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念,源于内心的欲望和执著。人们希望通过某些手段得到一些利益,这就是人们心中的欲望,就是贪念。人们醉心于追求自己心中的欲望,醉心于使自己的贪念得到满足,从中获得一些小名小利便沾沾自喜,孰不知,这却刚好变成了自己的最大弱点,变成了被别人利用的筹码。人们追求自己的欲望,却被欲望以极其讽刺的姿态嘲弄。
见到利益,就想得到,而且得到越多越好,这是人们共同的心理。看到别人赚钱,自己也想发财,这也是正常的现象。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能贪心不足。作为国君如果太贪婪,那么灭亡的日子就不远了;作为一个官员,如果贪无止境,那么他的政治前途也将要丧失;作为一个商人如果贪心十足,那么他在商战中很快就会败下阵来。人由于贪欲不止,往往只见利而不见害,结果是利也没有得到,害反而先来临了。
贪欲是众恶之本。人一旦贪欲过分,就会方寸皆乱,计划谋虑一乱,欲望就更加多。贪欲多,心术就不正,就会被贪欲所困,离开事物本来之理去行事,就导致将事做坏、做绝,大祸也就临头了。
春秋末年,晋国有一个当权的贵族叫智伯。他名叫智伯,其实一点都不聪明,却是个蛮横不讲道理、贪得无厌的人。他本来有很大一块封地,却平白无故地向魏宣子索要土地。
魏宣子也是晋国的一个贵族。他很讨厌智伯的这种行为,不肯给他土地。他的一个臣子叫任章,很有心计,任章对宣子说:“您最好给智伯土地。”
宣子问:“我凭什么要白白地送给他土地呢?”
任章说:“他无理求地,一定会引起邻国的恐惧,邻国都会讨厌他;他如此利欲熏心,一定会不知满足,到处伸手,这样便会引起整个天下的忧虑。您给了他土地,他就会更加骄横起来,以为别人都怕他,他也就更加轻视他的对手,而更加肆无忌惮地骚扰别人。那么他的邻国就会因为害怕他、讨厌他而联合起来对付他,那时他的死期就不远了。”
任章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见宣子似有所悟,又接着说:“《周书》上说,‘将要打败他,一定要暂且给他一点帮助;将要夺取他,一定要暂且给他一点甜头’。所以,我说您还不如给他一点土地,让他更骄横起来。再说,您现在不给他土地,他就会把您当作他的靶子,向您发动进攻。您还不如让天下人都与他为敌,他便成了众矢之的。”
宣子非常高兴,马上改变了主意,割让了一大块土地给智伯。智伯尝到了不战而胜、不劳而获的甜头,接下来,便伸手向赵国要土地。赵国不答应,他便派兵围困晋阳。这时,韩、魏联合,趁机从外面打进去,赵在里面接应,在里应外合、内外夹攻之下,智伯很快便灭亡了。
历代都有不少清官,他们深知个人的贪欲会毁掉一切,所以不贪图钱财,只真心为民办事,受到百姓的好评。
东汉时,有一个叫羊续的人到南阳郡做太守。
南阳是东汉开国皇帝光武帝刘秀的老家,这个地方北靠河南省的熊耳山,南临湖北省的汉水,土地平坦,气候温暖,水源充足,农业生产和工商经济比较发达。由于生活安定富裕,这里郡、县等各级政府机构中请客送礼、讲排场、比吃喝之风颇盛。羊续到任后,对这种不良风气十分不满。但是,他知道要纠正一郡之风,得先从郡衙和郡守做起。于是,他下定了决心。一天,郡里的郡丞提着一条又大又鲜的鲤鱼来看望羊续。他向羊续解释说,这条鱼并不是花钱买来的,也不是向别人要来的,而是自己在休息的时候从白河里打捞上来的。接着他又向羊续介绍南阳的风土人情,极力夸赞白河鲤鱼的鲜美可口。他又表白说,这条鱼绝非送礼,而是出于同僚之情,让新到南阳的人尝尝鲜,增加对南阳的感情。羊续再三表示自己心领了,但是鱼不能收。那郡丞无论如何不肯再把鱼提回去,他说,要是太守一定不肯收,就是不愿意同他共事。羊续感到盛情难却,只好把鱼收下。郡丞放下鱼,欢天喜地地告辞走了。郡丞走了以后,羊续提起那条鱼想了一会儿,就让家里人用一条麻绳把鱼拴好,挂在自己的房檐下边。
过了几天,郡丞又来家里拜望羊续,手里提着一条比上次更大的鲤鱼。羊续很不高兴,他对郡丞说:“你在南阳郡是除了太守以外地位最高的长官了,你怎么好带头送礼给我呢?”郡丞听了,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刚想再说几句什么,羊续已经让人从房檐上取下上次那条鱼,并对郡丞说:“你看,上次的鱼还在这里,要不你就一块拿回去吧!”郡丞一看,上次那条鱼已经风干得硬邦邦了,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根,很不好意思地离开了太守的家。从此,南阳府上下再也没有人敢给羊太守送礼了。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南阳的百姓非常高兴,纷纷赞扬新来的太守。有人还给羊续起了一个“悬鱼太守”的雅号。
在以上两则故事中,智伯因贪心十足,得寸进尺而自掘坟墓;羊续因清正廉洁、防微杜渐而得到百姓的拥戴,其正误得失一见即明。但问题主要不在于是否懂得这个道理,而在于到了关键时刻能否把持住自己。有人说贪欲须忍,我们认为这个说法不恰当,因为忍得了一时,忍不了永远,况且忍的滋味颇为痛苦,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办法。我们认为要杜绝嗜欲与贪欲的泛滥,不能扬汤止沸,而必须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