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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子风

在剑柄上竟然刻着破军两字,惊得玄叶连忙跑开。

“霸道之剑破军!”

在玄叶的记忆里,《神物志异》将此剑并立为世间五大神剑之一,相传得此剑者能破万军,得天下,五大神剑中定名为“霸道之剑”,主宰人间,拥有横扫万军之奇力。

天道,魔道,鬼道,人道与霸道五剑,除去不属于战斗的“人道天问”外,天道诛邪吸九天阳刚之气,斩魔诛邪;魔道绝仙引九幽怨念,屠神杀佛;鬼道幽云念世间阴阳,轮回天生。而破军则聚世人愤恨,破万军,威天下。乃是三千年前妖皇北上中土时贴身佩剑,后妖族大军被佛道联盟击退后,便一直毫无音信。

破军的最后所有者却是蓬莱弟子张异,张异本是南疆天狐一族遗孤,后为蓬莱云霄宫宫主道元子偶遇,见其经骨奇佳,便带回蓬莱受其仙法,修真炼道,果不其然,十年后惊鸿天下,属蓬莱逍遥十二仙之一,受世人追捧。然而二十年前,前往南疆任务,得其破军剑,初时经受不起霸气反噬堕落魔道,扰的南疆一月不得安宁,后被天禅寺白心上人感化,重修人道后,道行倍增。因为其罪孽深重,无颜回归师门,只得行走世间,改真名为夕日红桐,以一名妖狐的身份拯救苍生,宣传人妖共存之道,十八年前消失无踪。

“难道这就是当年妖仙‘夕日红桐’的居处!”想到此处,玄叶恍然大悟,暗忖:原来那日师父讲的真的是他?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如此。对此剑恐惧更加,想慌忙逃离这里,可是他刚走没有几步,破军再次泛起青光,跟了上来。玄叶拔腿就跑,心想:我乃玄门正宗,怎可与妖剑为伍,要是被这妖剑缠身,那可怎么摆脱才是。

以他现在道行,那能摆脱破军这等不世神兵,他缓剑便缓,他快剑更快,总是保持在他身旁位置,玄叶惊讶,暗道:这妖剑跟着我,难道想让我堕入妖道?只见他急的暴跳如雷,不由吼道:“不要跟着我!”随即御剑而逃,破军紧跟不放,出洞时还跟白凤马很熟悉一般,在它面前转了几圈,而后者仰头叫了几声,算是打招呼,让玄叶瞠目结舌。

见破军打完招呼后又跟了上来,见事不妙,向绝情崖破空而去,破军见此,青光一放,也跟了上去。玄叶方一落地,破军随后又到。

“我说你要不要脸啊!”无可奈何,玄叶竟如小孩般破口大骂起来。更让他无语的是,破军还晃了晃身体,似乎在说:我没有脸。

其实也只怪玄叶思想古板,要是常人看见此剑,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定会兴奋出病来。可他到好,得了这样的缘分,却只因为从小便被道门的经书冲昏了头脑,冥顽不化的思想,誓死不与妖魔为伍。

“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玄叶说完又跑了起来。

接下来便发生了极为怪异的一幕,他在前面跑,而后面则是死皮赖脸的跟随着一柄怪剑。就这样足足逃了一刻钟,玄叶累的精疲力尽。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果真不假,玄叶那榆木脑袋在这“危难”之际终于开窍。在林中停下身形后,连忙闭气,匍匐在丛林中。果不其然,破军降到树林后,不见其踪迹,便开始四处游走,似在寻找于他一般。而后者内息全无,没有发出一丝气息,破军游走了许久,不见其人影,便破空而去。

这才从林中走出,见破军真已远去,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终于摆脱了,那妖剑到底干啥,跟傻瓜一样跟着我!”看了看夜空,已是深夜,便在一颗树上睡了起来。

次日清晨,天微微发亮,一声吼叫便将一群住在枝头的晨鸟惊起,远飞而去。

“以后不要跟我了!”玄叶抓狂的声音从林中传出,随后便响起阵阵剑石撞击之声。

当他醒来之时,刚一睁眼,便看见破军在自己眼前晃荡,原本心情甚好的他,再次痛苦的叫了起来,抓起便向一块花岗岩上乱砸,直到破军奄奄一息毫无光芒可言后,才被扔在地上,又是一顿脚踩,最后才扬长而去。显然证实了那句古话“如果对方比你脸皮厚的话,能解决问题的只有暴力。”

玄叶倒真不愧为奇人,要是别人见他如此糟蹋这等不世神兵,可能会气的吐血身亡吧。

从那以后,破军便再也未出现过,毕竟“人活一张脸,剑也要活一身铁”而玄叶这几日倒也乐得清闲。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破军竟还跟着自己,就如幽灵般没完没了,只是躲在很远的地方,没有现身罢了。这也奇怪,这破军乃惊世奇兵,剑灵孤傲,不易从人,却不知为何唯独对他穷追不舍,以他现在的修为,肯定不是因为这个才相上他,或许又是一件未解之谜!

绝情岛荒无人烟,每天除了鸟叫风响外,几乎没有一点声音,万籁俱寂。如果是别人,恐怕早就被逼疯,幸好玄叶生性孤僻,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就如家常便饭。

“啊……惨了惨了!”

这日清晨,一声惨叫将他吸引,玄叶十分惊异,来此地已有三月,可从没见有人从这里飞过,而方才却传出一声人的惨叫。于是走出林中仰天看去。

半空之中,一道青光化作一道弧线,向绝情岛飞来。待进看,却是一名蓬莱弟子,遥遥晃晃的驭着剑飞来,而且还在不断下落,正向玄叶所在地俯冲而来。显然是此人道行不够,在御空时分神失控,以至于坠落。

“哗啦……”

玄叶的头跟随青色弧线移动,最终看见那人掉入丛林之中,惊得林中鸟雀乱飞。经过枝蔓的阻力,狼狈不堪的落在地上,蓬头垢面,只见他骂道:“妈的,死老头非叫我学这个什么什么剑,粗鲁!幸好没有人看见,要不然我堂堂子风的形象就全毁了。”那名叫子风的男子,狼狈爬起身躯,开始整理自己的容颜。

玄叶见子风现在这般邋遢样,不由的笑出声来。

那子风一听,诧异间马上想到岛上还另有他人,连忙站直身子,不知道从那里抽出一把扇子“哗”的一声展开,轻扇起来。装出一副儒家文士样,竟欣赏起四周风景来,朗声念道:“俗话说清风拂杨柳,枝头蝉鸟赋。此地风光明媚,真乃世外桃园也。”

故作四处张望良久,才发现玄叶般,又“哗”的一声将扇子一收,在手中不停拍打,讶道:“唉,兄台是否也是在这里观赏秋色乎,真是雅兴相投,你看此处竹林秋色,好不美哉,不如小弟赋诗一首,也好让兄台笑论一般……”

见对方滔滔不竭的讲出一些深奥晦涩言语,也不知道榆木脑袋的玄叶到底听进了多少,只见他愣愣的指着子风的头,道:“这位道友,你头上好像还有落叶。”见对方愣着不动,便将叶子取下,问道:“道友为何从天而降?”

子风见他愣头愣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方才我本在追逐一只八哥,见它飞入林中,便寻到此处,却不见了踪迹!”

玄叶抓耳勺腮,不明就里,回想一番方才情形,一脸奇怪,道:“可是你的叫声好惨,怎么像摔下来的。”

顿时,已知自己的丑态以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子风满脸通红,道:“哦,你是说这个啊!”随后目视远方,强辩道:“我在练功好不好,用摔在地上的震动之力来震开自己未开的奇筋玄脉。”

玄叶再次抓了抓脑袋,暗道:这也能行吗?的回去问问师父。

子风见他不语,以为玄叶早已看破自己所想,于是一脸坦白,道:“俗话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看你根骨平平无奇,何不弃武从文,与我一起笑傲文坛,追足大贤者‘无名氏’踪迹,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玄叶一愣,不答话,却道:“看道兄衣着可是南岛赤宵宫弟子,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子风将扇子一开,道:“鄙人方才游玩到此,见此地鸟语花香,所以特光临此地,见道兄在此,便前来请教。道兄贵庚多少,何名何姓,师承何人可否相告?”

玄叶见他说话风趣,平易近人,答道:“在下玄叶,今年十八,乃云霄宫萧夜晨亲传弟子!”

子风听他报出名号,显然有些意外,但转眼即逝,轻摇扇子,道:“在下子风,天之骄子的子,玉树临风的风,今年亦是十八,师承赤霄宫宫主夏炎老头。”又奇异的看着玄叶,问道:“你叫玄叶,在下对百家姓倒背如流皆烂熟于心却从未听说有此一姓?”

玄叶顿时哑口无言,不答,却反问道:“百家姓我也读过,可是也从来未听说有子姓!”

子风听玄叶一问眼眸中闪过一丝灰暗,道:“我家老头姓秦名风,子风子风及风之子的意思,本来他们都叫疯子的,后被本人改了,文雅一点。”

两人谈天说地的扯了良久,几乎都是子风在说,玄叶在听。见子风虽然与自己遭遇相同,然而性格却极为开朗,他不由有些羡慕起来。

“好了,我要回去了,不然老头又要骂人了!”子风起身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用剑指着玄叶,道:“今日让你看到我的丑样,竟然还敢取笑于我,两年后的拂尘论道我一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完御剑而起,潇洒而去。然,当他驭剑飞出没有多远时,再次掉落下来,随即便是一阵“哗啦”树响之声,只听见子风惨叫了一声,叫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说完再次祭起青光,晃晃荡荡而去,最终消失不见。

玄叶看着那半空之中,久久没有将眼眸收回。

“哼哼,碍眼的家伙终于走了,现在该来解决我们的事情了!”一个阴沉的声音在玄叶的耳后响起,森森寒气让人血液滞留。

他猛然转身,只见一个眼神阴鸷,鼻子似鹰的黑袍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后,那裸露在外的皮肤,竟呈现出让人头皮发麻的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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