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周魔女下一句说“我今晚陪你去城中村找房子吧”,我该怎么办?昨晚刘黛姐姐已经说好了今晚一起吃饭,陪我去城中村找房子,我不可能毁了黛姐的约,然后陪更高的领导周慧美去转城中村,我不是那么负心的男人,所以要是这个时候,周魔女真的这么说了,我也宁愿负了周魔女,也不负刘黛姐姐。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应该就此打住,转移话题,“周副总,你这么喜欢吃榴莲,喜不喜欢吃臭豆腐呢?”
“喜欢,长沙的、绍兴的最好吃,问这个干嘛,要请我吃啊?”周魔女诧异的问。
“没事。对了,我手头上还有很多事儿要做,先出去了。”我说。
“什么事儿?”周魔女问。
“工作。我在你这儿呆久了,被林江、卢宇发现,她们会起疑心的,何况你也知道,我们天佑科技总部的同事,最喜欢传八卦,传绯闻……”我说。和周魔女传绯闻,我真的比较无感,我担心的是,和她传了绯闻,被陈亮明总裁知道的话,会影响我在天佑科技的事业发展。
“答非所问!我问你什么事儿,你尽说些有的没的,白云聪,我再一次警告你,如果你注定不能给予我期待的回应,那么就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吧。混蛋,滚!滚滚滚!”周魔女气势汹汹的骂我赶我,伸手要拿办公桌上的榴莲球砸我。
我乖乖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出她的副总办公室,一走出来,听到周慧美的手机正好响了。我闻一闻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没有了那种榴莲的臭味道,感觉我的天,一下子从阴转到阳光灿烂。
我不明白,周慧美怎么是个榴莲控,也不明白自己能够接受臭豆腐,对榴莲就那么无感,甚至敏感。榴莲是一种蛋白质含量极高的水果,男人吃了壮阳,女人吃了,哦,应该是滋阴吧,我走在回华南部办公室的路上,想起刚才周魔女吃榴莲肉的姿态,跟她裸体时的风骚型没两样儿,有种让我想再跟她上床的挑逗味道,有种估计每个男人都抵挡不了的诱惑。
这一次,是我跟周慧美聊的最久的一次,以前不出三句,铁定会吵起来,也许是我们对彼此改观了,虽然有时我们还是针锋相对的样子。但是,要我喜欢上,还真难,如果要我必须喜欢上周魔女或像周魔女基本一样的女人,那绝对是我人生最大的一种挑战,没有之一。
回到了办公桌继续忙工作,到了六点钟下班,一天工作忙下来,除了自己份内的工作,对天佑科技年后的一些领导与基层之间的变化有了初步的了解。工厂那边,卢俊雄权势至少消减一半,去了深圳天佑工厂当厂长,用免拿一年工资弥补、惩罚自己在广州天佑工厂火灾事件的过失与责任,靠此保住了自己其中一个厂长职位的位置,其实也就是提“钱”进步,跟拿钱买官差不多一个意思,是一种长线投资,他的情人兼工厂财务蔡秀娜没有留在广州天佑科技的新工厂做事,继续跟了卢俊雄一起去深圳工厂,也是一种长线投资,美其名曰:“日”后提拔。
天佑科技开始重视公司工厂方面的管理,调了其中一个原来主管财务与采购等后期性质部门的副总刘树武去管理位于广州新光工业区的新天佑工厂,总部财务总监叶雯雯荣升为副总,代替了原来刘树武的工作岗位,现在天佑科技有周慧美、林江、叶雯雯、刘树武、卢俊雄五个副总,比原来多了两个,天佑科技领导层之间的斗争有比深宫嫔妃之争,异常激烈,一向势单力薄的周慧美对陈亮明总裁这一次领导层的岗位安排一定措手不及,所以才让我加入成为她的后援。
还有,陈亮明总裁也曾经一度叫我做他的内部奸细,这种风险活儿,能少一份就一份,陈亮明这两天和林江去上海出差了,希望总裁下次见到我不要叫我再做这种活儿,一个周慧美我觉得已经够应付了,鱼和熊掌或许可以兼得,但可能是粉身碎骨、两败俱伤的代价,最后可能啥也得不到。
对了,新鲜出炉的火辣十足的女副总叶雯雯,身娇肉贵,处事作风果断准确,咄咄逼人高高在上,工作上的事情想要让她处理,要先经过她的两个助理同意。不过听说现在她原来的两个助理,一个升了上来代替了她财务总监的位置,另一个跟了刘树武去广州的新天佑工厂当工厂财务,总部人事部这边正在给叶雯雯招两个助理,听说叶副总一直不满意,过年后招了一个星期了还没有招到。
下班后,黛姐和我到员工餐厅吃饭,两个人的晚饭消费了我不到五十块钱,在天佑科技遇到这么替我省钱的美女,我觉得我这儿一点也没白干了。
吃完饭我和黛姐出发去附近的城中村找出租房,刚走出天佑科技的时候,我们俩遇到了正去停车场取车的周慧美,那一刻两个全公司长相最漂亮、姿色不分上下的美人在公司门口相遇,她们朦胧的迷人的眼神尴尬的互望了一眼,然后没有说话的各走各的。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第一次碰到这两个美人同时离我这么近,我突然想,假如我和刘黛、周慧美刚刚认识,我必须选一个,我会选哪一个?假如两个裸体的她们,被海浪吹向两个不同的方向,我会冒险的游向哪一边先救哪一个……
到了城中村,一切如旧,还是很熟悉的感觉,变化的是那些小餐厅的墙上的餐牌价格,还有贴在路边电线杆或墙上的白纸——那些出租房信息上的房租!广州这个鬼地方,物价天天在涨,工资没有跟着涨起来,餐厅、房租倒是最及时的跟着涨起来了,以前三百块钱一个月房租的单间不少,现在很少看到,基本上都是三百五到四百块或以上了。
我为了省钱,想找找那些三百块一个月房租的屋子,就和黛姐在城中村转来转去,不太有目的在找那些墙上的出租房信息,然后打电话。黛姐是一个有耐心的女人,要是别的女人,比如周慧美这样的陪我在城中村瞎转,估计会无聊死。
到了一个拐弯处,看到一个推着推拉小车卖刻录歌碟的大叔。很多年前,广东到处都是卖盗版影碟和歌碟的地方,现在很少见到,现在是网络时代,我们基本上靠网络下载电影歌曲,音像店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在广州市区这个地方,差不多只有在城中村才偶尔见到推着小车卖刻录歌碟的,堪称一大奇景,生意并不怎样,很少看到有人买碟,一天下来估计挣不到一百块钱,匆匆而过的大叔的这小车上的公放小音箱正放着网络热门歌曲,欢子的《愚爱》:“
爱情它是种什么东西,让人欢喜叫人伤心,有些人别拿它当作游戏,一旦迷失无法抗拒,
它的世界让人无法看清,爱的是你痛的仍然是你,还有谁又甘心为了这种爱情,再痛一次?
谁是那个傻傻心甘情愿的人?恨我就是!
爱你爱得心好累你让我疲惫,为你我快要崩溃你让我伤悲,
为了你我宁愿再爱一回,享受这愚爱的滋味。
爱你爱得心好累你让我疲惫,为你学会去面对我不曾后退,
为了你我宁愿再爱一回,享受这愚爱的滋味。……”
听到了这首熟悉的情歌,我沉默不语。我想起了一些事,有些事介于“不说憋屈“和“说了矫情“之间。
“小白,你在想什么呢?”黛姐问。
“想起了一个女人,一个失去了联系的女人。”我说。这一刻,我想起了我的第一任女朋友谷子玲,玲玲和我在同一所大学毕业后,一起到外面闯荡,一起在这个城中村的某个地方住过。自从去年她跟了一个长沙老板和我分手之后,还在城中村附近的一个小商店碰过玲玲两次,后来就没再见过面了。一个和我相处过一年多的女人,在情人节快到的这一刻,还蛮想她的。我还想起了同样失去联系的萤萤,她是第二个和我在这个城中村住过的女人,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说,“黛姐,其实单身也没有不好哦?”
“也没什么。小白,单身并不难,难的是应付那些千方百计想让你结束单身的人。我爸妈、身边太多人整天叫我交新的男朋友,你再过一两年还没有女朋友,就知道被人说三道四是啥滋味。”黛姐说。
“黛姐,你可以让我冒充你的男朋友应付他们,这样你就可以慢慢挑选你真正的如意郎君,你要求这么高,这种事急不了。”我说。
“你是弟弟,不一样。冒充他们肯定也看的出来。”黛姐说。
突然间我很憎恨、厌恶“弟弟”这个称呼……
黛姐陪我去看了两间三百块钱一个月房租的单间,由于太小太旧太潮湿,没租下来。后来看了一家三百二十块一个月房租的单间,感觉还好,想跟房东杀价杀到三百块一个月,房东说,“小伙子,我这儿不杀价,你不要的话我可能一两个小时就会租出去给别人的,你可考虑清楚了,我这儿离公交车站才十分钟,房间光线又好,一个人两个人都大小正合适,比那些三百块一个月的,多收二十块钱,你能住到三百五十块到四百块之间那些房间的环境,你还不知足,我这儿加上物业费也就三百五十块,送你免费网费,三百五十块那些单间加物业、网费要四百多呢。”
“好吧。我租下来。”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三百五十块,还有三百二十块的房租押金,跟房东交换了房间钥匙放在口袋,我身上的过年前后洗车兼职挣的所有钱,只剩下一千多块了。
房东身边跟着一对八岁左右的双胞胎男孩,黛姐一直在他们玩闹,问他们几岁了,果然是八岁,上小学二年级。黛姐问他们叫什么名字?一个男孩说“我叫好帅。”,一个男孩说“我叫好劲。”
我听了哈哈大笑,黛姐指着小男孩对着房东说,“哇,好酷的名字!房东,你真风趣,给儿子取这个好听的名字。”
房东说,“你们误会了。名字是她妈妈取的,我姓郝,其实是郝帅、郝劲,但是我老婆知道一般人都会认为是“好”,所以她在儿子没有出生之前就想好了要取名郝帅,因为那样别人看到我就会说“好帅”的爸爸!后来没想到是双胞胎,我就同时又是一个“好劲”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