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找兼职没有手机没关系。等到找到了一份好的兼职,过年后有点钱了,再去买一台手机哦,买台几百块的就好,老是坏手机,而且每一次都不是在自己手里弄坏的,都是天灾人祸,他奶奶的!操!”我说。
“那好吧。小白,你想用手机就先用我的。如果你一时找不到兼职,我到时去网吧帮你在网上找找便宜的二手手机,也就两百块左右,挺好用,姐姐看你没有手机,感觉好可怜哦,你真是白白净净一干二净啥都没有的一副身家,白云聪,可怜虫!”鹃鹃说着,抱住了我。
我也抱住了鹃鹃,靠在了她的肚子旁边,倾听她身体内的声音,“好吧鹃鹃,手机的事先不要急,我们在镇上离打一分钟一毛五长途电话的公共电话店那么近,楼下就是电话亭,随时可以打电话,还省钱。小杜鹃,我听你的肚子在叫哦,是肚子饿了,还是怀孕了,不会是我的小孩吧?”
“哼!你就做梦,想的美,有了也不是你的,我们都有戴套哦。小白,我饿了。”鹃鹃用一种忽冷忽热的心情说,女人的心思我总是摸不透。
“小杜鹃,起床,我们找志哥,一起到外面吃饭。”我说。
下午三点,我和鹃鹃到了志哥的房间,一敲门发现里头没有人,鹃鹃联系上了志哥,原来志哥在镇上瞎逛,顺便找找工作。鹃鹃约了志哥四点半在镇上的顺和商场门口会面,然后再一起去医院看望老张。
今天起,我和鹃鹃是无业游民,在镇上的街道晃荡着,心里一点都不踏实。鹃鹃说,“小白,巫启志大哥比我们俩积极多了,我们也要快点找工作哦。”
我心不在焉的说,“街上好多美女哦,她们都不回老家过年嘛。”
“哼,白云聪,跟你说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鹃鹃说。
“嗯,对,我是牛,所以早上才会那么牛啊,跟鹃妹子你在床上玩的好嗨。一想起上午到中午的几个小时,我的身体马上就有反应,鹃鹃,你太吸引我了。”我说。
“哼,吸引你你还望着其他美女,胆子不小哦,小白,小心我休了你!”鹃鹃有点怒怒的说。
“望女止渴!好吧,鹃鹃,我不望就是了。”我吞了吞口水,将视线转移回到鹃鹃的身上。在我吞口水的时候,我才记起我和鹃鹃两个人早餐、午餐都没有吃,两个人已经饿的肚子咕咕叫了。
鹃鹃在镇上找了一家沙县小吃,我们点了两大碗馄饨和两个茶叶蛋,总共消费十五块钱。吃完东西在街上瞎逛了一会儿,镇上的商场还是有点冷清的,这个时候许多人要么就是回老家了,要么就是在公司上班,像我和鹃鹃这么闲的,要么就是领导,要么就是家庭主妇,要么就是和我们一样失了业……
后来我借了鹃鹃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老妈,告诉老妈手机丢了的事情,告诉老妈等下会给她汇五千块钱,告诉她过年留在广州干活不回去过年,等清明时节再回去的消息,告诉她以后有事就暂联系这个手机号码。
我在电话里告诉老妈这是朋友的手机,差一点说出了女朋友三个字。我跟鹃鹃复合不到一个月,鹃鹃和我发现很多性关系,但是她心底里一直不认我这个男朋友,我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经历了谷子玲和戴佩萤突然分手的事情之后,对于男女朋友的关系也没那么在意了。
白妈妈知道我和戴佩萤的事儿,如果我告诉她现在有了新的女朋友,没过一些日子鹃鹃又突然跟我这个穷鬼分手,到时我又变成一个花心大萝卜,这种事情在老家村里传出去,以后村里没有女孩愿意跟我交往,这样我就亏死了,很不划算。
我总结出一个经验,在一切只是有了眉目,完全没有确定下来的事情,没必要先公开,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这个时候,鹃鹃也不可能陪我回老家见家长。刚才老妈就在电话里拼命的想我回老家过年,我若是告诉老妈鹃鹃是我的女朋友,就给了老妈一个要我回老家的绝佳理由。
我想起了我这一辈子活了二十五年,以前只有一次没有回家过年,那是刚刚认识谷子玲的那一年,也是在学校快毕业的最后一年。那一年寒假,我和玲玲骑着两辆单车,绕着广东省的沿海路线出发去流浪,刚开始觉得辛苦,我们为了省钱晚上经常睡在小公园或街道边的椅子上,后来,玩着玩着越来越好玩,到了过年,我和玲玲也不舍得再回家,想把整个沿海路线走完,等走完到了末尾一站潮州,已经过了年,我们当时身上只剩不到两百块钱,在潮州遇上了好心人,留我们在那边玩了两天,所以我到现在都很喜欢潮州这个地方,最后我们经过梅州,摘了几个沙田柚放在单车上,骑车回学校!
我和鹃鹃到了镇上的顺和商场,在商场边的银行柜员机汇款回老家。这时,商场正在放着热闹气氛的过年歌曲《迎春花》:“
好一朵迎春花,人人都爱它,好一朵迎春花,迎来大地放光华。
好一朵迎春花,花开每一家,好一朵迎春花,茂盛艳丽春色雅。
迎春花开,带来了好年华,迎春花艳,倍觉景致如画,
花开富贵,人尽畅怀,万事胜意,无牵挂。
好一朵迎春花,谁人不爱它,好一朵迎春花,迎来大地绣彩霞,
插起那迎春花,芬芳播千家,插起那迎春花,人人齐共欢乐吓。……”
汇完了款,我问鹃鹃,“鹃鹃,今年的迎春花是杜鹃花吧。”
“不是。不知道。”鹃鹃娇艳妩媚的说,像一朵正在盛放的迎春花,像一只在欢快唱歌的布谷鸟。
“鹃鹃,有了你,我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春天,春天就是我们的。一年最好是春季,为什么今年更甜蜜,花也为我们开唷,鸟也为我们啼,因为我身边,伴着一个你。……”我瞎哼哼讨好鹃鹃,但是鹃鹃打断了我,说,“小白,你妈妈刚才好像拼命要你回老家啊。”
“对啊,鹃鹃,老妈要我带你这个女朋友回老家给她见见。”我开玩笑说。
“白云聪,你真的告诉你妈妈我是你女朋友!?”鹃鹃意外的大声问。
“没有。”我说。
“那就好。我才不要和你回老家。我也还没有把你当做我真正的男朋友,小白,要做我的男朋友很难的,就像考试一样要经过很多关,你现在只处在考核期,以后怎么样,看我们的造化,还看运气,我听老天的安排。”
“这么难啊,我知道了。”我说。
囧,这叫听天由命吗?我一直怀疑,老天可以相信吗?老天那么大,就像一颗人造卫星,我们在老天眼里,就像一只只不断迁徙的蚂蚁,老天拍到了我们的影子,拍不到我们的笑容与眼泪,老天,一直以来都不知道人间喜剧、或者杯具!
等了一会儿,志哥到了顺和商场找到了我们,知道我们刚刚汇钱回老家,志哥也汇了四千块钱回老家。志哥没好气的说,“转了几个小时,我都没见到几家公司在招工的,招司机的更加没有,看来找正式工作要年后了,现在有份兼职也不错,过年这段时间还是适合玩,等找到了兼职,改天有时间一起去小酒吧玩,好久没去了。”
“志哥,我也好久没去小酒吧了。我们也是打算先找兼职,到时找到合适的一起做。”我说。
“小白,巫启志大哥,这个时候我们都没工作,就算找到兼职也不敢乱花钱呢,去小酒吧消费可不低。小白到了小酒吧,还好处碰野花,讨厌!”鹃鹃说。
“没事,我请客。”志哥说。
“不要啦,巫启志大哥,等过年晚上再去小酒吧玩,AA制。”鹃鹃说。
“也好,妹子,你最懂事,这个时候大家确实该忍一忍,多省钱哦。”志哥说。我们一路走一路闲聊,在街上买了两斤水果,在傍晚五点多的时候到达了镇上医院。
到达了镇上医院六二零号病房,见到了老张,他比前几天精神一点了。老张的儿子张献正出去吃饭,他一见到我们说,“白部长,启志,妹子,你们来看我就行了,现在大家都没有工作,你们以后不用再买水果了,太破费。”
“老张,我们现在已经在找工作,过两天就能找到。反正我们几个过年不回家,找到兼职也做,老张你崩担心我们,小小两斤水果就是小小的一点心意。”志哥说。
……我们在病房里跟老张聊开了,老张说,他在医院呆了两三天,已经有点吃不惯这里的东西,虽然有儿子张献陪着,有时也能看看彩票报纸买买彩票,但是周围的病友都不买彩票,他在这儿也挺无聊的,很想快一点出院。无奈医生说至少还得一周才能出院,甚至更久。
老张说,现在失去了右腿,连上厕所都不方便了,十万分的不习惯。工厂的领导自从给了该给的钱,到现在也没一个人再过来看他,从天佑科技公司将他撤职的那一天到这一刻,他已意识到已经不是天佑工厂的人,工厂的领导也没啥良心,让他挺失望的。
志哥跟老张说已经打过电话给张献,让他今晚到他新的出租房住,一时半会儿老张也没那么快出院,张献这次为了老板请长假已经损失不少,今晚起他儿子可以不用再住旅馆了,能替他们省点就省点。
老张十分感动,知道我们现在已经不在一家公司,作为旧同事,还处处替他着想。过了一会儿,张献回来了,我们在一起闲聊到晚上八点,我和鹃鹃起身先回出租房,志哥为了等张献带他回去,还继续和张献留着陪老张。
我和鹃鹃在镇上漫无目的的瞎逛了一会儿,逛来逛去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去哪儿玩,就回了出租房,从天佑工厂出来的第一天,轻轻松松的,第一天,我们没有找工作。
在快回到出租房的时候,鹃鹃对我说,“小白,我们明天不能再这样就浪费一整天了,也要出去找找工作,天天这样子,好浪费哦,也一下子好不习惯呢,以前在天佑工厂那么忙!”
“鹃鹃,没有以前了。在七十二个小时之前,我从没想过自己会离开天佑科技,就算现在,我们也是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明年公司还会不会叫我们回去上班,一切都是未知数,靠,真******憋屈,我们能做的就是见步行步,见招拆招,明天起先找份兼职做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