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记住我曾经告诫过你的话,韬光养晦,收敛锋芒,和四阿哥搞好关系,不要让他产生怀疑。”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徐乙也只能这样叮嘱奕欣了。
现在,奕欣自然是要小心翼翼了,他毕恭毕敬地向徐乙讨教了许多的事情,徐乙毫无藏私的,耐心地详加指点,他真的想看到奕欣能成才,能成为龙朔的顶梁柱。
“奕欣阿哥啊,以后咱俩要少见面了,若有急事的话,你书信与我,我会想办法在四阿哥面前周旋,这样咱俩相互辉映,方能躲过此劫。”
“徐老师。都怨我粗心大意,连累了你。”徐乙话外之意,奕欣跟明镜似的。
徐乙和自己关系密切,当然会因为自己的缘由,让四阿哥猜忌,思考到此处,他悔恨难当,自责不已。
“我的境况。我会想办法的,六阿哥,从今往后且不可鲁莽行事了。”
“学生牢记于心!”六阿哥正色道。
自从以后,六阿哥的处事谨慎,收敛了许多,早前的狂傲不羁都不见了,他经常会去找四阿哥聊天、戏耍,甚至有时候还掏些新奇的小玩意送给四阿哥,渐渐的化解四阿哥了他的敌视。
四阿哥发酒疯,印证了他对奕欣的不满,可毕竟奕欣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所以他对奕欣也记恨不起来了。而且奕欣还摆出了很低的姿态,来巴结自己,四阿哥毕竟年龄还小,心思也没那么重,于是很快俩人的关系似乎恢复到了以往的样子,可内心深处的芥蒂,是永远也挥之不去的。
“唉。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悲!可叹。”
四阿哥的那次发酒疯,虽说让徐乙与六阿哥洞悉了未来将会出现的危机,但徐乙依然感觉心里不踏实。
通过努力,他现在和四阿哥之间,虽已经消除了那些“误会”,四阿哥也因为“发酒疯”一事,也一日比一日地对徐乙亲近了许多。
但是,徐乙却从那天知道,四阿哥对赛尚阿的痛恨已经到了深恶欲绝的地步,恨不能杀其之以快其心。徐乙虽然是林则徐推荐的人,但自从到京城后,却一直都在赛尚阿的庇护下。虽然不能就此说徐乙是赛党一派,但他与赛党交往过深,这条是怎么都跑不了的。
以此推论,如果将来四阿哥即位,要对赛尚阿一党动手时,自己难保不会再牵连进去。就算四阿哥没有这个企图,杜受田、穆彰阿那些人,也肯定会就着这个机会,不遗余力地来打压自己。
官场不比打打杀杀,一旦失败,就再也没有出头的日子。徐乙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的一切,全押在或许会无事的这个虚无缥缈假设之中。
可怎么才能避开这终究会来的风暴呢?徐乙虽然武道和道法高强,可在官场上却用不上,他不由得深思着,他必须抢在四阿哥即位之前做好一切安排,才能保全现在的地位,再以图将来。
这是一个难题,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
如今的形势,无论是他再怎么对杜受田等人示好,或者把四阿哥当成最大的靠山,都不能完全保障他将来的安全。至于赛尚阿那边,必然有大厦将倾,树倒猢狲散之时,徐乙闭着眼也能想象得出将来这些人凄凉的下场。
不行的话,就辞官隐居去修炼,如果实在没有退路,徐乙也只有这最后一个选择。
但徐乙会这么做么?答案肯定是相否的。
徐乙步入仕途,一开始的确是为了光耀门楣,为了自己的小家。
但是接触了义父惠亲王、杨老、林公、曾国藩、张之洞等人之后,他现在为的就是这个国家,他怎么肯轻易放弃机会呢?如果不是山穷水尽的地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去做。一旦辞去官职,他还有什么资本去实现他的理想?还有什么脸去面对林则徐等人对自己的殷切希望呢?
俗话说,进入腊月,天天都是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家迎来了大喜事,徐乙和古月的婚期终于如期到来。原本按照徐母的意思,是要大*大办的。
但是徐乙却给出了异议,在他的坚持下,最终是决定在徐府院中摆上六桌酒席,取个六六大顺的吉义。
对于徐乙的这个建议,古铁鹰也点头同意了,虽然这女嫁的不是很风光,但是徐乙同意婚宴结束后再去归绥摆酒,他这老丈人自然是没什么话说了。
腊月初六的龙朔早,徐府就充满了喜气,大门上贴满了喜字,连围墙都修缮一新,赵虎带着人在每隔几米的地方都挂上了一个红灯笼。
徐乙带着从淞沪归来的徒弟萧天皊,以及迎亲队伍,一大早就前往古月家了。
接亲当然也没少受到从奉天赶来的徐蕾蕾的刁难,一千八百八十八两的红包递出去,才算是将古月给接了过来。
花轿徐府胡同口的时候,震天的鞭炮顿时响了起来,徐乙将新娘子抱入府门,引来了一群半大小子的起哄声。
被众人拥簇着进入到了徐府,在布置一新的徐府中院,挂起了一个上面绣着鸳鸯图案的大红绸缎作为布帘,在前面还摆有一张放满了糖果的桌子,桌子两侧各放一把八仙椅。
徐乙的这次婚礼,并没有宣扬出去。
能站在这个徐府里的,除了胖子张明和眼镜孙文文,就只有像杨林、杨宇这样的老朋友了,徐乙甚至连义父惠亲王和恩师郑仁军都没有邀请,另外就是一些古家的亲戚。
吉时是由徐乙亲自定的,在巳时末,这会还有多半个时辰,倒是不急着进行仪式,一家人都坐在院子里聊着天。
徐乙本就是奇门中人,并不看重那些繁文琐礼,自然也不会去搞什么红头盖那一类的事情,古月和徐乙情愫已久,十分清楚徐乙的处事方法,她大大方方的坐在他的身边,是十分的幸福。
“大哥,这是我从外国人那里定购的梳妆台,昨天刚从淞沪运来,一会给您放到后院哈!”眼镜走到徐乙身边,指着院落边用红布抱着的桌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