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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七、八、九(终)

(七:我有一种感觉我们像是被这声音推着前进一般)

“暗,雪公主,你们快看,那是什么?”不知道飞了多久,突然鱼子的声音传过来,它是一只翅膀上有着鱼尾纹的蝴蝶,所以叫鱼子。

随后,我朝它所向的南边望去。如果时间真的能够静止,我想这一刻它是静止的。耳边的风声、水声、还有蝶声都渐渐褪去,空间仿似定格住一般,所以动作都静止下来。瞳孔剧烈收缩到了极致,这一瞬间,仿佛经历的千年的风雪沧桑。

我看见了——陆地,一块如绿宝石般镶嵌在海天交际之处的陆地。它美的令蝶发指,我甚至在时间恢复之后,狠狠的用翅膀拍了拍眼睛。确定没有看错,这时我却突然感觉疲劳铺天盖地的压在了整个身躯之上,像是灵魂突然被抽空一般的疲惫。

但是心灵的深处却燃起了火种,那是曾经被时间与大海熬成一粟的梦。我终于记起了,我们是乘着梦飞起的。最终的归宿也只能是梦,这样的一生才完整。梦之火,如星火燎原,快速的在蝶群中弥漫,顷刻间,欢呼声铺天盖地。

大伙情不自禁的疯狂飞向那所谓的梦之彼岸,他们如同我一样,实在是太累了,再也不想待在这每天看到想吐的美丽海上。

“呆子,我们也快过去吧。”看我愣愣发呆,雪眼含激动的露出一个甜美笑容。

我点点头,此时的我已说不出任何话,心脏都快要蹦出来。激动的情绪很快战胜疲劳,源源不绝的动力令我如获新生。

大伙的声音如浪般阵阵推进着,我有一种感觉我们像是被这声音推着前进一般。速度达到了平时的一倍不说,还完全感觉不到累意。

我知道,我们终于可以一睹先辈们流传下来的千古奇谭,花的世界,四季如春,永生不灭……

(八:千言万语全部化为了肢体语言,我们的飞舞就是所有的话语)

随着距离的缩短,绿宝石渐渐清晰起来。直到近在咫尺,可就在这样短暂的距离,大伙默契般的停了下来。望着眼前这一块仙雾萦绕的绿宝石,一动不动。多少辛酸多少泪,才能换来这样的一块宝石。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太多,此时却响起了哀嚎,那些失去亲友的蝶儿们痛声悲号。

忧伤的情绪蔓延开来,回首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我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样的心绪令我有一丝的悸动,我第一次开始怀疑我们的梦,它的存在是对还是错。正在我心头繁乱不堪时,不知谁的一声大吼带动所有的蝶儿朝梦之彼岸飞去。这一天,我们等待了太久,如果在久一点,或许会彻底泯灭在这片美丽且危险的海洋上,它是——沧海吗!?

我们终于活了过来,这一刻,我们忘记了所有的苦难;忘记了死去的伙伴;忘记了绝望赴死的深渊;唯有留在心间的那一抹鲜红和那甜美的憧憬。

千言万语全部化为了肢体语言,我们的飞舞就是所有的话语,所有对梦之彼岸的臆想,然而现在这样的臆想不在是空想,而是现实。

我们是dream-butterfly是乘着梦而来的,现在终点就在眼前……

(九:由于太阳的照射,我分不清是它们是谁?)

“不,为什么会这样?大家别…别冲下去。”雪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刺破了我的憧憬。

惊醒后,望着眼前的一切,冲下去的伙伴突然进入地面,消失在陆地上……但是在海面上却漂浮着蝶儿们的尸体。

这样的场面让我怆然失色,全身发麻,双翼无法拍动,身体向下坠去。绝望,这样的情绪也许就是绝望吧!或许深渊是幸运的,这样的现实是那么残酷。

下坠中,我看到依然在疯狂呐喊,哪怕已经嘶了嗓子的雪,但这样完全是徒劳,她太小看伙伴们对彼岸的渴望。大伙已经厌倦了大海,大海将我们的意志消磨成液体,时间晒干了它。大伙已经不想再飞了,即使眼前这样美丽的彼岸是假的,也不愿意从臆想中醒来。海市蜃楼只是影像,全是假的,那么索性就当它是真的,这就足够了。带着‘完成的梦’去死,总比带着‘未完成的梦’去死不是要好的多吗?

我们宁愿带着美丽的幻想去死,也不愿在面对这杳无边际的大海。只是活着的蝶却将面对世事的沧桑炎凉,有时候,活着的比去死的更加悲惨。

那我呢?应该选择什么?绝望赴死?还是努力活着承担一切。望着当午的太阳,看到几道黑影朝我飞来。

由于太阳的照射,我分不清是它们是谁?等我努力看清,却只看到了我暗恋着的‘荆’。它似乎在喊着什么,可我什么也听不见。我还在犹豫着生与死,或许这一刻我想活着吧,只是麻木的双翼完全不给我任何生机。此时的我是那么的无能为力,就像命被岁月的摧残一样,没有丝毫抵抗能力。

我实在太累了,闭上双眼,感觉到一股清冷没入体内,我知道死亡开始蔓延——我、要、死、了。

漆黑的深海中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那支恒古响彻的《梦飞蝶》:

…………

现实让我们梦醉

海中曲影让我们心碎

梦飞去了时间

梦空虚了清寒

梦请带我飞去遥远彼岸

………………

生亦蝶飞梦,死亦倦烟凉。

苦忘行凄切,永世尽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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