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黑透,半盖着绒毯,我坐在榻上看书,秀娟小楷,我不是很喜欢,只这个中语句,倒有几分伤春悲秋。
门帘一阵动静,我将书扣在一边,听到小桌上蜡台“呲啦!”一声响,抬眼一看,亮的刺眼,忙叫含雨来挑一截灯芯,原婼进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娘娘,这是供词!”说罢。一张宣纸递到我面前,放在小桌上,满满的一纸供词,扫过一眼,嗤笑一声。
我将宣纸递给原婼,示意她看看:“原婼,这件事你怎么想!”原婼将纸放到小桌上说:“奴婢看着供词太过流畅合理,前后事因无一漏洞,实在是有点难以服人,不过地牢的管事嬷嬷说,云妃身边的宫女清鸢(上章名字写错)曾去与云璨说过小话!是不是有些蹊跷?”
将供词放在蜡台上,瞬间灰飞烟灭,蜡火舞的更高了,微微一笑,“岂止蹊跷,这云璨是淑妃的陪嫁丫鬟,和柳云芯能扯上什么关系,怎么清鸢就可以让她招供,你下去查一下。”
“小姐,水菊回来了。”自动避在外厅的含雨待着水菊进来,“见过娘娘,奴婢打听到云妃在姑姑走后召见过凝嫔。”垂着头,水菊的话里,有一丝怯意,‘凝嫔?’皱皱眉,对水菊说:“知道了!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听到水菊忙谢恩着退下!
天不亮,夜雨凝拿着令牌来到地牢,管事嬷嬷有点无措,两天之内来了这么多探监的,这凝嫔明明是皇后的家妹,却持有云妃娘娘的令牌,这供词被拿走的事,她显然是不知道的,可来这儿是……
“嬷嬷,这几日可有人曾来来过地牢??”夜雨凝盯着被扔到牢房的云璨问到。管事嬷嬷心里咯噔一声,惶恐道:“不曾。一直没有人来过!”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嬷嬷,夜雨凝一声讥笑:“嬷嬷还是好好想想吧!我现在可是奉云妃娘娘之命来调查此事,嬷嬷可要事无巨细的告诉本宫啊!不然到了最后出了差错,连累到了嬷嬷,那可就……”夜雨凝转身笑吟吟的看着犹豫的嬷嬷,加了一把火:“嬷嬷入宫有些年头了吧!能坐到这个位置,想必也得罪了不少人吧!您——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受到牵连,那会有多少人会趁火打劫啊!那种罪你不想在受一遍了吧!!”想让人招供,不严刑拷打,扔在牢房里,难不成让她自己想??
说罢,管事嬷嬷,身体一颤:“凝嫔饶命,奴婢说,之前云妃娘娘身边的清鸢来过一次,至于说过些什么,奴婢不知道,只……只是后来皇后娘娘宫里的原婼姑姑来把…把供词拿走了!”
皇后?还有供词?夜雨凝看看手中的令牌,阴笑一声,难怪,这是要让自己选队啊!呵呵,自己可是要自成一队的人呢!
歪着头,她静静地想了一下,供词被拿走?那正好,让嬷嬷把门打开,她走进去,那手帕捂着鼻子,看着云璨,遗憾的摇摇头,“啧啧啧……你们把人家整得太惨了,先把她扔在这儿饿两天,然后……从一等宫女降至三等宫女,罚俸一年,两天后我会亲自接她对容华宫!”
“可是,如果皇后……”管事嬷嬷低着头沉声问,“皇后?她可是我家姐,我还能不知道怎么做??嬷嬷莫要顾虑太多,记住本宫刚刚的话就好!”说话瞅了嬷嬷一眼,还知道怕,很好!转身向门口走去。
看着夜雨凝离去的背影,管事嬷嬷,一阵冷汗流出,别看着夜家三小姐小小年纪,这心也忒毒了,折磨人的手段让人胆寒,看来要去知会皇后娘娘一声了,别到时候出了茬子!
这几个格外的无眠,一到卯时3刻,自然而然就醒了,正好闲来无事,就在庭院里和含雨练些个招式,有时候摆在那里倒有几分架势,连在一起却有些力不从心。
“娘娘,娘娘??”小轩子进来垂着头说,“地牢的管事曹嬷嬷求见,被宫门口侍卫拦在外面。”将披风交给含雨,原婼跟着出去了,汗水说着额头流下来,在下巴处滴落,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小姐,时间差不多了,练武要循序渐进,着急不得!”含雨抱着含雨过来,嘱咐到,我慢慢的站好,任由她给我系好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