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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结局

出了司命宫,云汐月跌跌撞撞进了蝶舞宫。坐在莲池边,看着满池败落的莲花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这里曾是她最好的姐妹雪蝶居住的宫殿,她仍记得那时她单纯天真的笑颜。可是,终究所有的一切都逃不开一个“情”字。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注定要无疾而终。玄天带人围剿冷炎时,她没有阻止,因为在她的心中也认为冷炎配不上她。他们隐瞒了她,可最终还是被她知道了。

她清晰地记得雪蝶看到冷炎被打下灭神池时是有多绝望。那时的她哭着问她:“汐月姐姐,你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吗?我爱他,即使是灰飞烟灭也不在乎。我爱他,没有打扰到你们任何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汐月姐姐,我那么相信你,为什么你也要骗我?终有一日,你也会体会到爱而不得的滋味,也会体会到心灰意冷的滋味。”之后她毫不犹豫地跳进了灭神池,此后,天界百花凋零,而天界也再看不到莲花的影子。

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可是代表她的莲花还是未开,她还是无法原谅他们。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爱而不得的滋味,终于体会到了心灰意冷的滋味,她说的话也都实现了。她知道这是她给她的惩罚,可她却无法忍受这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现在好想再见他一面,哪怕让她魂飞魄散她也不在乎。

天界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云汐月却仿若未觉。不知何时雨水不再落在她的身上,云汐月抬头就看见她的上方出现了一把天蓝色的伞。云汐月扭头惊喜地叫道:“师兄”可是看清身后的人,笑意便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在人间时,她喜欢在下雨天坐在池塘边戏水,而他总是默默地站在她身后,为她撑伞。她以为是他,可是不是的啊!她不知道他在哪里,她更不知道她该去哪里找他。

“汐月见过天帝”云汐月也并不起身,只是呆呆地看着莲池。“汐月,我们何时竟也如此生疏了!”玄天没有怪罪她,只是也坐在她身边。

“天帝事务繁忙,也有时间来蝶舞宫吗?”云汐月清冷地声音让人听不出她的情绪。“蝶儿也是我最疼爱的妹妹,虽然她不在了,可是偶尔我也会来这里看看。汐月,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吗?”玄天握住云汐月的手问道。

“回不到了,就像在人间时,错过了,就再也不会再拥有了。”“你知道我是墨凛寒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是不能原谅我?我知道是我错了,是我辜负了你,可是我现在认错来不及吗?”玄天激动地问道。

“玄天,难道你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吗?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在我意识消失之前,我忽然就想通了。那么多年,我对你其实并不是爱,只是执念而已。我的执念太深,以致看不到他对我的好,以致身陷囹圄而不自知,以致害人害己。”“玄天,我不恨你,可我也不爱你。往事如烟,就让它随风消散吧!至于在人间时,我最后给你写的信,你也不必再介意了。现在,我只想找到那个人,我想再见见他。”云汐月说完便起身离开。

“汐月,如果你永远也找不到他呢?”玄天在她身后喊道。“我会一直找,一直找,我不会放弃的。他等了我一世,如今换我去找他了,我相信,我会找到他的。”

玄天呆呆地看着云汐月的背影,忽然就想到那夜风洛寒带她离开时的情景。虽然说是历劫,是天道给他们的惩罚,可是,若是他当初不是那般对她,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汐月是不是还是他的,而不是像此刻这样心心念念的都是他人?

出了蝶舞宫,云汐月就去了出云谷。那里,是她在人间时,呆过的时间最长的地方,也是在那里,她遇见了他,度过了她人生最幸福的时光。在那里,有疼她的师父,有最宠爱她的他,可是她那时候为什么都不知道珍惜呢,只一心去追寻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她后悔了,却再也找不到他了!

出云谷仍是繁花似锦,仿佛永远都不会凋谢般。云汐月漫步在花丛中,看着出云谷的景物,眸中露出思念。走进她以前居住的院子,坐在秋千上,轻轻地抚着上面的纹路,目光中满是怀念。这是他当初亲自为她做的秋千,就连这木材也是罕见的千年沉香木。纵使经过了百年,可是却还完好无损。他给她的从来就是最好的,可是那时的她为什么从不知珍惜他?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她都视而不见?

走进屋子中,屋子仍是之前的布局。纵使这么多年没有住人,可是里面仍是纤尘不染。屋内的风铃在微风的吹拂下,吹奏着悦耳的曲子。推开窗子,外面是月灵花海。只为当年她一句喜欢,他就到断魂涯为她采摘月灵花,还悉心栽培,只为她能开心。往事一幕幕都涌上心头,云汐月的眼角渐渐湿润了。

她又去了出云谷禁地,她看到仍躺在寒玉床上的她的身体。那是苏凝月,也是她。纵使已经在轮回镜上看到过,可是亲眼看到,她的心还是止不住地疼。他就在这里守了她一世,放弃了江山,放弃了人世繁华,守着微弱的希望等她醒来。可是那时的她魂魄早已离体,在虚无之境里游荡,又怎会醒来?而这具身体之所以还有气息,不过是因为里面还有她的一魄罢了。

云汐月此刻再也忍受不了,趴在寒玉床上哭了起来。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上神的寿元有千万年,可是若是没有他,她留在这世间又有何意义?

风洛寒踏进禁地时,看到的就是云汐月趴在寒玉床上痛哭的情景。纵使她的容颜不再和之前相同,可是那颗急剧跳动的心告诉他:那个女子是他的月儿,是他等了百年的月儿。

风洛寒走上前,将那个女子温柔地拥进怀中:“月儿,真的是你,真好!”云汐月抬头痴痴地看着那张俊颜,轻轻抚了上去,是温热的,真的是他!这不是她的幻觉!伸出手握住风洛寒的手,脸上绽出一抹让天地为之失色的笑容:“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此后,任时光流逝,任世事轮转,我的眼中,只有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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