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十二骑为首的紫骑韩良听到呼叫声,急匆匆赶过来:“天哥,天哥,你醒一醒。”
他摸了摸陈南天的脉搏,看到被鲜血染红的被褥,联想到昨晚的事情立刻就明白了。
“命令黑虎帮全体兄弟集合,我们要为天哥报仇,让南宫燕这个臭婊子血债血偿。”韩良咆哮道。
“韩哥,南宫燕带着一大帮人冲进了皇朝一号。”一个保镖慌慌张张从楼下跑上来。
“来得正好,老子正好要找她呢,现在新账旧账一块算。告诉弟兄们,准备好家伙,他们进的来就别想出的去。”韩良狠狠地骂道。
“是,韩哥,天哥已经故去,我们惟你马首是瞻。”
楼下正厅,一袭黑衣长裙的南宫燕面露哀伤,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韩良气冲冲得走出电梯,抬眼看到南宫燕,黑衣打扮着实惊艳,一样的婉转风流,身旁众多护卫也是黑衣黑鞋,倒像是来吊丧的。
韩良思忖道:“不管对方打得什么心思,我先按兵不动,试一试虚实再说。”
韩良抱拳道:“南宫会长如此兴师动众,莫非有要事相商。只是你们这身打扮,意欲何为?”
南宫燕面露戚容,一声哀叹:“都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没想到我天哥哥竟遭遇如此不测事故。”
韩良一怔,悠悠道:“天哥,遭遇了什么不测事故?”
南宫燕神情骤然一变,惊诧道:“怎么,你们还不知道?不对,你们应该知道啊?”
韩良摆出更加困惑的表情,道:“我们应该知道什么?”
南宫燕凄楚的脸上多了几行泪珠,梨花带雨道:“天哥,天哥他死了。”
话还未说完,就已泣不成声。
韩良“嚯”地一声站起来,怒斥道:“一派胡言,天哥昨夜太过操劳,此刻正在床上休息,何来生命之虞?”
南宫燕的脸色变得惨白,道:“太过操劳正是天哥的死因,据昨夜服侍他的罂粟回来禀报,天哥吃了很多****,一夜征伐不止,相当强悍,罂粟后来昏迷不醒。当她醒来后,发现天哥已经脱阳而死。罂粟非常害怕,急匆匆赶回天香楼,今天一整个上午都魂不守舍、惴惴不安,在我连番逼问下才说出实情。”
站在边上的罂粟,一脸委屈,不断抽泣。
韩良转头问道:“天哥,还在楼上睡觉吗?”
左右答道:“天哥早上没醒,一直在睡觉,小的们也不敢前去打扰。”
韩良直面南宫燕那张白玉无瑕的脸庞,笑着道:“应该是罂粟姑娘太过紧张,天哥身体一向很好,多吃了点药,没什么的,睡一觉就好了,你们就请回吧。”
南宫燕收起眼泪,坐直身子,道:“本来我也不想来,只是想到天哥在世时对青竹会很是照顾,如今他驾鹤西去,做小妹的我理应帮他守好家业,不能便宜了外人不是。”
韩良眼露凶光道:“我再说一遍,天哥没有死,他只是在睡觉而已。”
南宫燕面不改色道:“其实,我也疑心罂粟这丫头的话,为了保险起见,我还带来了自己的私人医生,让医生上去检查检查,若天哥真的无甚大碍,大家也都放心不是。”
韩良道:“我们黑虎帮家大业大,不差你一个私人医生,要检查也是我们自己检查,不需要你南宫燕这个外人插手。”
南宫燕娇嗔道:“韩良哥哥,瞧你说的,我怎么就成了外人,我们青竹会和你们黑虎帮本来就是一家人。正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家罂粟可是我的心尖柔儿,平常是拿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大半年来就让她陪了天哥一个人。这个时候,反倒拿我当外人看,你让我多寒心哪。”
韩良冷笑道:“不管你是外人还是内人,我黑虎帮内之事,自有帮规定夺,若任由你青竹会来插手,我们黑虎帮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南宫燕嫣然一笑,笑靥如花,道:“天哥一直就有意让青竹会和黑虎帮合并,我们何不遂了他的心愿。”
韩良道:“青竹会和黑虎帮合并一事,事关重大,需要帮内众多元老共同决定,天哥一个人无法答复你,这件事情只能从长计议,南宫会长,今天你还是请回吧。”
南宫燕道:“既然韩良哥哥如此坚持,那我南宫燕也就不胡搅蛮缠了,只是天哥的事情还望哥哥你多费点心。不要让我们后生晚辈抓住把柄,说韩哥你中饱私囊,意欲夺权啊。”
韩良刚想反唇相讥,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弟,对韩良道:“报告韩哥,门外来了大批警察,已经把这里包围了。”
韩良暗暗叫苦:“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警察这个时候又来凑什么热闹,不会是南宫燕招来的吧。形势越来越复杂,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南宫燕此时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烟卷,含情脉脉地看着韩良,悠悠然吐出一口烟圈。
刑警队长刘一帆带着一队警察昂首阔步走进来,径直到韩良面前:“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里发生黑帮火并,而且死了人,过来看看。”
韩良耐着性子道:“刘警官,你现在看到了,这里和气的很,哪有火并的痕迹,我们就是开个聚会,大家相互聊一聊,加深感情。今天不方便照顾你,改天我请客,今天您就打道回府吧。”
刘一帆厉色道:“今时不同往日,最近几天风声很紧,全市进行大搜捕,你们最好都老实点。不要让有心之人抓到把柄,不然连神仙都救不了你们。”
韩良满脸堆笑,哈着腰道:“刘警官,我们平常私交多好,何必受小人挑拨呢。我们一向安分守己,违法的事情坚决不做,从来没有给你们找过麻烦,一定是黑社会那些人看我们不顺眼故意报假警。”
刘一帆正了正自己的大檐帽,言辞犀利:“谁跟你私交很好,我今天第一次见你,我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次报案非同小可,说死的人是陈南天,你们老大。大家都是明白人,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老大作为道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生死我们局长可挂念的紧。不管他现在是死是活,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韩良连忙递上一支香烟,道:“我们老大昨晚操劳得紧,现在还在楼上睡觉,我也不便打扰。不如,您先带人回去复命,等天哥醒了,我汇报此事,就说公安局几位大哥非常关心我们。然后,挑个黄道吉日,大家在一起坐一坐,您看怎么样。”
刘一帆清一清喉咙,挤出一丝笑容,再连忙收住道:“不怎么样。我今天是一定要见到你们老大的,如果你敢阻拦,我可是带了这么多人过来的,你可要想清楚。”
韩良沉默了几秒钟,面露难色道:“既然刘队长身负大任,我再婉言谢绝无异于螳臂挡车、不自量力,那我们就一起去七楼见天哥。”
刘一帆拍一拍韩良的脸,阴笑道:“这才是个理儿,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