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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爱惑(15)

这种态度能够使当今要求最高的女性感到满意。爱情对奥维德来说是一种健康愉快的性活动,并不和深厚的感情联系在一起。他从未达到激烈的卡图卢斯所达到的高度或深度。后者或多少是个被人咒骂的诗人。同时必须承认,在他的著作中看不到任何渴望永久关系的迹象。他为轻浮的爱情讴歌,而不是婚姻。道德观、友谊、坚贞、两者性格的吻合在他的心目中毫无地位。这只是异性关系中尚未创造出来的一种理想而已。如果说奥维德是一个唐璜,这并不是在说他的坏话。如果他喜欢征服,这并不是一场兽性的、玩世不恭的胜利,而是一种微妙的游戏的结果,在这场游戏中双方都意识到他们的目的。奥维德的作品有些象里程碑,它赋予妇女在爱的领域里平等的权利,在某种程度上摆脱了传统的厌女癖,正是在以下几行诗歌中能看到旧习惯的阴影:

对我而言,我愿在追求维纳斯的路上离去,我十分愿意这样死去。

在安葬我的仪式上,请送葬者作证:

“那就是他想去的地方。”尽管这个形象是滑稽的,但死亡和爱情又一次并列。奥维德很有男子气地说:这是值得的。

罗马文化,经常被打上颓废、放荡的印戳,经显然是重物质的,而且还把摆脱压抑发展到了极端。宗教观的失去,对奥维德这样的人来说,意味着消除了罩在异性爱的关系上不合理的混乱。另一方面,摆脱约束带来了一切关系上的贬值,一味强调感官的愉快,从而扭曲了男女的性格。当我们转向讽刺作家尤维纳利斯时,我们看到的是另一幅图画。奥维德大约在基督诞生的时候写出了最好的诗歌;尤维纳利斯在大约一世纪后,当罗马社会生活变得更加混乱时才开始写作。这个讽刺作家用整首诗来写妇女,他用带苦味的幽黑痛骂她们。尤维纳利斯的埋怨,围绕着女人的****,在这种程度上反映了男性持久的偏见,并不带有宗教的意义。他的态度是人们所熟知的那种把作家与他们所处时代分离开来的态度:过去的日子比现在更好。他的著作与他的对手奥维德的著作对中世纪都有重大的影响,但却反映了不同的场景,因而他的指责还是值得一看的。首先,妇女不是他攻击的唯一对象,他对同性恋者同样冷酷无情。到了罗马时代,罗马人对同性恋的态度已变成一种病态,这使我们想起有组织的男人集团。他在诗中这样写道:

“离开,邪恶的女人!

离得远远的;女人不能吹我们的喇叭!”

有人叫着,狂欢的舞会就象秘密的火炬在燃烧。

这个小伙子用潮湿的煤把眉毛画长。

那个小伙子端着****似的酒杯痛饮,

另一个头戴金网的人闭上眼睛喊着,

但他们为何不遵照弗里吉亚人的习惯,

斩去不需要的部分?他们为何要等待?

弗里吉亚人充当着阿提斯的祭司,他们自行割礼而献身于东方宗教。按照尤维纳利斯的说法,男人实际上是和其他男人完成了结婚仪式。尤维纳利斯还有许多其它抱怨:吝啬的保护人、腐败的法官、邪恶的诗人、被学生殴打的无报偿的学者——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下流的,都是他可攻击的滑稽对象。他对女人主要的指控是通奸:在他的周围,妻子们都在欺骗她们的丈夫。我们从其它途径了解到的资料证明这是确实的。主妇时常出入戏院。

有些妇女出很多钱去看喜剧,

有些则更喜欢悲剧……

另一个人与水兵逃跑了;

她对丈夫呕吐,却与水兵用餐,

在船上漫游,有趣地拉着绳子。

他最无情的攻击是对皇后阿格丽品娜的攻击,他把她视为上层阶级女人的腐败的典型。他描写她溜进一家妓院,在那里她——

给人看她金色的****及繁殖英国人的地方。

用诱惑的手势勾引着顾客,

要价并收了钱,随后度过那销魂的夜晚,

当拉皮条的人让姑娘回家时,她伤心地离去,

最后一个离开,****却仍然高涨……

对贪得无厌的****的指控不能够再激烈了。尤维纳利斯继续指控罗马妇女影响了希腊风格,她们口齿不清地说希腊语,假装博学多才。当她们对丈夫不满意时,就虐待奴隶和佣人,不停地争吵,这样,丈夫整晚都不能安睡,她们不但用丈夫的钱还掠夺情人的财富。当在床上与人通奸当场被捉住时,她们毫无羞耻之心。

“我们之间早有默契,”她说道,

你可以花天酒地,我可以随心所欲,

要哭、要嚎,不****事,

我,也是一个人。

她们的另一缺点是酗酒,在公共场合出丑。

尤维纳利斯在描绘胭脂、香粉、乳脂、香水和厕所

以及高耸、可笑的方式和其它化妆品时大加痛斥。

“从第一层香粉到最后一层润肤膏,

在这厚厚的粉霜下,是一张人脸还是一块溃疡?

罗马的主妇们贪婪地接受了一切涌入城市的外来宗教。她们挤向那些受过割礼的阿提斯的祭司纷纷拿出礼物请他算命。她们根据伊俄或伊希斯的祭礼进行了各种可笑的仪式,她们甚至崇拜埃及那个长着一条狗尾巴的安努毕斯。

最后,她们经常去堕胎,对此,尤维纳利斯建议应让她们的丈夫掏钱。

把药亲自给她,不管怎样,决不能让她等到胎动期,或足月,然后生下

一个象是以非洲黑人为父的婴儿。

根据这些,我们毫不奇怪尤维纳利斯对于婚姻有许多尖刻的话要说,他确实为贬低这个人类社会的习俗奠定了基础。

当然,你以前是明智的,但现在,你有妻子了吧?

告诉我,什么怒火,什么毒蛇把你逼疯?

当绳索如此繁多和便宜时,你就会接受她的支配吗?

最后一条严厉的指控是女杀人犯,这次引用了一个神话。

几乎所有的住宅都是她的住址。

唯一不同的是她使用两面开刃的斧子,

而我们的姑娘使用毒药或毒蘑茹。

从这两位作家这儿,我们得到了罗马生活有趣的画像,即使从这些例子中,也能看到价值观混乱的出现。显然,罗马人对于女人很难下定义。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到官方有德行的主妇形象,她们是管理家务的能手;另一方面,我们看到,情妇中有着形形色色的人,从女奴到名妓,从误入岐途的妻子到上当受骗的女儿。尤维纳利斯提供的证据清楚地说明了女人是放荡不羁的,她们过着她们自己的生活。总之,在这个富裕的城市里,妇女并不使人害怕或遭人憎恨,除了内心暂时燃烧着妒火的丈夫或情人,异性爱的行为受到了过高的估价。在男女关系上真正的平衡尚未达到,但不管给予妇女如何的地位都是暂时的。帝国没有统一的哲学,摆脱压抑和迷信是有双重意义的。

控制占有对方结果适得其反

人们都希望找到并培养温馨、丰富和完美的男女之情。可是,为什么当我们对爱情充满美好希望之时,爱情却是如此枯萎?为什么一对又一对的夫妻彼此离异?为什么有些人的爱情会发展成终生相随的伴侣关系,而另外一些人的爱情却不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由于男女关系中的矛盾及争端常常是隐蔽的,不公开的,所以,很难对处理这些矛盾及争端得出有典型意义的总结。那么怎样去获得爱情,如何让爱情保持青春的活力,如何能够左右这个人生旅途中最美妙、最快乐和最不可少的经历——爱情呢?答曰:首先必须抛弃占有一切,控制他人的欲望,即控制占有欲。这样,你就可以使男人对你产生信任,建立友谊,发展充满激情的关系。

有些女士听了这话,会大声抗议,说男人的行为捉摸不透,令人费解,他们的举止言行似遵循了一套女人从未真正了解的朦胧的规则,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控制他们的言行举止,如何能放心?这些女士没有明白,控制、占有男人,其结果总是适得其反。

人们常说女人的占有欲是强烈的,她们什么都想掌握在自己手中,从而占有它。如在商场里看见一件漂亮、时髦的衣服,她们就会这样想:“要是这件衣服属于我就好了。”但在客观条件的限制下,她无力拥有,即使这样,她有时也会浮想联翩,想象她穿上这件衣服的效果,这就是女性中普遍存在的占有欲的一个侧面。其实,控制、占有的欲望是人人都有的,只不过女性表现得浓一点罢了。这种欲望从孩童时代就出现了,孩子们从小就会运用他们自己的手段来控制父母的行为。例如,孩子们为了感受到与父母之间的安全联系和亲昵关系,他们会有意识地让父母产生对孩子的负罪感,使父母不会把孩子留在家里,而自己去游玩。有时候孩子会装病,好让父母在家里陪他们。有时孩子还会假装痛苦地抱怨道:“你们真的不爱我。”实际上,孩子想得到的只是这样一种保证。“我们爱你爱得很深啊。”这就是孩子们为了控制、占有父母的欲望得到实现的一种幼稚手段。

故我们可以说控制、占有欲并不是男人或女人单方面特有的,它是男女都生而具有的一种先天性功能,它表现在现实生活中的各个方面。

控制,在两人的关系里有着极为不祥的含义。它意味着极权主义,被控制的人束手无策,而控制人的却显得十分“残暴”。当我们说一个人对他的伴侣控制得很厉害的时候,我们就会感到控制人的这个人是一个权力欲很强的“暴君”。“暴君”在“残酷”地控制着她那无辜的伴侣,而其结果却往往与控制的目的大相径庭。

华与芸是青梅竹马,两人一起上小学、中学、大学,总是形影不离,毕业之后他们筑起了属于他俩的爱巢。初婚之时,他们缠缠绵绵,情如琼浆,那分明是天堂,根本不知在人间。尽管当时他们家徒四壁,一无所有,但双双亲密无间已足温馨四溢。他们用挚爱与深情捧着两个女儿降生,他们用勤劳与克已奉养四老双亲,他们各自都自尊自爱,没有去招蜂惹蝶。后来,随着商品经济的卷入,华下海随波逐流。在推波助浪之时,难免要经常与女性接触。每当此时,芸心里就像有一团烈火在焚烧,随后总免不了一阵暴风骤雨的争吵,眼看着失控的感情之船在波峰浪谷中颠簸沉浮,芸仍一如既往地求全责备,管头管脚。当华几次向芸公开抱怨她控制他的时候,芸以为华只不过是在大惊小怪,甚至振振有词说道:“那是因为我爱你的缘故。”这样反反复复经过无数次的“战争”之后,华由于受不了芸的控制而与另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并打算与芸离婚,而芸还是没有弄明白为什么华会如此暴怒,如此绝情。

女人想控制她的伴侣并没有什么不良的要求,在本意上她是想通过控制伴侣来支撑她的安全感。这种对自己的伴侣进行控制是一种可以理解,非常普遍的现象,因为一旦手里有了控制权,就会感到很安全,就不会再变得非常焦虑,而且会觉得伴侣做的一切事情都会控制照一个可以预测,令人满意的方式进行。

为什么女人会产生控制男人的欲望呢?这有其社会历史原因。《圣经》上说,夏娃是亚当身上的一根肋骨捏成的,她是亚当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生来就是为了帮助亚当工作。由于她不守本份,偷吃禁果,上帝便把她降为亚当的附庸,受亚当的管辖。今天,我们认真研究妇女的历史时,不得不承认这个荒唐的故事却是母系社会解体以来妇女生活的一个非常真实的写照。多少世纪以来,妇女被禁锢在家庭这一狭小的天地里,当一名贤妻良母,没有独立的意志和人格,只是到了近代,妇女才逐渐摆脱了附庸的地位,取得各种权利。尽管如此,现实情况并不使人满意,在很多方面,妇女仍然受到各种不成文法的限制,受到不同程度的歧视;仍然存在种种障碍,阻止妇女发挥潜力,舒展才华,实现她们的自身价值。正是由于女性的才华和潜力难得社会的承认,为了达到心理平衡,有些妇女就把在家庭中当家作主,控制他人作为自身解放的标志,作为寻求补偿失落于社会的一种表现。

另外有些女性把控制伴侣当作是自我保护的标志,这主要是由于害怕、恐惧而造成的依附男人或变成男人的陪衬的思想造成的。女孩从孩提时代就具有恐惧感,她们普遍认为她们只有在受到保护的情况下才能生存。直到今天,父母们对女孩的保护仍比男孩要多。我们常可以听见这样的话:这件事你可以不做,因为你是女孩;你不能到处乱跑,因为你是女孩,等等。这就导致了成年女人一方面从男人那里寻求保护,同时又由于自己的这种需要而加强控制男人。琳是30岁左右的妇女,她常抱怨自己嫁给一个善良但平庸的男人——杰,他一点也不像琳的哥哥,哥哥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说起话来带有权威性。哥哥有时也发脾气,甚至有时会粗暴,但是琳喜欢他那充满自信,威力无比的样子。和哥哥一比,嫂子就成了陪衬,事事听从哥哥的,根本无法控制他。琳不愿在婚姻方面也变成嫂嫂那个样子,所以琳选择了杰,虽说他很平凡,但琳可以既能依赖他,又可控制他,从而有一种安全之感。

对控制的渴望从我们刚刚堕入情网时就开始萌发,有人说爱和恨是紧密相连的,爱得越深,恨得就越强烈。可是,我们说这还不如说爱和控制是紧密相连的更为准确,爱的加深与你对所爱的人的渴望有增长是相辅相成的。情感上的爱就使我们不得不把我们的某些权力贡献给我们的伴侣。而当我们奉献这些权力的时候,我们常常就会产生要控制那个人的可怕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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