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寰殿内,邪沐寒眯着一双璨若星辰的眸,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轻抚着水夕颜躺过的白虎皮毛,“居然有胆量偷跑?呵呵。。”邪沐寒勾唇上扬,轻声自语。
“陛下?可要属下去天目国将狼后请回来?”候在一旁的影月忽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
邪沐寒沉声不语,莞尔,邪唇微挑,寒气四射,“拟文书下去,命天目国三日内交出狼后,逾期,血洗全城!”
血洗全城。。影月不禁浑身一颤,虽说皇上的冷酷早已见怪不怪,但血洗全城四字还是让跟随在邪沐寒身边多年的影月为之震撼。
“逃?自作聪明。。狼后逃去哪国,朕就屠遍那城。。”话语风淡云轻,仿若叙说寻常事般,但却让听者忍不住抖了几抖。
不敢浪费片刻,影月很快退了下去,只用了半柱香功夫便拟好文书下达给狼卫,说是文书,其实不然,因为在明黄色的折子上按邪沐寒原话,只寥寥写了一句:三日内,交出狼后,逾期,血洗天目国。
狂傲如他,蔑视一切,谁敢染指他邪沐寒的东西,下场只有死。
影月内心希望这天目国国君能识趣的交出狼后,不然惹陛下发怒,后果真的很严重。。
很快,听得城门处几声令人遍体生寒的狼嚎,四个狼卫顿幻成原形,矫健而又迅猛的飞跃出城,朝天目国的方向奔去。
那头,在若鱼的引领下,水夕颜来到了太后所在的宁心宫。
只见,守在宫外的嬷嬷听得若鱼说了一句,‘小姐是皇上请来的贵宾’后,嬷嬷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水夕颜头疼的抚了抚额,懒得解释,兀自走进了宁心宫内。
大概下令屏退了一干闲杂人等,宁心宫里只守着两个年纪相仿的老嬷嬷,此时,她们并未察觉到水夕颜的到来。
水夕颜脚步轻盈,快步走到太后床边,轻袖拂去守在床边的两个老嬷嬷,并使了定身法将她们定在原地以防她们出手碍事。
她侧坐床沿,阖目凝神,素手在胸前微曲合拢,旋然,紫风燥起,床幔飘飞,但见她彩色七尾铺散开,在半空中舞动,两只俏皮的凝雪般狐耳轻抖了下,缓缓睁开如丝美目,抬手从发髻上抽出一支发簪,在另只手上划开一道口子,移至昏睡中的太后,将滚烫的蓝色血液喂送到她的口中。
旁边的两位嬷嬷对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又是恐惧又是骇怪,她们心中同时想起了一个声音:这小姑娘是妖怪!
“唔。。”孱弱而又沙哑的一声呻吟,紧阖双目的太后似乎有了动静。
果然,自己的血是好东西,水夕颜扬唇,双颊微现梨涡,任务完成了?那自己可以笑傲江湖去了!话说回来,自从出山之后,都没有好好玩过,遇到的男人都不讲道理!还是千冥浔好!从不强迫自己,啊呀!对了,千冥浔自从琅邪国一别,就再无音讯,不知道他好不好,一定要去找到他。。
想到此处,水夕颜想要收了外露的耳朵和尾巴,却发现尾巴收了六尾后,最后一尾再也收不起来了!再摸摸自己脑袋上的狐耳,居然也没隐下去!还有为何自己的血液从红色变为了蓝色?这是怎么回事!?讨厌。。这样怎么见人!
水夕颜烦恼的伸手锤了自己脑袋一下,旋即施法止住还在流淌的蓝色血液,算了!不管这么多了,垂眸看了看自己衣裙血渍斑点,破洞频频,心里想着该换身行头了。
起身,解了两个嬷嬷的定身术,也顾不得其他,从太后的梳妆台上顺走几物值钱首饰,幻身从窗口离去。
怎么一到这世界,自己就屡屡偷窃?!水夕颜走在天目国繁华的街市上撑首沉思,不对呀,看病还要给诊金呢!自己拿几样首饰当诊金怎么了?想到这里,水夕颜拉开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就说自己哪有这么没品呀!哈哈哈!!”她自言自语的样子无不让身边的路人胆寒了好久,因为,光看水夕颜那妖怪模样,都让经过的路人唯恐避之不及,再看她连连邪笑,更是让他们以为眼前这女子此番会否是吃人的前兆?!
而粗线条的水夕颜并未觉得有何不对,只认为那些人类只是因为自己穿着邋遢才会频频看向自己,于是她加快脚步,四处张望着寻找哪里有卖衣裙的商铺。
美衣倾城。
恍神间,水夕颜一眼看到不远处牌匾上的四个字,确定目标后小跑进店。
“老板!帮我选件入眼些的衣裙!”一入铺,水夕颜便走近待客椅,大喇喇的一屁股坐下,姿态如五大三粗的汉子般难登大雅之堂。
衣铺掌柜是位女子,只见她身着一袭浅粉色百褶裙,乌发斜插流苏玉钗一支,有着吹弹可破的肌肤,那巴掌大的无暇脸蛋上,粉黛略施,朱唇微扬,一双媚眼仿若天成,面似芙蓉。
美女!水夕颜看呆了,脑袋上的两只耳朵渐渐耷拉下来,脑袋不由得向左边歪了歪,居然还流口水。。
‘噗嗤’女子被水夕颜可爱的面容逗乐了,“客官请随颜娘来。”听得声音糯软,泠泠言罢。
“好。。好。。”水夕颜举手抹了把口水,起身尾随其后。
水夕颜跟着这个颜娘来到了内堂,只见一件件夺目华服争奇斗艳般呈现在自己眼前。
“请问姑娘喜欢哪件?颜娘帮你取来?”颜娘的声音温柔如水,似春风拂面,舒适无比。
回神,水夕颜细细打量了一件件光彩耀人的美衣,黛眉微拢,似乎对眼前这些衣裙都不怎么满意,忽然,她移目瞥到了角落中的一袭由白色和紫色混搭的衣袍,内衬为白色,外袍为紫色渐变与白色相间,衣袍绣上了璀璨如星空的晶石作点缀,特别的是,这件衣袍与日本和服非常相像,很有特色!
“姑娘可是看上了这件?”颜娘见水夕颜驻目在角落处的衣袍良久,踱步走近取了下来。
“恩!”水夕颜重重的点了点头。
颜娘展颜轻笑:“姑娘怎会看上如此普通的裙褂?它挂在这儿好些时日了,都没人瞧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