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掌柜目瞪口呆,突然悲从心来,万分后悔怎么就招惹上这群人呢,真是贪心不足,作孽啊,作孽啊!
越想心中就越是凄凉,粉白的脸色‘刷’的淤青不少。
“唉……拖公子吉言。”
沈掌柜莫名的看着盈夙,此时他才发现居然连对方名讳都不清楚,就把自己女儿糊里糊涂的给嫁了,现在却是连想问的意头都没有,呆呆的目空一切看着。
盈夙心里暗笑不已,看看时候差不多了,再下去恐怕沈掌柜就真的要歇菜了。
她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又装模作样的瞄了眼掌柜,这才说道:“不瞒沈掌柜,小弟此事还没有和小宫子商议,您老现在又病了,我担心那小子心里犯嘀咕,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绝望中出现一缕曙光,沈掌柜顿时眼睛一亮,恢复了些许神采,“什么,您还没说?”
“是啊,我还没说,本来想和掌柜把事情细节敲定了再和他说,您老不知道,他毕竟是宫里出来的,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危难之时便是一根稻草也会死命抓住,沈掌柜现在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哭腔起来,“公子,我和就这么一个女儿,沈家无后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她死去的娘,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
“等等。”盈夙眼神一凛,目露凶光,转而柔和了下来,瞅着沈掌柜,“沈掌柜您这是什么意思?小子我可是要糊涂了。”
话已经说开了,沈掌柜觉得也没必要噎着藏着,“公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有谁乐意把女儿嫁给太监,我看公子是个善心人,你现在既然没说,不如,不如此事就此打住如何?沈家绝对不会亏待公子的。”
盈夙惊恐的睁大眼,指着沈掌柜言道:“掌柜你这是要悔婚!”
沈掌柜连忙摇手言道:“公子错了,嫁娶随意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双方之间彩礼纳聘配八字都还没议,也就不算悔婚!”
盈夙义正严词,拍掌言道:“沈掌柜,你这是不拿宫里的规矩当规矩,脑袋不想要了。”
“公子严重了,怎么和宫里扯上关系了?开门做生意,我俩商议买卖,立成口头协议,至于议的是什么别人自然不会知晓,现在就当老哥哥毁约,至于赔多少,该怎么赔,您给报个价,沈家绝不会推脱,至于怎么办,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盈夙犹豫不决的问道:“这样不好吧,沈掌柜!”
“有何不可?”
盈夙眉头轻挑,心中却是无比震撼,都说商人胆子大,只要合乎自己利益什么都敢想,敢做,她才开个头,沈掌柜脑子里就已经一连算的盘算,由不得她不心惊。
自己准备的一套说词看来是用不上了,盈夙自然不会为难,现在更好,人家连退路都帮自己想好了,她就却之不恭了。
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面上却是表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不能这个时候露出马脚。
“沈掌柜的心思我明白,当初我就纳闷来着,也让您再三思量,您看看现在这叫什么事,弄得好像我一头热,瞎闹腾。”
有戏,只要应付了眼前的人,其他还不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