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失婚妇女被前夫扫地出门的故事果然传遍整个剧组,投资人也算剧组的一份子。幸好她从未低估人类对八一八的热衷,连李本立都不知道她故事里的前夫是屈宸英。
“你没继续在那边住,是因为我?”他微有点歉意,“其实我待不了几天,如果早知道,我会去住酒店。”
“不是的。”沈约汗,“我是找到房子了,我新租的地方很好,很清静。”
“清静好,”傅次云露出一点点恍然,“你们写作的人喜欢清静是吧,我那里住的人多,打扰你了。”
他这么说还真不好回,如果回不打扰,那你为什么要搬?沈约只好默认。
按理说傅次云的态度良好,既不像白一鸣那样纡尊降贵,又不像顾涵光那样神经病,但沈约跟他交谈几句就觉得心累,压力大,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大概这就是真正高富帅的结界,层次不够的异性自动弹出。
他们沉默着又走了一段,前方三岔口,终于要分路。
沈约要往右,傅次云大约是往左,他停了下来,将右手从口袋里抽出,伸向她。
社交礼节上男士主动向女士要求握手是不礼貌的行为,小刘以前这么干过,沈约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大部分人并不讲究所谓社交礼节。但傅次云不该是“大部分人”。
沈约有点意外地看了看那只手,动作慢一拍地也抽出自己的左手,放到他手心里。
傅次云五指收拢,轻轻包围着那只手,翻过手背,无名指上细细的黄金素环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很快放开她,没等沈约觉得冒犯,他又伸出左手,让她看他的无名指,指根处有一圈白色的戒痕。
“我搬回来住,因为我的妻子……前妻想住在那幢充满回忆的房子里,那里以前是我们的家,现在只属于她一个人。”
“我没有家了。”他将双手揣回口袋里,微笑着低下头,“我想我在学习着适应这个现实,你呢?”
沈约感觉那股带着心酸的茫然又席卷了她的知觉,她光着手站在风地里,呆呆地想了许久,也不知道冷。
“我不知道。”她说。
“好的。”傅次云理解地点了点头,往前迈了半步,侵入她的个人领域,握住她那只被冻红的手,帮她带上一只他的手套。
他最后微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顶,除了沈约的父亲,很久没有人这样对她,就像她不是一个二十八岁的独立对抗世界的女人,而只是一个懵懂无知,需要指引和呵护的小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