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韩玄犹豫之际,听闻魏征大军已驻军长沙城外。
韩玄当即派人送去书信,“玄已决定将义妹许配关云长将军,如今魏将军已入长沙地界,不如一同喝杯喜酒。”
魏征领着小部分兵马前去赴宴,留樊岐暂作统帅以备不时之需。
婚宴办得简单,旁人一眼便能看出是仓促之举,只是这关羽娶亲、黄忠嫁妹本就是你不情我不愿的表面之礼,也没人在意这些细节。
唯有黄凝云心中不快,虽然能嫁给心慕已久的大将军,却是这种情形之下,她当即做了个大胆的决定,逃婚。
黄凝云留书:“不娶不嫁,心娶心嫁。”
喜娘迎至房内,看见一纸书信压在喜服上,匆匆禀告韩玄。
“胡闹,这关将军都迎到家门口了,这可如何是好。”韩玄将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黄忠上前拾起,仔细看了看,轻轻摇头,“确实是妹子的性格。”
关羽等人还未明白其中意思,已接到刘备命令,势必将黄凝云寻回。
原来,孙权听闻关羽领兵强娶韩玄义妹,已派手下潜入荆州伺机而动,如今,黄凝云出走,若是遇到孙权之人,定会被带入吴郡,这好好的联姻可能就会便宜给他人了,刘备岂不得不偿失。
木柯听闻此事,心中惦记,黄凝云是个有性子的女子,在此乱世之中,女子有刚毅性格屡见不鲜,但在此事上,黄凝云确实让人佩服,喜欢同理智面前,她选了后者。
军医方子为木柯端来了最后一味药材,“只剩这些了,看先生脸色,似是比以前好多了。”方子为木柯小心搭脉,“脉象也很平稳,看来真是神药。”
木柯浅笑,“是你医术超群,这药才成‘神药’的。”
方子一脸严肃,“论起医术,谁有先生厉害?偏偏最厉害的,最不上心。”
“你小子,跟丁柳混熟了,说话都会呛人了。”木柯一口将药汁灌下。
“木枫不信,丁柳不信,我却看得最清楚,你想死。”方子毫不避讳地直言而出。
木柯被药味儿呛得猛咳嗽,方子上前给她拍背,从斜下的衣衫看到背上一块儿块儿的青斑。
“都这样了,也不说,你是不是想死?”方子气恼,“本以为先生不是这种让人操心的人,没想到……是我看错先生了。”
木柯顿了顿,又稳了稳情绪,面无表情地直起腰,“我怎么想的,这里没人能懂。”
“诸葛先生一定懂。”方子抢话答道。
“他?”木柯好笑,“他再聪明也不懂。他不知道,我在试着回家,有人说,死了,就回家了。”
“先生说什么?”
“看看,你不懂得。”木柯将药碗递还给方子,“我背上的青斑不碍事儿,是体内的毒气太重,一时间排不出去,日后就好了。”
方子接下药碗想要再说什么被木柯拦下,“回吧,这药有没有用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家虽然好,只是。”方子临出门前驻足轻语,“这里也有爱着木柯的家人,无论去了哪里,木柯总要舍弃其中一个的。”
木柯呆愣原地,舍弃?舍弃?她无数次的问自己,她真的愿意舍弃这里回家吗?
入夜,木柯跨上青虹弩从房内走出,穿得干练十足,她行色匆匆,并不从正门出入,多是选择翻墙而过,手中的‘爬墙爪子’使得熟练,似是常常练习。
“自己去?”诸葛亮竟在墙外等着她,一旁站着他的红棕马和‘牧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