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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陈仰穆的阴宅和灵柩都是早就备下了的,二十年前,老爷子就病了一场,卧病期间,他不仅立了遗嘱,还遣人专程到江西龙虎山请来当地著名的风水先生,为其踏堪吉穴,建造阴宅。大先生跋山涉水,在潮澄饶三县高山低坡忙活了七天,最终将四只木楔子打在了饶村之西那一座逢雨天就四面环水的小丘上。说老爷子时日八字中缺水,逢水必荣,逢水必茂,逢水必活。说来也怪,大先生在这土丘上划出四角下楔子的时候,这病中的老爷子突然就好转起来,动土修吉穴时,他居然能亲自到山前指指点点。这灵柩也是独一无二的,木匠是樟树寨专门打造寿材的郭师傅,人称郭斧头,道是一把斧头在手,能将一棵树削成一把火柴支,任你精比细比,也难分出一点不同来。郭斧头不仅手艺精湛,选料也讲究,没有好木料,他是不会动斧的。这陈家是做过木材生意的,什么料弄不来?偏偏这姓郭的荐言,潮州府城夹石巷棺材铺最近进了一批扬州木料,其中有一棵千年古杉,是难得一遇的上品。这话未说完,陈家人就一个电话打到府城的行铺,一支烟工夫就回电说,木材已经搭船下韩江,第二天一早就可到达。乐得郭斧头嘴都合不拢,连呼:“还是有钱人好,还是有钱人好!”逗得陈家上下一片笑声。这郭斧头的功夫的确没得说!一棵囫囵囵的树,在他的斧下早已经不是树了,当然也不是棺材,而是首饰盒。郭说,他所以小有名气,其实功夫不在刀下而在刀外,是把揽得的大活当成细活来用心。果然,郭斧头足足花了半年时间,才将一座寿材打造完工。这严密精细自不必说,这副“全成板”,仅通体的浮雕就令人叹为观止。再加上停柩的二十年间,每年都请工匠用生漆一遍遍地浸润,一层层地覆盖,又一道道地打磨,放在灵堂上,烛光灯影里,这副寿材如同黑金刚般光滑和坚实。篷厂搭成一大片,踩平了整整五亩稻田。

讣告是通过所有能够联系得上的报纸发出去的,一时间,无论是暹罗、新加坡、安南等国,还是上海、香港、天津等城市,凡是陈氏企业分布的地方,凡是跟陈氏企业有往来的行铺,还有政界、商界、社团都纷纷发来唁电唁函。陈家请来的书家坐满了“三庐”的大堂,挽联幡帜全部用白绸书成,井然有序地挂满了灵堂四周。最令人瞩目的是暹罗中华总商会与新加坡中华总商会的挽联,挽联书:

海内仰豪名从少年破浪乘风自成商场雄才拔帜争先推杰出,

江天沐别泪至海国凄声恻淚徒望云端鹤驭揖魂何处赋归来!

业创暹京星洲汕岛香江中外驰声问谁如公能裕后,泽流学府善堂医院闾里门庭济美更羡全子足恢先。

尽管海上战云密布,尽管路途艰难险阻,但陈家分布在海内外的儿孙们和亲朋好友们,接到噩耗纷纷奔丧而来,一下子就把“三庐”住满了。到了出殡这天,那可谓人山人海,盛况空前。最引人注目的来宾要数地方的党政要员了。汕头政府来了个姓袁的市长秘书,澄城党政代表是蔡任夷,还有镇长什么的,都斯斯文文,并不引人注目;这军人就不同了,中央军驻汕的独九旅派来了一位团长,地方军来的却是洪其伍,洪其伍是极尽虚张声势之能事,一进篷厂就摧金山倒玉柱,大呼大叫,涕泗横流。

出殡之前,先由披麻戴孝的陈海国上前宣读了祭文。读罢,海国又拆开一个折子,宣布老爷子的临终遗言:“依家父临终所嘱,斥家资大洋十万,捐赠国民政府,作为抗日救亡之需!”顿时,全场哗然,掌声潮起。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在灵柩前面排列着十只装饰精致的木箱。这些木箱子全都是用榉木打造,上面加了铜条铜片铜钉,又配了铜环铜锁铜拉手。当管家陈守本掏出一串钥匙一一将木箱打开时,闪闪的银光在阳光下格外夺目。

陈老爷子出殡,整个饶村是全员出动,这路祭的人就满满地挤在了从篷厂到墓地的小路两旁。家境好的,桌上摆的是“猪头五牲”,一般家庭便多是果品,有的只放了半只地瓜,上面插一炷香。陈家早就让槁公做了安排,无论祭品丰俭,无论远亲近邻,无论床位椅面,均一一派送一枚银元回礼。

这功德做了三夜三日,走马席也做了三夜三日,把饶村闹成个不夜天。

后人有歌仔说是事:“篷厂搭过脊,功德三夜日,槁公请大名,钱银使到坪。”

正当大家为陈仰穆老爷子的盛大葬礼慨叹时,陈舍北回来了。

接到噩耗,陈舍北从驻地赶回家的时候,已经见不到爷爷最后一面了。他跪在爷爷的灵柩前叩了三个响头,一句话不说,一滴泪不流。

同样是一心想着上前线抗日,但是陈舍北走的路却跟陈舍南不同。陈舍北离开家的时候,答应父母到汕头恒穆商行去跟着介儿干点事。可是到了汕头,他却跟蓝蔼然一起进入了“岭东青年抗敌同志会通讯处”。一开始,他被安排在海外部工作,让他利用陈家的批信局,向各华侨机构、团体和侨领寄送《抗敌导报》,开展对南洋各地潮籍侨胞的抗日救亡宣传工作。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跟蓝蔼然得以加入独九旅的“便衣队”,并且被送到特训营接受培训。在完成了一个特工必须具备的专业知识技能的同时,他们的爱情之花也绽放开来。从《汕报》上见到爷爷的讣告,陈舍北才告假奔丧而来。

“南,南!”陈舍北走出篷厂,就急匆匆地到院子里来见陈舍南。一进门,撞见的却是林绿依。“绿依,我回来了!”

“舍北?你回来了!”林绿依愣了一愣,她敏锐得发现,几个月不见,舍北变了个人似的,满脸的老成持重。

“舍南呢?还不能下床?”陈舍北掀开珠帘,看到还躺在床上的陈舍南,他跨前两步,紧紧地握住了哥哥的双手。“还好,还能见到你!太惨烈了,那场南澳战役!我是看了灵慧给蔼然的信才知道你们的情况的。”

“蔼然?你跟蔼然在一起?”陈舍南觉得意外。

“是啊!我们在一起!”陈舍北不无得意地说,就在舍南床边坐下来。

“绿依,你到妈那里帮忙吧,我跟舍北有话要谈。”舍南没有接过舍北的话,而是把绿依支开了。

“伤,不严重吧?灵慧信里说你头部受了伤,还老是说瞎话,我还以为……”舍北发现舍南脸色不对,就把后半截的话吞了回去。

“北,你告诉我,你陪绿依回樟林了?那天……”陈舍南迫不及待地问。

“嗯,陪了,是妈的主意,怕林家担心。”陈舍北说。

“那晚上,没回来?”陈舍南双眼露出焦灼的神色。

“没回来,碰上日机轰炸,路上不安全,卞姬阿姨说什么也不让我们回家。”陈舍北如实回答,眼睛里却闪着调皮的神色。

“你,你就留下?你们,怎么能留下?”陈舍南近于哀鸣地抱怨。

“不留下不行,不留下就露馅了,露了馅不就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陈舍北答。

“可是,你们睡在一起?睡在一起就不会闹笑话?我,我还没死呀!”陈舍南脸涨得通红。

“我们是睡在一起了。我,我没有办法。被日机的炸弹一轰一炸,绿依她吓得连脚都崴了,那晚是我一直陪着她。我,我们三个人,小时候就喜欢一起挤在床上,蒙在被窝里……”陈舍北脸上露出一丝俏皮的笑意。

“你……你还笑?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她,她是你嫂子,你真是混蛋呀你!”陈舍南大怒。

“南,你先别发怒。南,我心里清楚,我是喜欢绿依,可她已经是我的嫂子了,我……我一直在抑制的,一再忍住,不动,不敢动。可是,后来……南,我对不起你,可我,那时候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陈舍北停顿了一下,他看到舍南一张脸已经被痛苦揉成一只苦瓜了,就不再卖关子了,“不说了,我这次是来给你道歉的,要打要骂随你。”

“道歉?都发生那样的事啦,你就说道歉?”陈舍南紧握拳头,差点给舍北来一拳。

“嘿,南,嘿……”陈舍北笑了起来,他知道舍南不会打他,从小到大都没舍得打过他。

“你还笑?你这混蛋,你简直就是个畜生你,你还笑得出来?”陈舍南忍无可忍,扬手打了舍北一巴掌,却被舍北躲过了。

“南呀!我真傻!我太傻了!你不知道,那天我在回家的路上有多后悔、有多痛苦,我真的以为自己就是畜生了,我跳进韩江的念头都有了!回到家里的那晚,爸就让我去汕头。爸不让我在家里待,一刻也不行,我就走了,到商行住下。我一直记住你的吩咐:不能让绿依伤心,不能让她受委屈,不能让她受伤害……”

“你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了,还说不伤害她?”陈舍北的话被舍南截断了。陈舍南痛苦万分。

“不,南,你不知道,其实我们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做!我们都不懂!绿依她,她是清白的,是我们兄弟委屈了她!”陈舍北终于把话说明白了。

“清白?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舍北,你没骗我?”陈舍南的情绪好转了些。他摇着舍北的双肩,说,“你给我说明白点,说清楚点,你,你们睡了一夜,真的就什么事都没有?你不是说,你差点连韩江都跳了……”

陈舍北又笑了起来。舍北之所以敢于这样面对舍南、面对绿依,是因为有了在特训营的一段经历,一段跟蓝蔼然刻骨铭心的爱情经历。经历了自己的女人,他才醒悟过来,原来男人与女人在一起,竟然是那么回事!

陈舍北对蓝蔼然的印象原来并不好。跟蓝灵慧不同,这位富商巨贾的千金总是过于矜持沉默,长得也没有蓝灵慧好看。可是,命运往往会跟人开玩笑。偏偏他们一起参加了“岭青处”的工作,又偏偏同时被前来招募知识分子入伍的军官相中送到同一个特训营!在那三个月的高强度集训生活中,这一对热血青年就这样一起学习,一起军训,一起吃饭,一起做社会调查……

“舍北,我发现你身上有一些东西比舍南优秀!”有一个晚上,他们到当地一对新婚燕尔的青年夫妇家做抗日宣传工作,回来的路上,蔼然突然拉过舍北的手臂,温柔地说。

“比舍南优秀?不会吧?你们姐妹心中都只有陈舍南,这恐怕全市立一中的人都知道。在你们眼里,他就是白马王子,我最多是一个牵马的小丑!”陈舍北刚才沐浴在那对新人的幸福中,心底还存留着浓郁的甜蜜温馨,蓝蔼然的话让他高兴。

“嗯,我也觉得奇怪,来到这里,跟你相处这么些天,怎么就觉得你这牵马的变得有点像骑马的了?嘿嘿,陈舍南不是已经跟林绿依结婚了嘛?再说,他负伤了,又都是绿依在照顾,人家夫妻现在是如胶似漆啦!连我妹灵慧都没机会,我呀,从离开樟林的那天就发了誓,不再想他了!”蓝蔼然搂紧舍北的臂膀,这夜,真有点凉意。

“你,你现在不会是退而求其次,转移到我了吧?你可千万别让我当舍南的替身!我们兄弟是长得一模一样,但他还是他,我还是我!”陈舍北觉得自己作了哥哥的代替品。

“你说什么呀!真没趣!我是这种人吗?我说你身上有优点,你就给我抬价钱了?我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市立一中一枝花呀!老弟!”蓝蔼然使劲搡了舍北一把,两个人的笑声、打闹声就响了一路,一直响到了宿舍门口。

“不请我进去?”蓝蔼然脸热心跳,站在陈舍北的宿舍门口不走。

“里面挺乱,我……蓝小姐,这边请!”陈舍北犹豫一下,还是把门打开,把蓝蔼然迎进来。

“别,别点灯!你看,今晚有月亮,月光多清澈、多柔和啊!”蓝蔼然身子一撞,将门碰上,然后大胆地从背后将陈舍北搂住。

月光如水,洗净了铅华,让两颗相悦的心更加纯粹,让两个相爱的人更加温柔。

舍北握住蔼然双手,眯起眼睛朗诵起来:

我不再惋惜玫瑰的消逝,

它已随飘忽的春天过去;

我喜欢的是葡萄的藤蔓

在山脚下蜿蜒,结实累累。

它是金色秋天的喜悦,

它给山谷的青色频增点缀,

呵,它的枯蔓细长而又透明,

恰似少女的素手那样动人。

“普希金的诗?”蓝蔼然激动不已,月光下的脸明净而娇艳,声音里充满芬芳而甜蜜的玫瑰味。

“是啊!我一直喜欢文学,小时候爷爷总要我跟舍南比赛打算盘和背诵唐诗宋词。打算盘从来都是我输,可是背诗词却经常是舍南输。谁输了,谁就得再读一篇《针路图》。上中学的时候,我就喜欢读五四以后的新体诗,比如朱自清、戴望舒的诗,还有一些外国诗人的,像普希金、拜伦、雪莱……有一段时间,我最大的理想是当一位诗人!”

“哦,那现在呢?不当诗人了?”

“现在?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如何当好一名抗日战士,跟舍南一样,握紧手中枪,把小日本赶出中国去!”

“嗯,好啊!看来我们到特训营是对的,我们可以真刀真枪地大干一回!”

“是啊!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进!”

“嗯,我们,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不过,北,今夜,在这月光下面,我‘喜欢的是葡萄的藤蔓’!嘻,北,我是你丁香一样的姑娘……”

“哦?这……”

“北,我是怕,我是怕一旦小鬼子来了,我们就再也没有这么一个清澈的月夜,就再也没有这种浪漫的情调,说不定我们都得去赴死,为国家、为民族、为我们的这片土地!”

“蔼然!你是说,我们现在?”

“对,就现在!”

蓝蔼然热情奔放,情绪一经点燃,丰腴的身体就像一袭温暖柔软又滑腻的被子,把舍北舒舒服服地包裹住了!

陈舍北毫无准备,他连犹豫一下都还来不及,就被剧烈的欲火燃烧起来了!这月光下的胴体,水一样滑,泥一样黏,棉一样软;这燃烧起来的肢体,兔一样灵动,猫一样缠绵,鸟一样缱绻!他被她调动着,鼓励着;她放纵着,陶醉着;她被他抚摸着,揉搓着,展开,挺进,融化,淋漓……他们齐驱并驾,酣畅淋漓!

“南,蔼然真是个好女人!”

“北,你是说……蔼然?”

“我真的很感激她,也很爱她!是她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什么是男女之欢。”

“这么说,她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第一个女人,绝对是第一个!”

陈舍北一直没有松开陈舍南的手,他完全陶醉于回味自己那个幸福夜晚的滋味中,同时也袒露了解除心头重负的那一种轻松和愉悦!他告诉舍南,他跟蔼然的两颗心已经紧紧地贴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了!他告诉舍南,他和绿依其实只是重演了一场儿时的游戏,谈不上伤害,更没有侮辱,他希望得到舍南的原谅。

“绿依是无辜的,南,是我们兄弟对不起她啊!”陈舍北说着,附在舍南耳边,悄悄地补上一句,“蔼然真好,我一定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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