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小侯爷尝试了各种方法和理由试图把小乞丐丢出去。
但均未果。
理由是师父认为这是一场误会,趁人家伤还没好就丢出去,实在有违人道主义。
他于心不忍呐!
小侯爷赞美了他几句:“先生您这是宅心仁厚,以德报怨。”
师父很受用。
但小侯爷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不爽,于是我想了一个办法,撺掇师父道:“要不然这样吧,其实小侯爷呢,也是为您鸣不平,只要让小侯爷出了气,也就没事了,您看如何?”
师父正义凛然道:“为师再也不要听信你的谗言了。”
我抱住师父的大腿,丧心病狂的嘶吼道:“师父,忠言逆耳啊!”
师父轻咳一声道:“那好吧,你且说来我听听。”
我当即便把小侯爷叫来了,我说:“这样吧,侯爷,咱们每人各退半步,这小子呢就继续留在府里养伤,但是他伤的是下半身,上半身可没伤,他既然有心害我师父,那就让他用头顶个恭桶,恭桶是什么小侯爷您知道吧?”
小侯爷道:“哎哟,那玩意儿本侯爷岂会不知道,我这里各式各样的马桶恭桶痰盂,什么花色木材的都有,你尽管开口。”
我嘿嘿笑道:“那好说,挑个最小最轻的吧,让他到大厅里顶个半天就没事了。”
“不行。”小侯爷坚持道,“我们府里可不养闲人,他既然要在我这里养伤,而且要把伤养好为止,那就要天天顶,反正他的脑袋又没被打过,顶吧。”
我在心里忍着笑道:“是了,是了,侯爷您真是宽容大度有气量。”
师父却皱了皱眉,然后指了指自己和我道:“那在下和在下带的这只拖油瓶岂不也是闲人吗?”
小侯爷道:“那怎么一样,先生您不是闲人,您是仙人,您是我请来的客人,这厮他污蔑您,害的我在先生面前丢了脸,犯了错,按我们北地的规矩那是要送衙门法办的,如今他在我侯爷府吃几棍子已经是给先生的面子,罚的轻了。”
“这样子啊。”师父无奈道,“那好,那在下便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便自个儿转身回屋里陶冶情操去了。
我和小侯爷背着他双手一击。
在此特别说明,我是突然发现我和小侯爷有一点点志同道合,这并不能说明我们蛇鼠一窝。
没多时,恭桶便送来了。
两个伙计给了小乞丐一副拐杖,他勉强站立之后,恭桶便送到了他的头顶上,他只得强硬的梗着脊椎,维持身体的平衡,好不让恭桶倒下来。
一炷香时间之后,恭桶在大太阳底下发出了浓烈的气味,我捂住鼻子道:“侯爷,小女子……小女子受不住了。”
侯爷用扇子指了指身旁的位置道:“再呆一会儿嘛!马上就正午了,你看他额头上的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看来就要坚持不住了。”
我只得复又坐下,观看‘顶恭桶’表演。
我觉得经此一事,小乞丐起码在侯爷府学会了一项绝活儿,以后他要是离开了这里,再一次流落街头,集市里有人吞火剑,有人钢丝绕脖子的时候,他总算还有一技傍身,名曰:顶恭桶。
比如顶一个小时不掉下来,围观者就得给钱。
或者举办一个顶恭桶大赛,估计应该没有会赢得了他了吧?
我觉得自己帮他连后路都想好了,委实是煞费苦心。
希望他不要浪费我们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