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她也笑,眼尾都勾了起来,冶艳地惊人。陌晚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挑衅他,这像是一种本能。
他果然气急败坏,眼里的戾气重的似乎要将她淹没。
他一条腿斜跪在床边,一手制住她的两条的纤纤细腿,一手三下五除二的将她所剩不多的衣物扒掉,莹白的胸口露了出来,他使力抓着她的胸口,问:“疼吗?”她疼的直抽抽。
“我猜肯定没有我的疼!”他的另外一只手放开了她的腿,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他深深地喘了两口气,才松开了她,她吓得缩成了一团。他却像是早有准备似的,拿起桌上的绳子,将她捆在了床头。
然后他走下床,像是很有耐心的将四周的红烛一一点燃。他把那一对极其漂亮的龙凤烛端了过来,松了她一只手,强迫她与自己一起点燃。
透过烛光,他的轮廓模糊了起来,竟有一种难言的温柔。
陌晚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眨了眨眼,但好像仍旧没什么变化。他的善变让她畏惧。
整间屋子被包裹在了融融的暖意中,这让陌晚觉得好生讽刺。她其实大概可以猜到他想干什么,她只是害怕去想——
他解开了她的绳子,揉了揉勒出的红印,拿自己的外袍把她裹起来,抱到了桌边。
“合卺酒还是要喝的!”他面色平静,眸光灼灼。
陌晚避开他的目光,也避开了他递过来的酒杯。
“朕一直以为晚晚是聪明人,怎么也会做傻事?”他挑起她的一缕乌发,轻语。
陌晚回望了他一眼,良久,她端起了酒杯。他勾起她的纤臂,带着她将酒杯送到唇边,一个仰头,清香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入口极为甘香。
甫一入口,陌晚就知道这是她当初埋下的那几坛酒,不自觉得就拿探究的眼神看他。他没说什么,只是心想还好他找回了她。
陌晚觉得这酒真好喝就还想要,却被他拒绝了。他要她清清楚楚地看清她眼前的人是谁!
他又一路拉着她到了床上,让她坐在他的左边,向她的这一侧弯下了头。陌晚心里抗拒,想跑,却被他抓住了胳膊。她无奈,将他的玉簪取下,一头青丝尽数滑下,一点都不影响他的英气。
他抬起头,取了一缕她的乌发并一缕自己的,耐心地打了一个漂亮的同心结。剪刀轻动,头发被他收进了一早准备好的绢帛中。他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陌晚诧异。
结发与君知,相要(同“邀”)以终老。一个“相”字,最为重要。这个达不到,何谈终老。
他很自然地把她抱进怀里,从额角细细密密的吻下来,一路沿着洁白优美的颈项,到了肩上,她从来没有和人这般亲密过,虽然百般不愿,可还是有淡淡的红晕浮在脸上。
云逸一口咬上她圆润的肩头,陌晚忍不住惊呼。他却没有松口的打算,“你是我的!”他在她的耳边吐气。直到牙印渐深,他才抬起头来。两行清泪从她脸上滑落,他问:“很疼?朕也很疼呢!”他的语气很像个小孩子。
疼吗?确实疼,更多的确实无能为力的哀伤。
他刚要把袍子褪下,就听到她吼:“放开我!”玉白的簪子抵着她自己的喉咙,仿佛再深一分,她便可以轻易要了自己的命。
他脸色倏然变得铁青,“好,朕不碰你,你放下,放下好不好?”那样脸色配着这样温柔的语气,极不和谐。
她把簪子又往深抵了抵:“你放我离开吧!”她这一招是临时起意,连该怎样和他谈判都没有想好。
他拧起了眉头,尽量平复心情和她说:“你放下,你舍得司徒淋漓吗?你舍得让他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吗?”
司徒淋漓?她想起了那些个两人相依偎在月桂树下说情话的时光,一时间思绪纷飞。云逸抓住她出神的这一刹那,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簪子!陌晚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就发现云逸已经将簪子剪子尽数扔出了窗外。一个反身将她压在了床上。他轻轻的抚上那细细的划痕,血珠粘在他的手指上,一个吮吸淡淡的血腥味在唇中蔓延开来。
这样的云逸是云陌晚最不熟悉的云逸。
“晚晚,你知道吗?朕是最想要好好爱你的人,可你怎么能以伤害自己来达到目的呢?啊?”他偏头诘问。
“哥哥,你知道吗?伤害我最深的从来不是我自己,是你!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啊?”她偏头答。
“伤害?你跟我谈伤害!我以为我会是天下最幸福的人,可你却在那种时候将给我的温暖悉数抽走!你让我如何过活?”
陌晚拒而不答。
“好,好,既然你说了给你最深伤害的是我,那我不介意让这伤害再深点!”他边吼边解她身上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