是,就像刚刚大雨过后的天空,挥之不去的阴霾依稀在,我的眉心有一丝浅浅的愁云。走着走着,遇到了邻居张叔——镇小学的语文老师,曾经也代过我们的课。张叔拍拍我的肩膀说:“大侄子,回家了还愁云密布啊,有啥心事跟叔来说说,或许心里会好受些。”那一刻,汹涌的思绪让我藏不住心底的话,于是将自己的遭遇一一向张叔道出。说完,我还感叹地说:“叔,流言真的有一千分贝啊。”

当我还在想,张叔到底能不能明白,这句来自流行歌曲的“俏皮话”时,街角有户人家的女儿出嫁,迎亲的车队已经开过来了。

一时间,爆竹、烟花齐鸣,仿佛整个小镇都要被巨响掀翻似的,暗合着我那被流言困扰的不平静的心。纵使迎亲的车子走了,老街恢复了最初的安宁,烦恼的我还是皱着眉头。这时,张叔终于开口了:“大侄子,流言就像刚才的爆竹、烟花,纵使它真的有一千分贝,但是也迟早会有‘归零’的时刻。何必被一时的噪音影响情绪,当你一如既往地选择前行,朝着自己最初的梦想进发,那些噪音必然会成为飘散的尘埃,而你的心最终却会一尘不染。”张叔的话驱走了我眉心的愁云,我的心房也像“挤”进阳光般亮堂堂的。

接着,我就从老家小镇回到熟悉的城市,虽然流言的影响并没彻底散去,但是快乐的笑容重新回到了我的脸上。

你遇见我的人生

那一年,我十八岁,怀揣着流浪的梦想去远方,在一间小小的私人印刷厂打工。少年不识愁滋味,打工的日子每天都无忧无虑,就算加完通宵班也会去晨练,和天南地北的工友打成一片。由于薪水很低,我不能像其他工友一样不断汇钱回家,甚至也买不起一部傻瓜相机拍摄自己的生活。于是,我在工厂附近的照相馆留影,本来想将照片寄给老家的父母,有工友说,“你比初来时消瘦了许多,倘若把照片寄回去,只会让家人平添一份担忧。”

几年后,我才从远方回到老家,比起照片里的自己壮实了许多,当父母看到一度消瘦的我,依旧忍不住连连抹泪。我顿时明白,善良的工友遇见了我一段艰涩的青春年华,在彼时彼刻,他甚至比父母更加接近我、体贴我。人生就是这样,多数时间里,陪伴左右的是我们的亲人、爱人或朋友,但是总会有那么一刹那、一瞬间,一些并不熟稔甚至陌生的人遇见我们的人生。

依旧在远方,我一度失去了工作,每天在不同的工业区奔走,只为寻找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一日,求职未果的我准备搭乘末班车回租住地,上了小巴才发现身上的零钱根本不够付车费。那一刻,我窘窘地,不知道该上车还是该下车,时间跟我的思绪几乎同时凝固。一脸憨厚的司机做出上车的手势,让没有投币的我搭上了回去的末班车。当暖意在我心底绽放时,我知道,陌生的司机遇见了我的人生,那一刻的窘迫、无助和绝望遇见了善意。

前些年的一个晚上,相恋多年的女友变了心,我再次来到江边熟悉的酒吧。从酒吧出来,已是凌晨三四点的光景,江水和夜色一样安静,偶尔掠过的是水流声还是风声,我已经分得不太清楚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在江边、在夜风中,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一位早起的环卫员拍拍我的肩膀,安安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一直到城市的天空开始泛白,一直到我的泪水和酒气散尽。善良的环卫员遇见了我失落的爱情,我遇见了他一颗好人的真心。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这是天后孙燕姿的一首歌,名曰《遇见》。比起那些陪伴我们人生的亲人、爱人或朋友,有些人只是和我们在某时某刻偶然相逢,但是那种遇见依旧是人生旖旎的风景,能够给予我们莫大的力量,让我们的人生充盈和坚实。

网络温度

从来都没想过网络的真实,更不奢望虚拟的世界里,温暖的存在。虽然QQ的面板上站立着密密麻麻的网友,我的心在聊天的过程中,仍然一澜不起。

每天例行公事般的网聊,成了一种鸡肋般的习惯,想放弃又割舍不下,想继续却又了无激情。同事们说,电脑前的我快成了一块冰了。我说也许是办公室空调里的风惹的祸,让我的脸如此冷漠。也许,作为多年的网虫,我在期待网络中的温情吧。

这个城市的夏被人安上了“火炉”的称号,而它确实“不负众望”,温度节节高升,煎熬着每一个城市天空下的人。

依旧是在网络里的相聚,依旧是不紧不慢不咸不淡的交流,我的心快要被这百无聊赖的时空所淹没了。在这个天气状况严峻的季节,我的心飞速沉入深深的海底。

“你那里40℃了吧?”海南的安安问我。

“你那里40℃了吧?”青海的小叶心问我。

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浅浅的问候,我已经被一份关怀所感动。海南与青海的安安和小叶心,千里的距离并没有隔断友谊的心。当然,我也会时刻关注他们,适时给予一份关切。也许,网络里的祝福、牵挂都是淡淡的,但是那也是一种相携的力量,让彼此在严酷的环境里屹立不倒。

“你那里温度又升高了,你快烤熟了吧?”网友和路雪的问候,果真有冰激凌的凉爽。

“你那里温度很热很热吧,我看了收费邮箱中定制的你那边的天气预报了。”小丸子不是细腻的人,但是那份对温度的在意,原来是由来已久的。

下班了,走在火辣辣的城市街道上。此时此刻,我的身体凉爽得像刚从冰箱出来的冰激凌,而我的心里却暖暖的,像有一把燃烧的火。也许,我错了。网络里,其实是有温度的。

谢谢你带我到“绝路”

他是我业内的朋友,总是以小小弟自居,其实他只小我不到一岁。说到在业内的成绩,我并不比他强多少,我甚至常常对他心生敬佩,因为他不时会有优越的表现。拥有这样旗鼓相当的朋友,有时间聚在一起小饮两杯,没时间也能在网上随意吹吹牛,其实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是,我面前的他、网络对面的他,却不是住在他心底的那个人。住在他心底的那个人,没有那么多的友善,没有那么多的洒脱,我和他齐头并进,不是他能接受的,他更不忍看到,我在业内些许的冒尖或成长。他对更亲密的朋友说,“我希望看到路倒霉的样子,我希望路从云端重重地跌落……”

英雄相惜,只是武侠小说里的情节。他不仅每天在心底骂了我无数遍,还使了点自以为隐蔽的小手段,让我在业内狠狠地跌了个跟头,一些热络的客户对我另眼相看。而对我不动摇的却是大客户,那份信任是由来已久的,不是三两句流言可以击垮的。保住大客户、丢了小客户,这让我还是遭受了不小的损失,朋友的背后一刀让我更痛。

带着郁闷的心情,我开始了散心之旅,去久违的朋友家,去凉爽的郊外,最后,回到了小镇老父亲那里。老父亲年轻时候是木匠,是镇上手艺数一数二的木匠,木工活多到做不完。见我一脸的阴雨,老父亲探明实情后,跟我说了一个他的故事,是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故事——“那个时候,我的木工作坊生意蒸蒸日上,镇上许多的居民打家具都会首选我,而我手头也开始聚集省城大公司的大单。久而久之,因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我晚交了三五天居民的订单,或者出现少许可以弥补的小瑕疵。可是,镇上其他的木匠师傅却趁机造谣,说路师傅今时不同往日,对居民的小订单没那么上心了。许多居民不明就里,居然就相信了那些谣言,一时间,木工作坊的生意受到不少影响。那个时候,我并没急着去用解释,来追回流失的居民的心,而是专心做手头的订单,特别是省城大公司的大单。接着,找我负责大单的大公司越来越多,木工作坊变成了镇上最大的家具厂,还成为全市纳税排名前十的企业。当那些小的木工作坊渐渐难以为继时,那些一度‘抛弃’我的居民纷纷回归了。”

顿了一会儿,老父亲继续聊,“我想说的是,对伤害你的对手或伙伴,其实不必在心底积攒满满的仇恨。人生的很多时候,‘绝路’也是一种生机,或者正是伤害你的人,把你带到人生的‘绝路’,从而让你拥有了崭新的未来。”

我抱着手机发了一条微博:谢谢你带我到“绝路”!当我把这条微博给老父亲看时,老父亲说,“孩子,回去吧,你拥有了重新出发的力量。”

潜水的力量

转眼,我在这家著名的撰稿论坛泡了十年,跟我一样拥有漫长“坛”龄的作家、文友,少说也有四位数之多。

由于,我担任着论坛的超版,常常有作家或文友向我抱怨:“咱们论坛的人气好像不如从前,许多元老级的坛友虽然创作丰收,但是几乎都不出来灌水了。”我笑着说:“论坛是大家的‘根’,不发言不代表从此远离,其实他们都默默地关注着论坛。”

今年,很多作家或文友都出版了自己的书籍,有少数是自费出版圆个出书梦的,大部分是被出版机构看中的公费书。出了书,当然希望获得更大范围的关注,出书的作家或文友希望有人写书评,我劝他们在论坛公开“求援”。可是,他们却担心地问,“有实力的元老都潜水了,发帖到底有多大的作用?”不过,担心归担心,在我的鼓励下,他们还是在论坛发了帖。很快,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出现了,许多潜水的元老级的坛友纷纷“浮出水面”,或者私底下联系出版书籍的作家、文友,显然愿意为这些文友和书籍鼓与呼,奉献自己一片微薄却热忱的力量。当出书的作家、文友连连称奇时,我笑着说:“其实,潜水也是一种力量。”

其实,不光是论坛里的作家、文友,我们人生中有很多朋友,其实也是处在潜水的状态。在琐碎芜杂的时光中,这些朋友隐匿在人海之中,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联系,甚至连节日的问候都省略掉了。但是,朋友之间的远离并不是疏远,在我们的不远处或者天涯海角,总有一份关注和牵挂,默默地绽放着它的美丽。就拿我来说,在我许多快乐、骄傲或欣喜的时分,一些朋友并没有莅临,甚至连一个问候都没有。但是,在我母亲突患重病,手术费用告急的时候,却得到了天南地北的支援,让我和母亲顺利“过关”。

说到底,朋友潜水只是一种存在的形式,丝毫不影响友谊的可贵和真诚。反倒是当潜水成为人生的常态,关键时候适时地挺身而出,具有一种愈发温暖的力量。

题字玄机

去年,我在外省某景点游玩,看到一幅非常有意思的题字。题字用玻璃框子装裱过,醒目地摆放在景点陈列室。

最吸引我的是题字的内容,题字的内容不是“XXX到此一游”,也不是即兴创作的诗词。其实,题字的内容是一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占据了题字的一半以上。准确说,这个题字的主体就是这个名字,然后就是题字的日期和地点。“此人也太狂妄了吧,把自己的名字写得大大的。”我这么嘀咕着。身边的导游说:“别瞎说,这是本地新上任的市委书记,得罪谁你也别得罪他。”

我将这幅题字拍了照,回来后,还存在了电脑里。那次游玩过去了很久,那幅题字却不曾从我的记忆淡去,反而愈久弥新地驻扎在心底。后来,我邀请一位书法家来家里做客,书法家的题字遍布全国各地。当我从电脑里调出这幅题字,书法家没有点评题字的水准,只是摇着头说:“题字之人仕途必遭艰险,说不定很快就会锒铛入狱。”想不到,景点的一幅题字竟然藏着这样的玄机。当我继续向书法家讨教时,书法家却三缄其口,沉默着离开了。

前不久,我在景点所在地的报纸上,看到一则市委书记因贪污入狱的消息。我第一时间给那位书法家打电话,一方面是佩服他的神机妙算,另一方面还是想知道答案。书法家淡淡地说:“光看那个题字,就知道题字之人是一个很自大的人。普通人自大或许只是讨人厌,官员自大则会把握不住自己,最终让自己走上了人生的歧途。”

再后来,又有去景点游玩的朋友,说不曾见过那幅雷人的题字。景点的见风使舵不难理解,一个铁窗里的人如何能为景点增辉呢?可是,我并没有删掉电脑里的题字照片,那将成为我人生里的最响亮的警钟,让我不轻易失却最初的热情和真诚。

单位的关怀

“喂,你好,是路勇吗?我是XXX,麻烦帮我卖点书。”电话那边的文友并不熟悉,但是语气却充满无限期待。我只好实话实说:“卖书?我恐怕没办法帮上忙,您再想想别的路子吧。”显然,对方并没有打消念头,“个人要是没有办法,让你的单位帮忙销一点嘛。”“我没有单位,十年前,我就成为了一名自由人”,我的回答,彻底粉碎了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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