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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永不放弃(4)

关于我的那一段在丹麦的报纸上有登载,大意是说不管我是以一个诗人的身份来评价,还是从个人角度来评价,都不怎么样。克里斯蒂安·温塞尔和好几个丹麦作家都对此抱怨不已。波阿斯所讲述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发生在哥本哈根的那些琐碎生活小事。虽然他的书被不少人关注,但是并没有人承认为他提供过一些线索。霍斯特在《祖国》发表过声明,表示自己与波阿斯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他在书里所提到的他和波阿斯一起去过瑞典旅行,并且还在他哥本哈根的家中做过客,这些因为霍斯特发表的声明就更加无人信了。我曾经听说过,这个年轻人以前在哥本哈根的时候花了很多时间在一些小集团的年轻人身上,经常跑到他们家里。他所写的丹麦世人的事迹都是从这些年轻人的随口聊天中听到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些内容也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就像他说过,在丹麦人里,有部分人觉得我很可笑,并且在提到我的时候,对于我无论从诗人角度,还是从个人角度,口气言辞都不那么友好。但有意思的是,他说的这些内容引起了我在国外的一个同乡的注意。另外,路德维希·蒂克这位德国的作家根本不把他所塑造的我的这种拙劣印象放在心上。我坚信,在德国还是有很多我的读者,我留给他们的印象都不错,根本不会受到波阿斯所说的这些内容的影响。我觉得如果一年以后,波阿斯再去哥本哈根就会感觉到人们对我的评价和之前相差很大。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形势大大改变,我出版了自己的《新童话集》,并且在丹麦本土终于获得了肯定,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现在。从那以后,我没再抱怨过什么,我慢慢地收获本就应属于我的认同、称赞与喜爱,或许说得到的还有更多。

丹麦人认为我所有的创作作品中,最好的莫过于童话了。所以我需要多交代一些关于童话的内容。童话刚开始面世的时候,并没有那样受欢迎,就跟我之前说过的一样,等到人们认可是到了后期。

《哈茨山游记》中的《不伦瑞克》是第一篇正式为我带来收入的童话作品。它具备了戏剧性,也具备了一些反讽刺的意思。这本书中还收录了《海的女儿》。在1846年,有批评家注意到《吕内堡荒原的小精灵》是以童话风格的形式予以呈现。

1835年,就在《即兴诗人》出版的几个月之后,我的第一本童话集正式出版。大家认为这本童话集价值不大。之前有提到过,人们对于我写童话表示遗憾,觉得我好不容易在诗作上往前迈了一大步,结果又折回去创作童话作品。本以为我开创了自己的一片新的创作天地,可是结果却是一片谴责之声,并没有得到我之前所想的认同与赞许。有几个一直以来对我作品评价不错的朋友都给我建议说别再进行童话创作了。他们一致认为我没有童话写作天赋,并且我们生活的时代似乎与童话作品有所出入。甚至有人说就算我一定要写童话,也要先学学法国童话是如何写的。《文学月评》从来都不对我的童话作品做任何评价,包括到现在也当我的童话作品不存在一样。1836年,《丹诺拉》是唯一一篇关于我的童话作品的评论,是由编辑约翰尼斯·尼科莱·霍斯特所发表的。当时这篇评论让我焦躁不安,但是现在想起来觉得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他在评论中说道:“这些童话对于孩子来说并没能给予一个良好的方向指引,充其量也只是能让孩子当故事听听。如今评论家们也不能保证这些童话不会给孩子们带来伤害。至少不会有人敢说,当孩子们读到后面的情景会让他们的感觉变得敏锐。睡梦中,一位公主骑着一只狗到了一个士兵那里,这名士兵亲吻了公主。公主醒了之后,认为这是一段迷人的梦境,并且把这个奇怪的梦讲给别人听。” 《豌豆上的公主》被这位批评家批判为毫无情趣可言,不具备文雅性,让人无法接受。他认为这篇童话会让孩子们觉得公主这样高贵的女士是非常脆弱的,很容易感到悲伤。这位批评家劝我以后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为孩子所创作的童话作品上。可是,那些生动活泼的童话影像就那样活灵活现地在我脑海中出现,如果我不把它记录出来,就无法停息。

我把当我还在孩提时代时所听到的所有童话故事都根据自己的印象记录并写了出来,这些内容最后成为我的第一本童话作品集,用最朴实自然的语言来进行叙述。至今,我耳边仍然回响着它们所发出的悦耳的声音。不过我很清楚我用这样的语言会遭到这位评论家的发难。所以我称这本童话为《讲给孩子们听的童话》,它既是写给孩子们看的,也是给大人们看的。《小伊达的鲜花》是我的原创童话,收录在我第一本童话集里面的最后一篇。但是有人挑毛病说这篇童话和德国作家霍夫曼的一篇作品非常相似。不过,在《步行记》里我自己也曾这样说过。

写童话的思绪无法停止,我之前说过的这些童话作品,有人对此表示过喜爱。正是因为有着这些友谊的支持,让我能更好地展示才华,创作更多的童话作品。我的第二本童话作品集在次年出版。没过多久,第三本也相继推出。我所创作的童话故事里就属《海的女儿》最长,它被收录在第三本童话作品集里。《海的女儿》吸引了很多人的关注,随后出版的童话集也开始逐步引起大家的关注。从那以后,每年圣诞节,我都会出版一本新作品,逐步地也成为了一个固定的模式。每年的圣诞舞台上不可或缺的就是我的童话作品集。

我的这些童话作品和以往的童话不一样,它们能带来新鲜、变化的感觉,让听腻华丽辞藻的童话的人们感到耳目一新。于是约根森小姐和费斯特先生尝试将我的童话故事在舞台上面进行讲述。刚开始人们还不太习惯,但到了近几个月,人们非常痴迷于这样的童话。这种讲童话的方式取得了成功。德国一位很著名的美学家对此给了极高的评价,在和我谈到关于在舞台上讲童话故事时,他说丹麦的人民肯定具备较高的文学涵养与品位,他们对于迷人外表并不感兴趣,而是能领略到童话的核心精神。我本来想说并不是因为我的童话精彩,观众们的掌声是送给那些讲故事的著名演员们,却没能说出来。

我在前面有说过,我将第一本童话集取名为《讲给孩子们听的童话》,是为了能在一开始就给读者们留下正确的印象。作品中,都是以我给小朋友讲故事的口吻进行表述。我也逐步了解到,不管是哪个年龄阶段的人都是接受并且喜欢这样的文字风格的。孩子们对于童话里花花绿绿的装饰喜欢不已,对于成年人来说,则更关注童话故事背后所阐述的深刻寓意。我想,每一位童话作家的创作目标都是为了把童话变成大人和孩子都能喜欢的作品。这为他们打开了童话创作的大门,找到了童话的精髓。所以,在我第三本新童话集出版的时候,把“讲给孩子们听的童话”这句话删去了。能够得到大家对这些作品的真心喜爱,我已经很高兴了,不应该奢望过多,不知道以后的每一本新作会不会都能得到这样的肯定。

在丹麦所有的媒体中,我的《新童话集》得到了《祖国》的肯定和称赞,这是来自第一家媒体的肯定。《丑小鸭》、《夜莺》等作品都收录其中。之后我在国外得到高度评价的报道也是由《祖国》刊登的。1846年,报道称:“在《雅典娜》这本英国文学界极负盛名的评论刊物中登载了关于英文译本安徒生童话的评论,‘关于这本童话作品,可以评价为非常富有想象力,就像一个小精灵发出了让人身心愉悦的音乐一样,又像韦伯在《奥伯龙》中所描述的美人鱼的丈夫小鬼之王,也像李斯特即兴表扬那般轻柔缓和。写到英国伦敦的那些段落有些过于直截了当和尖锐了,毫无文雅可言,高雅的读者不适合阅读这般充满魅力的描述。世界可以老去吗?有些人抱怨,诗人这个人群会退化得精神失常,把生命都浪费在先人坟墓中那些保存得完好精美的宝物,殊不知那些宝物迟早有一天会重见天日的’。”

童话的支持者

在同一份刊物上国内国外的评论形成鲜明对比。在丹麦,那位极富才华的穆勒是第一个给予我的童话肯定评价的人。在当时,他是唯一一个敢发表文章对我的童话作品作出评价的人。《丹麦的诸神》这部作品中,不少篇章都是由他完成的,他给予我相当高的评价。不过他对于我的评论并没有得到丹麦民众的支持。人们不赞成他的观点,觉得他的很多观点都没有跟上时代。但是,众多人中,他是唯一赞同我的人,他发出了支持我的声音。我的童话作品得到了国内国外的好评,让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能够与任何反对的声音抗衡,哪怕可能会面对一些侮辱。脚下的大地异常坚实,我的心里透进灿烂的阳光。我精神愉悦,拥有十足的信心,我坚定地要在童话写作这条路上走下去,去探寻童话的本质与精华,不过更多的还是得关注那些能带给我灵感与创作思维的源泉。如果有人跟随我童话创作的轨迹,我想他们能看出我的进步。我的童话作品中,主题越来越鲜明,或者说内容越来越自然健康。

在悬崖峭壁上攀援需要披荆斩棘,我也在摸索中走出了自己的一条道路。现在的我已经能够得到丹麦本土文学界的认可,并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对于我来说,能在自己的祖国内得到认可和尊重,要比任何讽刺批评的意义深远得多。我的内心十分明亮,感觉前途一片美好,心情平复之后慢慢意识到之前自己经历的不管是创作上的,或者是生活上的苦难,对于今后的发展来说,都是必经之路。

我的童话故事在欧洲被翻译成了很多个语种版本,光德国就有不少版本,并且加印了很多次。英国、法国也是如此,有的在今天还在出新版本。还有很多其他语言的版本,例如瑞典文、荷兰文、比利时文、日耳曼语等。这足以证明,我听从上帝的引领,比盲目听从那些评论家所谓的学习法国童话等相关的建议要好不知道多少倍。拉·封丹对一个法文版本的童话给予了颇高的评价,写了一篇评论为《虚构的不凋花》的文章。我的成功如我的希望一般并没有给本土的文学带来什么影响。不过不少国外的读者觉得对于他们国家的文学来说,我的作品具有很大的文学价值。这不得不让我想起了1853年,朱利安·舒密特这位才华横溢的评论家在莱比锡对我的童话提出的评论中,提到了他非常喜欢我的《未带图片的画册》和《童话集》。他认为根据现代的写作方式来说,诗人们就应该从幻想中发现各种自然的美丽,并描绘出一个吸引人的现实世界。在人们得到精神享受的时候,明白很多事物是我们人类与自然所不具备的,有很多的细节都需要我们去了解、去探索。

1835年到1852年之间,我陆续创作了不少童话作品,一版再版,并且还有插图版本的童话合集。我经过慎重考虑,把后来出版的童话作品称为《故事》。我觉得我后面创作的作品取名为“故事”比“童话”更为适合。

梅耶博士早在1846年的时候就对我的童话非常感兴趣。只可惜他的这篇能为丹麦文坛争得荣誉的文章并没有引起多少国内的关注。但他却为我的童话作品在德国文坛争得了一些地位。

梅耶博士为我的作品作出的评价非常中肯,让我感到了莫大的荣耀。我会努力用时间来证明这些评价与肯定是我应该获得的,我也相信我能做到。人们一直都认为,我始终在他给我指引的方向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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