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宗掌教大殿,这里是整个星云宗最为神秘,亦是十分辉煌明丽的大殿。
大殿脚下,以玉石铺地,石墙雕龙画凤,金堂之上,更是有琉璃金柱,四面檀香缭绕,仙光闪闪。
在大殿之上,数百头飞鹤振翅飞翔,在彩云端上划出了一道道虚无玄奇的金线,道音梵唱,极其祥和。
星云宗掌教大殿上里,左右除了主客二席位之外,其他四面,都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架,道书上千卷,道文过千万,整片空间,似乎置在这么一个仙灵奇幻的气质中。
大殿主位席上,星云宗掌教温文尔雅,一袭白衣长袍上,腮鬓垂下,显得如同一个饱读诗文的书生一样。
在掌教之下,星云宗几位重要的内门、核心长老,都面色淡漠地坐着。
在客席位上,拜剑宗宗主拜仁义,以及门宗长老慕松,核心弟子青剑尘,坐于西角边,其他两个方位,分别坐着阴阳宗宗主白青松,天剑宗宗主方剑萧,以及核心弟子方天宇。
阴阳宗宗主白青松,一袭阴阳法衣穿在身上,显得深不可测,淡淡地在众人面前扫了一下,而后微笑道:“星宗主,我等不请自来,还望恕罪。”
星云宗宗主星佑天淡淡一笑,抿了一口茶水道:“哪里哪里,几位来敝宗,令我宗门蓬荜生辉,本座感激还来不及,何来怪罪之有?”
他说话尔雅,没有一宗宗主的霸道气派。
这时,天剑宗宗主方剑萧笑道:“星宗主此言差矣,我等前来,未曾招呼,实在有罪,有罪,这里无酒,只好以茶代酒,在下自罚三杯,算是赎罪。”
说完,三杯茶水一抿而尽。
星佑天点点头,话锋一转道:“几位客气,不过白宗主、方宗主和拜宗主日理万机,来我宗门总不至于只是来喝杯茶水吧?”
“拜访自然应该,不过既然来了,总要有些事情得处理一下。”
拜剑宗宗主拜仁义面色淡漠,语气微冷道。
星佑天微愣,问道:“不知拜宗主所说何事?”
拜仁义冷冷道:“不知道贵宗之中,是否有一位外门弟子,名为叶尘?”
哦?
星佑天带着诧异,旁边一位内门长老小声道:“北灵阁比试排名第二位的外门弟子,便叫叶尘。”
星佑天会意过来,点了点头,而后对拜仁义笑道:“敝宗之中,的确有位叫做叶尘的外门弟子,却不知道拜宗主找他作甚?”
拜仁义重重一哼,道:“既然有这位弟子就好,几个月前,我门中几位外门长老在云水潭围剿妖道妖女,差一点就将成功杀获,然而,这个叶尘却将那妖女救走,并伤我宗门几位长老,闯下滔天大祸,不知星宗主可知道此事?”
他说话这话的时候,其他所有人都是怪异地看着他,带着浓浓的讥诮之色。
几位外门长老围剿一个妖女,竟然还被一个外门弟子从中救走,并且全部受伤,这话说出去,恐怕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只是,在场之中,没有一人笑得出来。
就是连一向最为神秘莫测的白青松,同样保持着平静。
果然如传闻的一样,那个叶尘竟以外门弟子的身份,却可以完败宗门外门长老,这等事情,前所未有,至少在大世王朝上千年历史来看,绝无二例。
星云宗宗主面色平静得出奇,听到这话,仅仅只是心中诧异而已。
想不到宗门之中,还有这等奇才弟子,以往怎么没有听过?
不过眼下,是要保住叶尘更加重要。
“此事曲折未实,拜宗主莫要听信谗言了。”
星佑天看向拜仁义。
“难道星宗主以为,老夫这几个月来身受的重伤,可都是自己所为?贵宗的青锋剑,被那弟子所得,伤我门中长老,此事我门中的外门长老,人人都可以作证。”
一旁一直未开口的拜剑宗外门长老慕松忍不住大喝,仿佛怒不可遏,要将叶尘碎尸了万断不可。
“哼,技不如人,也敢说出来丢人现眼。”
星云宗内门长老不满慕松话中伤人,冷哼几声:“而且你们人多势众,说的话无凭无据,让人如何会信?”
“你……”
拜剑宗慕松气结,憋了一会气极反笑道:“星云宗的人,都是这般蛮不讲理么?”
那内门长老正要说话,却被星云宗宗主星佑天拦下。
场面间,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白青松见状,咳嗽了一声,道:“其实,本座这一次来,也是要见见那位叶尘的少年,听闻此人在大泽山一人操控数柄法宝,感知之强,连我门下的内门弟子都自愧不如,当真是少年英雄。”
说这话时,他眼角抹过一道为不可查的杀机,杀子之仇不共戴天,白青松是做大事之人,自然不会将白寒云被杀一事说出口来。
“白宗主这么一说,传闻便是真的了。”
天剑宗核心弟子,亦是四大公子之一的方天宇起身开口道:“星宗主,其实晚辈和家父前来,同样是为了找这一位叶师弟,这位叶师弟能以感知操控数柄法宝,修为丝毫不下于晚辈,晚辈很想见一见。”
闻言,所有人面面相觑,便是和方天宇同为四大公子的青剑尘,亦是愣住不语。
星云宗宗主的脸上毫无变化,他气质仙逸,鬓发青光濯濯,数道柔和的光晕,缠绕在他的身上,尽显仙姿。
“长空长老,按照我宗门的规定,但凡从外历练的外门弟子回来,都理应给予内门弟子的职位,既然那叶尘在大泽山斩尽妖孽,算算时日,也该回执法阁领取内门弟子资格了,对么?”
星云宗宗主微微一笑,看向众人,却是对身边的长空长老说话。
长空长老,亦是刚才蔑视慕松的内门长老,他一袭绿色道袍,白须及肩,道骨仙风,淡淡道:“回宗主,今日便是外门弟子历练回来,领取内门弟子职位的日子。”
“那好。”星佑天拂了拂手。
“老朽便去了!”
宗主与长老的对话,如同莫逆之交的君子,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对话,就如同家常小事一样。
长空长老朝着星佑天点了点头,从席位上站起来,袖口一甩,步履轻灵,脚下道韵显化,如踏在一朵莲叶之上。
“造元法境!!”
慕松等人皆是震惊不小,这位看起来脾气不怎好的内门长老,竟是一位超凡入圣,修为达到造元法境,脚底可生道韵的修士。
这等修士,在大世王朝,受到的待遇,如同天人,却在星云宗内,只是一位内门长老,简直暴殄天物。
当然,长空长老面色淡定,朝着一旁的慕松瞥了一眼,而后淡漠地朝着殿外走去。
“长空长老代本座去召我门下弟子叶尘,诸位可先在此等候,娴雅无事,便饮茶聊心,何而不为?”
星佑天面色温和,仿佛这一切事情都是十分淡然。
“道于心,想不到星宗主道心居然到了置之事外的境界,佩服!”
天剑宗宗主和白青松对望了一眼,却是发自肺腑地称赞一句。
“无罪福,无损益,寂灭性中莫问觅,昔来尘镜未曾磨,今日分明须剖析。”
星佑天就像那不稳世俗的居士,讲述着自己的道义,“诸位就请等候。”
事实上,他能感觉到,这三大宗门的宗主真正来这的目的,另有乾坤,只是没有道破而已。
……
星云宗大殿之外,星云宗执法阁,数十位外门弟子从外历练归来,负立在阁内。
大老远,叶尘便感知到了这执法阁的气氛很不一样。
“气氛怪异,看来今日的执法阁,定不像以往那样,我听说这里面的执法大长老袁哀,平时和陆盛来往密切,所谓我心虽善,他人却视如蝼蚁,等会进入里面,我可要小心了。”
带着谨慎的心里,叶尘踏入了执法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