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上次还手机给她的男人吗?他说他是小丽的朋友,应该没有错吧?她还想多犹豫一会,可因为思浩的胡乱猜测,她的存在已经引来周围一些人的注意。于是她心一横,不顾后果的上了车。
但就在坐稳的瞬间,她立即后悔了!
在她身旁,安静坐着的人,不就是刚刚大屏幕上的男主角——毓哲吗?
而小思浩却在这时很不合时宜的喊了句:“咦,这不是爹地吗?”
“砰”的一声,曲婉倪只觉得脑袋被雷劈过。
完了!
一句涩涩的话语,顿时引来男人惊诧又严肃的目光。
曲婉倪赶紧将思浩的嘴捂住,以免他再爆出什么逆天的话来。
可毓哲绷紧了脸,探索的目光不停在孩子身上打量,然后又看了看她。
“你别听他乱说,小孩子不懂事。”她匆忙解释。
毓哲微眯着眼,表情复杂难测。
车内突然陷入一片沉寂,就连小思浩都被毓哲的低气压憋得难受,紧闭嘴巴不敢再说话。曲婉倪被看得发窘,但她没法回避,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他的注视。
车子一直前行,曲婉倪不知他这是要带她去哪,想问,却不敢问。不久,路面开始慢慢往上,窗外已能看到海了。
她面色一沉,这不是往浅水湾的方向去吗?她不会忘记,在他旧屋的那夜,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就在那里!他这是要带她回去重温旧梦吗?她不由得攥紧双手,一颗心紧张得就要蹦出。
可出乎意料的是,车子驶过那栋别墅却还没有停下。山路越来越陡,坡度也越来越弯,那分明是赤柱的方向,难道他要带她去赤柱?
结果证明,她对了。
他们的车子,在赤柱海滩边的一座山腰上停了下来,这里来人不多,而此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比浅水湾别墅还要庞大华丽的罗马式建筑。
毓哲打开左侧的门走了下去,她还在犹豫是否要下车,右边的车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替她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将她骗上车的男子。
“婉倪妈咪,这里什么地方呀?”小思浩似乎也被眼前的美景震惊了,碧海蓝天的,还有栋童话般的建筑,心中不免好奇,但更多的还是兴奋。
“我也不懂。”她抱着小思浩走了出来,望着这气势宏大的建筑,心里也咯噔一下。
她从不知道,这也有他的地盘。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你的东西,稍后会有人送来。”一直没说话的毓哲突然开口,可讲出的却是那么一句让人震惊的话。
“什么?你让我住在这里?凭什么?”她有些警惕的质问,他又要软禁她吗?
他没有回答,径直走进屋内,冷酷得像个陌生人。
她想追上去,却被另一个人伸手拦住。
“曲小姐,你没看出毓先生心情不好吗?我看我们还是暂时不要打扰他。”拦她的人还是那名男子,可这一次,他说的却是一口地道的美式英文。
她猛然醒悟,这才想起眼前人的身份来!
三年前,她在普吉岛夜潜遇难,被救起后她看到的第二个男人,就是和毓哲一起在木屋里住的那个男人!是他啊!
“我想起了,你……你是……”
“我叫格瑞,是毓先生的首席秘书,以前我们见过面了。”他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很是好看。
“为什么,格瑞,他这次为什么要命令我住在这里?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啊!他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她说着有些激动。
“曲小姐若想知道答案,可以关注一下媒体消息或手机里的新闻。先生并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你完全可以在这里随意出入,甚至可以现在就回到你住的地方。但我必须提醒你的是,你住的地方早就被狗仔盯上,就连隔壁邻里,也被狗仔蹲点。还有你们在半山的家,曲老爷和毓老爷都犯头疼,狗仔从昨晚就围堵了那里,也是蹲点不移。现在,除了这个地方没人知道外,其他可以蹲点的地方,都被狗仔们霸占了。曲老爷担心小姐受罪,只好求毓先生替你解决。毓先生觉得给你造成这样的困扰也于心不安,自然不会拒绝,但又怕你不接受他的帮助,于是便想出这个法子让你过来。”
“所以他就先斩后奏,直接强迫了?”曲婉倪苦笑,这行为和她在伦敦时他那样对她没多大差别。
他让她“出尽风头”后又把她“藏于人后”。这还有什么目的?
“你就这么确定,我住在这里不会被发现?”
格瑞点头。
“这栋房子是毓先生用我的名义买的,然后再暗地转到他的名下,所以除了私人律师和我,没有人知道房子的真正主人。就连这里的菲佣都是我请来的,还全都是认不得中文的菲律宾人,和他们沟通,也得用英文。”
原来这里被藏得天衣无缝,怪不得……
“那我爹地知道我住在这吗?我想和他通个电话。”她还是在乎父亲对她和毓哲之间的看法,那个吻,还是在两家长辈的面前作秀,就算再解释,也很难不让人歪想。
“曲老爷当然是知道的,也支持先生的做法。但如果小姐你不信,也可以亲自打电话问。”格瑞说着立即把手机拿出,并替她拨通了曲嘉晟的电话。
她将信将疑的接过手机,牵着小思浩走到庭院的坐椅,等待家父的接听,却没注意,一双深邃的眼睛,正透过玻璃窗朝她看来。
毓哲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望着前方双眉紧锁。
房门打开,格瑞进来。
他稍微侧过头,用余光瞥了眼来人。
“该说的都和她说了,看上去她似乎还能接受。”格瑞向他汇报。
他点了点头,又吸了一口烟。
“接下来,还有什么指示?”
毓哲又将头转向窗外,目光落在曲婉倪身边的小思浩身上,或许因为这孩子名字的关系,所以很容易让他想起一个人来。
思……浩?
他不禁有些妒意,将烟蒂在窗棱上拧灭,面色沉得像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