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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神秘老者

走出食堂,顾若风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校园中,心中如一团乱麻,让他觉得疲惫不堪。尽管现在有了一些线索,但是也依旧解决不了任何一个问题。顾若风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被一团毛线球给捆了起来,只要找到那个线头,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压在自己心头的压力也就不复存在了。但是,那个线头又是什么呢?

顾若风不禁回想起自己昨晚的那个梦,梦中他看到魏文杰落水前的经过,的的确确,是在两个人的争执当中,魏文杰受到了李晓燕的推力才坠入湖中的。但是这个坠落太蹊跷,联想到杨鹏程描述的魏文杰的奇怪死状,顾若风肯定这里面一定存在什么内情。

第一,一个柔弱的女孩把一个比她高一头的男生推得翻过栏杆坠入湖中,这需要多么大的力量?别说是李晓燕,就是顾若风自己去推魏文杰,他相信自己也绝对做不到那样的事情。第二,魏文杰坠落湖中后一定会拼命挣扎和呼救,那时候难道就没有一个人经过天象桥吗?这一点也比较重要,也很奇怪。第三,落水后的魏文杰最后是整个人陷入了淤泥之中,杨鹏程也说过,没有外力的影响,尸体绝对不会呈现那样的状态,那么落水后的魏文杰,是不是又遭遇了什么?这点是至关重要的。

顾若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关心魏文杰的事情,也许是为了解开自己梦境与现实相连的秘密吧,他强烈地感觉到,透过魏文杰的遭遇,自己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

只是此刻前方依旧一片迷茫,顾若风不知道该从何入手……怀着沉重的心情,顾若风脚步蹒跚地向前跨着,眼见不远处有一个空的易拉罐,他顺手捡了过来,一边踢着易拉罐,一边不住地叹气……随着易拉罐不断“乒乓”地飞出去,顾若风的情绪也得到了一些宣泄。

一个脚步声不急不缓,突然出现在顾若风的前方,让他不禁放缓了脚步。

顾若风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看到一个背着麻袋的老汉,正向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他不时翻着坐落在树丛中的垃圾桶,但是看起来收获情况不佳。

顾若风叹了口气,想到世界上承受着贫穷困苦之人还在苦海中挣扎着,翻滚着,但是自己却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他看到了脚边的易拉罐,弯下腰捡起来,想要递给面前那位落寞的拾荒老汉。

自己所能做的,只是这么多了吗……顾若风无奈地笑了笑。

拾荒老汉看到顾若风递出易拉罐的手,眼中划过了一丝惊异,他转过身向后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因此他的眼神更加惊异了。

“你……看得到我?”老汉发出了中气十足的男低音,和他外表所呈现的病态和落魄完全格格不入。

顾若风没有想到老汉会突然说话,以前他将汽水瓶递给拾荒之人的时候,他们都是向他点点头,快速接过汽水瓶离开的,好像生怕顾若风会反悔将瓶子要回去。

今天这个老汉居然开口和他说话了,而且是说了一句这么奇怪的话……“额,难道,我不应该看到你吗?”顾若风觉得这个老汉挺有意思,所以自己也来小幽默一下,刚才郁闷的心情感觉好了许多。

老汉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顾若风,眼神中闪过了复杂的情绪,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怪异,顾若风觉得自己被盯地浑身都不舒服。

良久,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谁也没有动。气氛已经膨胀到快要爆炸的边缘了!

终于,老汉开口了:“孩子,你跟我来……”声音很亲切,很和蔼,让顾若风没有拒绝的理由,虽然心中非常奇怪,但是还是跟着老汉来到了不远处的大草坪上。

老汉放下了背着的麻袋,徐徐地坐在了草地上,指了指身前的空地,示意顾若风也坐下。

顾若风没有犹豫,盘腿坐了下来,远处吹来和煦的风,将刚刚发芽的嫩草吹动地翩然起舞,四周非常寂静,似乎天地间就只有这一老一少的存在了。

“孩子,把你的手给我……”老汉向着顾若风伸出了一只手,顾若风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伸了出去,老汉轻轻地握住了顾若风的手腕。

温暖,有力,让人觉得很心安,这是顾若风感觉到的老汉的手所传达过来的信息,而且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沿着顾若风的手臂游走着,只是他看不见实物而已。

恍惚间,顾若风觉得连日来身心的疲累,似乎都被连根拔除了。心中从未有过的平和与宁静,仿佛看破了所有红尘,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好,好,好……过了这么久,终于让我找到了……”老汉自言自语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充满着激动和欣喜的。、不等顾若风发问,老汉放开了顾若风的手,说道:“孩子,一般人是看不到我的,而你可以看到我,也就说明,你不是个一般人……”

“一般人看不到你?”顾若风仔细回味着老汉的话,“难道,你是鬼?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鬼的,不过我却不是,我只是一个施展了隐身术的老头罢了,哈哈哈……”老者笑着回答道,顾若风想想也是,刚才的的确确感受到了老人手掌传来的,充满生机的力量,而鬼应该是没有形体的才对。

“不过即使是这样,你所说的隐身术……真的有隐身术这种东西吗?”顾若风心中的疑惑依旧没有减少。、老者不可置否地耸耸肩膀,蓦地,他压低声音道:“最近,你是不是经常做在现实中真实发生的梦?”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顾若风的心猛地震颤了一下,他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居然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奇怪老者一语道破!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是谁?”顾若风警惕地问道,同时双手撑地,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别紧张,孩子,听我慢慢给你讲……”老者看着紧张的顾若风,似乎是移形幻影般地出现在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顿时顾若风心中的不安一下子完全消失了,一眨眼,老者又恢复到刚才坐着的样子,似乎从未曾动过,顾若风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主宰这个世界的,是天,地,人,神,鬼五个部分,神创造了天地,天地创造了人类,而人类,铸就了鬼的存在……”,“神在创造天地的同时,就将喜与悲的种子也播撒进了这片土地,因此这个世界上充斥着两种截然相反的东西,喜与悲……”,“我的师祖,当时也是神族成员之一,他文武双全,智慧过人,只是喜爱平淡自由,因此在神族中一直是默默无闻的……”,“后来,神族播撒了喜与悲两种情感进入了大地之后,师祖就一直持着反对的态度,他认为悲的出现,是有违当初创造天地和人类的初衷的,悲和喜虽然能够相互转化,但是却永远无法达到一个平衡点的,悲剧引发了罪恶,罪恶牵扯上了仇恨,仇恨孕育出了暴力,而暴力,会促成更多悲剧的产生……”,“但是师祖无论如何劝谏神族的王者,都无功而返,他们认为种子既已撒下,就绝无收回的可能,人类虽没有神族般强大的力量,但是拥有充满智慧的头脑,他们一定有办法平衡喜与悲的重量的……”,“可是师祖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不做退让,见自己无法改变悲剧的产生,师祖毅然选择离开了神之一族……”,“师祖离开后,选了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隐居,但是他心中始终放不下在悲中煎熬的众生们……”,“他要证明给神族王者看,人类永远无法达到喜与悲的平衡……”,“正在此时,师祖无意间在深山中救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类少年,他见少年天资聪慧,宅心仁厚,就收他做了弟子,传他无上的力量和学识……”,“师祖喜好平淡不愿四处奔波,他就把一个神圣的使命交给了他的弟子,让他去观察世间人类的生活,收集他们的喜与悲,他给了少年一个泛着神秘光辉的天平,天平两边分别承载着悲与喜,那是他离开神族之时,神族王者赐给他的无上神器,可以原封不动复制所遇到的悲与喜……”,“其实离开神族时,师祖与神族王者有过一个秘密约定,倘若哪一天那个天平可以达到平衡的状态,那么师祖就收回之前的观点,重返神族,俯首请罪……”

一下子听老者说了这么多,顾若风觉得自己像在听神话故事一般,但是老者的神态是非常严肃的,绝对不像在开玩笑,那么,他所说的这些,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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