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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下凡间,见雪祭

自被那魔君掳去魔界,历经种种,如今算算离了仙界已是两月有余。再回仙界,月颜也是颇多感慨。一只小狐狸混过了天界,去过了魔界,又闯过了南海方丈岛也算是一件奇事。现在已是回到仙界,那些个怪事也趁早抛之脑后。

月颜急冲冲的回到闲池阁,也不知道自己不见的这段时间,仙君会不会担心她呢。

“我回来啦”月颜一踏进门就大声喊道。

找着仙君的身影,一瞅,那个书盖脸上,横躺在亭中小憩的人不正是仙君吗。

本以为仙君会很担心她,还想让他放心来着。

“仙君”月颜跑过去,拿下书。

仙君醒了,眯着眼看着她。

“仙君,我这两个月不在,你看你都没怎么休息好。”

“其实,还不错。”仙君睁了眼,如实说道。

“仙君,我被魔君带去了魔界。”月颜眨巴这水灵的眼睛,像个受委屈的小孩需要人安慰。

“那魔炎这两个月怕是没过上安稳日子。”

“啊!为什么啊。”月颜没听懂这句。

仙君的内心独白是:就你这闹腾性格,这两个月怕是没少折腾那魔炎。

“是怎么回来的。”薄唇轻启,仙君悠悠开口。

“是墨辰送我回来的呢。”咦,墨辰呢,刚刚还在身后。刚才跑的那样急哪还顾得上墨辰了。

墨辰也进了闲池阁,看到月颜正蹲哪亭子里和仙君说着话。

“咳咳”墨辰咳了两声。

“哈哈,是了,墨辰也回来了。”月颜想着,他们三人这样聚在一起还是一年半前的事呢。

仙君起身,招呼了墨辰来了偏殿,月颜自去端茶送水。

“小狐狸在这住久了,都块把自己当女主人了。”墨辰打趣道。

“哪有”月颜红着脸直跺脚。

“之前你临走之时嘱托我照顾月颜,现在既然你已回来,月颜也该和你回去了。”仙君缓缓说道。

哎呀,怎么把这事忘了,就不该让墨辰来的。可也不能就这样赖着不走。

三人都沉默了会,墨辰最先开口道:“小妹既已叨扰了仙君一年有余,自是不敢再继续让仙君不变,如今特来道别,领她回去。”

话一出子洛和月颜皆是一愣。

月颜愣的是——他还真接我回去,编个理由让我继续住嘛。

子洛愣的是——就这么简单?

事实证明,月颜的坚持精神真的令人咋舌。

墨辰辞了子洛,领着垂头搭脑的小月颜回去。月颜临走之时什么都没带,就抱了把木剑走。正是子洛给做的那把。

墨辰寻思,这小狐狸估计得消沉一段时间了。结果在回去的半路上,月颜又恢复了精神。

“想开了?”墨辰好奇,这小狐狸莫不是看开了,要放弃这段不会有结果的苦恋。

“嗯,我想开了。不能和仙君住一起也没事,以后我天天卯时去寅时回。”

“去哪。”

“去闲池阁,找仙君啊。”

墨辰真是小看了月颜的坚持力。要是把这毅力放在练剑上,估计也能成个角色。

“月颜,就因为他救过你,你才这么喜欢仙君吗?”

“也不全是,这个问题也得我想明白了才能回答你。”月颜笑的有些苦涩。

翌日,月颜拿着新作的鱼竿直奔闲池阁而去。赶巧,仙君正坐河边钓鱼。

月颜心中窃喜我就说嘛,仙君一定会在这钓鱼的。

月颜带着竿,蹦跶到仙君旁边。

“好巧,我也是来钓鱼的。哈哈”说着又往仙君旁边挪了一点。

“哦,跑到我闲池阁来钓鱼,好兴致。”仙君侧着头看着她。

“这的鱼肥,合我心意。”月颜赶紧瞎扯。

仙君笑笑,并未答话。

“那莲花开的真好。”话一出口,突然想起梦魇中仙君是为了雪桐喜欢才种的莲,心口一紧,赶紧闭了嘴。

仙君并未答话,依旧坐那垂钓,神情无甚异样。

月颜也不再出声,就这样沉默了两个多时辰。

仙君收了竿,竿上并未绑食料,月颜望望仙君的鱼篓,再瞅瞅自己的,悲伤的说道:“仙君,你能分我两只吗?”

“不能”仙君拿着篓子离开。

月颜收起竿愤愤说道:“下一次来钓鱼,我一定要绑只更大的蚯蚓。”

凌云宫招收了新乐姬,都是仙婢里出挑的好苗子。月颜好奇,跑过去看了次表演,迷那弹古琴的小仙姬是迷得不行。也想着学几首弹给仙君听听,赶紧拉着那仙姬拜师学艺。苦练多天,月颜是没练出什么问题,可是苦了硬是被拉来当听众的墨辰,自此之后,墨辰便再不听古琴曲了。自认为出师的月颜带着古琴跑去找仙君,硬拉着仙君来听。

月颜深呼一口气,开始回忆谱子,拨动琴弦。

一首毕,月颜眨巴着大眼睛问仙君“好听吗?”

仙君微微一笑,并未说话。随即把琴拿来横在自己腿上,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琴玄上来回拨动,琴音悦耳,似身处云端,若梦若现。

这一对比,月颜觉得自己真是班门弄斧了。

“仙君,你的琴为什么弹的这么好。”

“活的太久,无聊就随便弹弹”

“那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我还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月颜在心中暗暗赞叹,仙君,就是这么霸气。

大半年都没去太上老君那玩了,一大早,月颜就去找太上老君唠嗑,结果发现湘君他们到在那谈论仙君密文。

聊密文这种事,月颜是最爱凑热闹的了。赶紧把头伸过去,听他们说着。

“听说,最近子洛仙君有不少传闻。”

又是什么瞎编的丰功伟绩,月颜想着,又把头伸了伸。没想到,这次的传闻可是有关仙君的情感问题。

“听一个小仙说,他曾看到一个白衣女子天天去仙君的闲池阁呢。”

月颜心中一愣,看看自己穿的不正是白衣吗。他们说的不会是我吧。

“正是,正是。听说还曾在院塾里当众救了个姑娘。”

是了,说的就是她。

“哎呀,仙君寂寞了这么些年,估计是要爆发了。”

月颜偷偷的把头缩了回去,不行,不能给仙君制造这种密文。

于是,每次去闲池阁,月颜都特地扮成男装。这下看那些个八卦老头怎么说。

结果又去太上老君那聊密文,听到的却是……

“知道吗,天天去仙君那的不是女子,乃是一男子。”太上老君悄声道。

“这是真的吗?”湘君凑过去问

“一个小仙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月颜在心里赞叹自己的智谋。

“原来,原来仙君是个断袖啊”

果然月颜还是低估了传闻的力量。

春风微扶,池水微荡。仙君靠在亭柱上看书,月颜在旁边呆的甚是无趣。如若在人间,怕是已入春了吧。

“仙君有多久没去过人间了?”月颜耷着小脑袋问道。

“记不得了”仙君眼睛仍盯着书。

“春天到了呢,菩提花该开了吧。”月颜似在自言自语。

“你想去看吗?”子洛放下书,看着月颜。

月颜像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仙君去吗,仙君也去吧。”

子洛不再看月颜,曾经雪桐也是想去看菩提花开,可惜到底也没陪她去看一次。

仙君不再说话点了点头。月颜开心极了,陪仙君看菩提花可是她的一个小小心愿呢。私心被满足,月颜是可劲的傻乐。

人间,一个玄衣男子气宇非凡,眉目俊朗。旁边一个小女孩天真可爱,一路蹦蹦跳跳,不知安分。两人到了一间茶楼前。

“仙君,这里的饭菜可好吃了。”说着一把拉着子洛走进去。

“小二,把这儿的招牌菜全上上来。”

菜一上桌,月颜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真香!

自己只忙低着头吃菜,抬头一看,仙君竟然也在吃。

“仙君,你居然也会吃菜啊!味道怎么样?”

“味同嚼蜡”仙君面无表情的说着。

“那你还吃”

“看你吃的很香就想体会下”

“不好吃就别吃了嘛”月颜心里想着,给我留点嘛。

“不行,花的可是我的银子”仙君微微一笑。

月颜伸出去的筷子在空中停了一秒,其实,仙君并没有那么冷血。

人间夜幕降临,这人间的夜市还真是热闹。月颜东看西瞧的走走停停,仙君只在一旁看着,偶尔笑的无奈。

月颜看到一处聚集很多人群,赶紧凑过去,原来是一算命摊,月颜刚想挤进去就被里面出去的人撞个满怀,一个踉跄不稳,手却被拉住,是仙君。仙君正牵着她的手呢,虽然仙君好像没有在意。月颜的脸早已烧了起来。仙君继续牵着月颜的手,把她拉了出去。

“小心点,别不安分了”为了不让月颜再乱跑,仙君只得拉着她的手穿过人群。

月颜的小心脏跳的快要炸了,眼睛死死盯着仙君正牵着她的手,嘴角上扬,傻傻的笑着。

“仙……仙,仙君,你你你……”显然月颜的舌头紧张的在打架。

“好了,这儿人少了”仙君说着就把手放了下来。

月颜用手按着狂跳不止的小心脏,心里怒吼道:人怎么这么少,再来几群嘛!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荒郊的草地上,前面的子洛停了脚步。月颜仍低着头傻笑哪注意前面,“空”一声直直的撞到仙君的后背上。月颜一惊猛地抬头对上刚转身的仙君,距离好近,近的能闻到仙君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仙君那双眼眸依旧明亮,灿若繁星。而他的一眉一眼映在她的瞳孔中。月颜直直的盯住呆了几秒,赶紧后退一步。

“哈哈,仙君,没事干嘛停下来。”

子洛没有说话,向旁边移了一步。向前看去,月颜才注意到前面是一大片紫色菩提花海,紫花还带着淡淡的透明银光,随风摇曳,微风吹过还发出风铃般清脆的声音,好像娇羞少女的欢笑声。

月颜看的入神“可惜是在晚上,没有白天的亮呢。”

月颜刚说完,仙君抬起手伸出两指在空中划了几字,突然一片花海都亮了起来,一片花海像挂上万千灯笼,甚是明亮,紫色在光线的映照下更显妖艳。

两人坐在月下聊天,像100年前那样

“仙君,我和你说个故事好吗。”

“嗯”

“有个小狐狸被人救了,于是那个狐狸化成人去找寻那个曾经有一面之缘的人。”月颜偏头看着仙君。

“找到了吗?”

“找到了,可是那个人却记不得小狐狸了。”

仙界并未回答,月颜接着自顾自的说“就算他记不得小狐狸,小狐狸还是天天粘着他,可是他好像并不喜欢黏他的小狐狸。小狐狸的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很多时候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可是小狐狸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她就是想看他,看不到的时候就是会想他,对小狐狸来说牵恋不再是一种羁绊,而是变成了一种幸福。把他挂在心间的幸福。你说,这只狐狸是不是很傻。”

“你说的太快,关系又那么复杂,其实我没听懂”子洛带着淡淡微笑。

“还好你没听懂”月颜小声嘀咕了句。

“什么?”仙君看着月颜的的口型听不清内容。

“没什么,没什么”两人陷入沉默中。

“仙君,其实和你呆了一年半,我发现你并不是个如传闻般冷酷无情的人。”

“是吗,那你发现的还挺迟。”子洛缓缓开口。

“仙君,其实你的内心一点都不冷酷。”月颜心里也在不平,其实她所认识的仙君只是不太喜欢说话而已。

仙君没有说话,看着天空。

月颜,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切,你会恨我吧。

两人在月下坐了一夜,第二天太阳刚出山便又回了仙界。

月颜先回了黎云宫,因为是突然决定下凡还未来得及告知墨辰,想着自己一夜未归墨辰也未必知道。结果到了黎云宫宫门一看,墨辰正站那看着自己。

月颜走上前问:“你站这儿,等谁呢?”

“等你”墨辰的眼中有些许怒意。

“哈哈,是吗,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到我在不在呢?”月颜有些愧疚。

“我是怕你又被什么魔君掳去,下次,看谁救你。”

“我错了,我错了,好墨辰,墨辰好。绝无下次”月颜央求道,其实心里暖暖的。

安抚好墨辰,月颜又开始想仙君了,想起昨天牵手之景,还会不停傻笑。

这有点吓到墨辰了,自回来后,小狐狸就一直对着空气傻乐呵,莫不是又被什么给吓傻了。

小狐狸洗漱玩,便撒着蹄子去找仙君了,进了闲池阁,在前院找了半天仙君都没见着人影,到了偏殿一看,仙君正坐在大殿中央的座椅上,表情为难,而侧座竟坐了名女子。

那女子表情冷漠,看到进来的月颜,更是上下打量一番。

“月颜,介绍一下,这是……”仙君没说完就被那女子打断。

“这就是住我姐姐阁子的那人。”

月颜一惊,姐姐……

那女子看着愣在原地的月颜悠悠开口道:“我叫雪祭,雪桐的妹妹。”

雪桐竟然有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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