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也用不着惊讶,我在范教授的桌子上看过你的计划书,写得很不错。”
“真的?”听到赞赏她倒是有些高兴,特别是从一个不认识的人口中说出。
安很热情,那感觉和李佳怡倒挺相似。她拉着曲婉倪来到路边一张休闲椅上,似乎要促膝长谈。
“我去请范教授给我的计划书提意见,他就拿出你的做样本。当时我一看那相片,没想到这么好的范本居然是个亚洲姑娘写出来的,我真是惊奇!我还打算要主动认识你呢,这么巧就碰上了!”
做样本?她的那份计划书还能优秀到这地步?但她并没有从范教授口中听到如此夸赞的话语,甚至还觉得眼前的女生在浮夸她。
“说实话吧,婉倪,你究竟给了范教授多少好处?能写出这么优秀的计划,也是不容易吧?”提到这,安的眼睛贼亮贼亮。
她想起之前在办公室里见到的场面,心里不住发毛。
“我并没有给他任何好处,这些,都是我自己做调查得出的结论和总结。”
安“哦”了一下,挑着眉,稍有不信。
“其实你也不用隐瞒,你我都应该知道范教授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个学校,只要是和他有过接触的人都懂得他有这个癖好。社会上也有很多这样类似的潜规则,难道不是?”她似乎就是认定了这件事。
到这里曲婉倪已经不想和她再继续深谈,刚想起身,安却给她递去一张名片。
“我也是来这里进修的一员,既然同是学商,我想今后也必然有见面的机会。今天我们都是范教授所带的学生,那么出去我们就是同学。欢迎你随时找我,有空联络。”
曲婉倪接来一看,才意外发现名片上的信息是新西兰EnviroWaste公司的代理总裁!看到这,她不由一惊,抬眼再次将她打量。
“那是我父亲的公司,他说今后还要归我管理,所以就套了一个代理总裁的名堂给我,送我来这学习。我还要在这里呆上一年,你呢?”
“就三个月,现在已经过一个多月了。”
她显得有些失望,然后看了看表,像是有事,于是就站了起来,并朝她挥手告别:“我先走了,下次再聊!”
看她奔走的背影,曲婉倪怎么也想不到这世界会这么渺小,横跨半个地球,居然还能让她在这里见到目标公司的女儿!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天上掉下个宝!
于是,她迫不及待的,将电话拨给毓哲。
“好,我懂了。拜!”放下电话,毓哲将EnviroWaste的资料调了出来,搜索一阵,确实发现里面有一个叫“安妮维雅沃思特”的女人。
他叫来古建斌,把女人的资料打印出来。
“老板,你这是……”古建斌皱一皱眉,不会是又要让他出卖色相吧?
毓哲瞥他一眼,“潜规则,你懂的。这女人,比较容易上手。正好填补你空虚的身体。”
古建斌好是哭笑不得,面对毓哲这样的要求,他大可摆出人权来拒绝,但他并没这么做。他古建斌谁都不服,唯独服的就是毓哲。
“好吧,但这事情如果成了,能不能把汐汐妹妹借我交往两天?”他总是笑得那么玩世不恭。
毓哲倒是耸了耸肩,“你可以去问问格瑞,看他同不同意。”
古建斌“哼”一声,“那还是算了,我不想惹他。”
他说完拎着资料走了,关上门,毓哲的注意再次回到电脑,而这一回,他把窗口调回到原先的界面,那是白浩轩最近的动向信息。
这个男人,没想到也参与了这次竞标,而且动作还比他快!
他有些微怒,手指的关节慢慢收紧。
飞往新西兰的航班定于明天下午四点,原本他还买了曲婉倪的机票,可惜她是没办法去了。
“哲,那份计划书就署上你的名字吧,反正,我也是替你写的。而且以后,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会,我也不会把自己的名字署上。你是我的丈夫,我在做什么,也相当于是你在做。”电话里,曲婉倪是这么对他说的。
他笑了笑,面对这个宁愿站在他身后也不愿邀功的女人,他只有一个感慨:娶妻如此,夫复何求?他很庆幸拥有了她,等这次项目顺利完成,他回来一定好好犒劳下她。
退了机票,他又步行去到玻璃屋里。
清姨几乎每天都在那里打理她的花园,又不爱请园丁,有时候毓哲见她劳累,一下子请来四五个人,却没想全被她轰了出来。
“今天又有什么事和我这老太婆商量?”见到毓哲,她就总爱卖老。虽然她确实是比他大了近两轮,但外表上看她还是没有一点皱纹。
“我只是来向您道别,明天会去趟新西兰。”毓哲接过她手中的铁铲,蹲下来,替她刨土,“以后这种弯腰的活还是少做,年纪大了,容易伤腰。”
“看来你是真的嫌我老了。”清姨笑笑。
“说这么话呢?谁敢说你老?”他瞪着眼。
清姨从凳子上站起,伸了个腰,再把围裙解下。
“既然是来告别的,那么今晚我来给你做几个小菜!很久没尝师母的手艺了吧?”
毓哲挺开心的,丢了铲子不住点头,然后边搂着她,边走出玻璃屋。
“什么时候我才能把婉倪介绍给您认识?她真的是个不错的姑娘……”他一边夸赞自己的妻子,一边替她打开房门。
清姨住的这间屋子,大得就像一间城堡。里面除了几个负责清洁的女工和看门的大叔,连厨子都没有请。她似乎总喜欢凡事都要自己动手,不像普通的英国贵族,张嘴伸手都靠佣人。
第二天,当他刚准备好行囊,准备出发去机场的时候,却意外的接到曲嘉晟打来的电话。
“阿哲,我们回伦敦了,我们全家都来了!”
毓哲听闻先是惊讶,后又即刻皱眉,隐约感觉不妙。
“终于有了嘉芮的消息,这一次警方给我们的答复,和预计的,几乎没差!”虽然只是通过电话,但毓哲就已经感受到这位父亲在说这话时极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