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1
刑言跑进房间的时候,撞到了好几个人。邢老爷几乎是请了柳城所有知名的大夫来给邢甜治病。刑言推开那些在他眼里碍事的人,挤到了床前。
即使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也仍旧是不敢看眼前的邢甜。她趴在床上,整个背部裸露在外面,上面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皮肉绽开,骇人不已。
刑言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么深的伤口,就算是愈合了,也肯定无法避免的留下疤痕。一道丑陋的疤痕。
如果是他,他接受得了吗?刑言就是再不懂事,也懂得这对刑甜的伤害。然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就算是自责,他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邢甜背上的伤养了很久才痊愈,这期间,她只能趴在床上睡觉免得伤口被她自己压的裂开流血,结痂了又痒得不行,让她时时刻刻都想要抓一抓,吃了不少苦头。
凡事有利有弊,让邢甜开心的是,刑言似乎没有那么讨厌她了,再怎么说,他也肯带着她和别人一起玩。不再单独将她自己晾在一边。
不管怎么样,这就是邢甜乐见其成的。
2
刑言不大记得,最开始对邢甜的抗拒是源于她突然闯入他的生活并且成为自己家的一份子,这让刑言无法接受。然而在邢甜救了他一命之后,似乎对她的印象有些改观,他也试着说服自己接受邢甜。但是,在刑言无意间听到父母的谈话时,这种排斥感再次爆发。
邢甜注定是自己的妻子?到底是什么逻辑?只因为她救过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就要为这份恩情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吗?开什么玩笑!
邢甜本就是不爱说话性格懦弱,又不像何莲那样温柔如水优雅大方,整个人就是被一种浓烈的自卑感围绕。在刑言对她开始有了厌烦和不屑开始,这种自卑感愈发的厉害,甚至不敢再靠的他更近一些。
他开始和何莲走的更近。何莲本来就是那种标准的大家闺秀,适合结婚做正妻主母的人,脸蛋也是一绝色。邢老爷百般阻挠,换来的只有更加叛逆的刑言。
刑言也一直无法理解,为何父亲会这样逼着自己娶邢甜为妻。为何不能尊重他的意愿。这样独裁的样子,他真的很讨厌。
3
赏花大赛进行的如火如荼,然而之前信心满满的邢甜只能呆坐着,她几乎没有勇气前去质问刑言。
她明明将花交给他的,他也信誓旦旦的保证会帮她带过来……为什么会这样?
离歌估计也知道了全部,眉头皱的死紧,“邢甜你干嘛相信他?”离歌很生气,相反的,现在的邢甜似乎只剩下了平静。为什么会盲目的相信他?自己明明也可以将花带过来,为什么他说帮自己忙就义无反顾……也许……也许,是给自己一个死心的机会。
让自己认清,他是如何的厌恶自己。
离歌自己也没有了比赛的心情,只是气鼓鼓的看着不远处坐着的一对璧人。就算是不满包办婚姻,也是可以和平解决的,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到这份上不可?
这时,平静的会场突然一阵骚动。
“都别动!”人群中突然钻出一个大汉,他架在刑言脖子上的大刀更加明晃晃的刺人双眼。
大汉显然是有备而来,几个眼神下去,旁边刑府的家丁就一个一个被制服,刑言动也不敢动,生怕刀剑无眼带走他的小命。
离歌噘嘴,那些人明显是冲着刑言来的,不知道那个纨绔的大少爷又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人。
正想着,离歌就感觉到周遭的气息有些不一样。
那是一种,专属于妖的气息。
邢甜身上逐渐闪现白光,那白光不断扩大,被那白光晕染的世界都陷入无边的静止之中,离歌呆呆的看着,说不出一句话。
为什么她身边的一个一个都不是人啊!
白光扩散到挟持着刑言的大汉身上,他却没有一点变化。不仅不被白光影响,反而嘴角弯了弯,“灵甜,你总算肯现身了,这些年,我找你找得好苦啊。”话音一落,刚刚还被当做人质的刑言就被他弃之如敝履,提着大刀就向邢甜奔来。
离歌本来和邢甜站在一起,这时看着闪着光的刀向自己的方向砍过来,反而呆住了,一动不动的傻愣在原地。
说时迟那时快,离歌只觉得被一个大力拥住,迅速的避开了危险。
“你傻了吗!不知道躲?!”
离歌抬起头,看到无烬紧锁着眉的脸,不知为何,就想伸手过去摸一摸。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