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听完,久久没有开口。这一切,要真说出来,那是比活了的十七年还要生动,精彩。李叫花子没有催促,他在等,等我祖父适应。
“你说的那人,就是王兵武吧。”我祖父过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李叫花子点头,算是回答。我祖父万万没有想到,原来那一路上胆小怕事的王兵武,却是最终的那个人。那一路上,这王兵武装得但是不错,或者李叫花子和张河山已经发现,却是没有讲出来。
李叫花子在看到我祖父反应过来之后,接着道,“当那阴阳石棺打开,那木棺露出来之后,那些烙灵罗不是围了上来?徐兄趴下,嘴里念着东西,我想你也听到了。但不管徐兄念什么,那些烙灵罗都不会伤了我们几人。这一切,下鼎的时候,我在所有人身上撒了东西,所以无论如何,那些烙灵罗即便从我们身上爬过,我们都没事。你也别怪我不早用,那东西叫赤粉,难得,而且能够维持的时间短,所以不接近那阴阳石棺,我是万万不会用的,所以那张虎死了也就死了。而且,徐兄念出那些东西,不是给那木棺里面的听的,而是给那王兵武听。不然,他也就发现了我们用了赤粉,他在那个时候要跑,很是容易,因为那些烙灵罗,似乎并不伤那王兵武。我们所有人趴下,只是为了让你不亲眼看到那木棺里的东西,这决定是老张下的,所以你也别怪我们,更不要怪你爹,那东西,你见了,不一定会好。”李叫花子说得很是简单,我祖父却不这么认为,但我祖父却晓得,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是源于张河山的父爱。
“因为那些烙灵罗,我们看到你不敢抬头,我们才敢做。你听到的那棺材中的声音,不是幻觉,那里面确实有人,活人,不过,我更愿意称呼那东西为人精,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人,不是别人,就是那石鼎下面记载的赵长生,那个阉人,太监。所以我很少相信历史,那玩意都是人记载的,信了也没用。那石鼎中不是说那人死了?但你想想,如果他死了,谁又专门把他的生平刻在那石鼎底部。但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熟话说的好,人老成精,虽然那赵长生是因为嘴里含着那珠子才这样,但却是用有变故。有个东西,叫做诅咒,不管你信不信,那东西确实存在。我,就是其中的受害人,却不是在这里面。所以,我不用讲出来。那赵长生可谓是保养的好,上千年过去,那脸上硬是没有皱纹,犹如那白脸小生一般,不过却是躺在那棺材里面,动弹不得。只能说话,沉睡。你别以为他一天一醒,他如果睡过去,可能就是几十年几百年。那珠子,曾经有人出高价,拉一批寻灵人去找,却是一无所获。那珠子名叫定生源,能保人长生,去百毒,解万咒。如果前面长生夸张了,但后面那两个确实是实打实。如果这回不是你爹,我也晓得他拿去做什么,我是万万不会放过的。不过,既然是你爹要求,所以只能由你爹去动,但张龙跟你爹签了东西,所以,最大头还是张龙,他取了那珠子,立刻暴毙,不是因为毒,有的东西,用人的语言是解释不清楚的。然后,你爹从那张龙手中接过,虽然没死,却是多少沾到了一些不祥。而我和徐兄,却是不想去动,那赵长生,已然通了灵,诡异得很,不过也是将死之人,他过了几千年,虽然都是躺在那木棺里面。而张龙将那定生源一拿出来,那木棺腐烂,赵长生,顿时化成了一滩血水。然而只要见了那一幕,多少都要受点影响,我是债多不压身,徐兄则仿佛不受影响,而你,却是因为你太年轻,如果早早的被那些不祥盯上,可就完了,一辈子。”李叫花子这回,却是仿佛没有隐瞒一样,和盘拖出。反倒是将我祖父弄得僵在了那里,人精,千年人精,放在以前,我祖父是万万不敢想的。
“李叔,那照你这么说,如果我爹真是为了保护我,那为什么还将我引入这些东西之中。”这,是我祖父最先想到的问题。这个问题,缠绕着我祖父,无时不刻不在思考。
“嘿嘿,这些东西,你总是要经历的,等你明白了,你也就不会怪罪任何人,但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而且,没有一个人能够告诉你,你想知道,只能你自己去找出答案。”李叫花子笑了一声,回答道。
我祖父沉思,没有做答。只有等回到家里,等待一切答案了。“张河山,你大爷的,最好在家等我,要不然……”我祖父是真的有些火气了。即便知道为了自己,但一直处于骗局当中,泥人也有三分火。
“你们说完了?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说私房事,都是大男人,居然还背着我们。”杨生笑半开玩笑,半抱怨道。
那边王元两兄弟没说话,显然也有些不快,他们盗斗那行,最是怕欺骗隐瞒,生死挂钩,当不得儿戏。
“哦?你们真要听?寻灵人的行当,你们盗墓的也要参与?嘿嘿,你不怕,我还真愿意讲,憋久了啊,就想说点事。”李叫花子听到杨生笑的抱怨,却是笑了,道。
“别,别,李爷你可别讲了,我们这一行下地的,已经是够吓人了,你们那一行虽说我元钱眼没见过,却是没爱过猪肉见过猪跑,我可不想听,前些年巴渝出了个双头婴,可是死了好些个人,虽说知情的少,但却是闹得满城鸡犬不宁。我还是不听了。”王元此刻已然知道了李叫花子的行当,急忙摆手,先前的不快,早到了九霄云外。
“李叔,我想我们遇到麻烦了。”我祖父这个时候突然道。既然后面的索桥被人傀压断,前面的索桥被王兵武弄断,那这路,但底该怎么走。下去?我祖父觉得不可能,低头望去,那下面,却是人傀的天下,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偶尔抬头,却是吓人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